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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满囤见几个孩子都兴奋,眼里也泛起一阵喜悦,他看向赵云霞,开口道:“以后家里的银钱,我和永柏永松挣的我来管,家里的开销我来供,要花用,你管我要。

你和永菲你们娘俩做针线挣的钱,自己攒着自己花。尤其永菲,你慢慢也大咧,过三四年就要说亲,自己攒些银钱,买些尺头,把那些鞋和鞋垫子先做起来。”

纪永柏几人停止笑闹,都看向赵云霞,院里安静了下来。

赵云霞知道,纪满囤不仅自己防着她了,连带着也开始教孩子防备她了。

她心中叹气,她最近过得实在是小心翼翼,她很难过,连永菲以前那么听她话,干啥都愿意帮着她的孩子,也开始和她离心了。

她也很委屈,她一个童生的女儿,自小村里人就夸她懂事、家教好,说她听话、乖巧、谦让,但她还是低嫁给了不识字的纪满囤。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没满身匪气的胡喜容过得好。

她只不过是拿钱帮自己父母度过了最为难的时候,只不过是帮娘家多干了些活,这都是孝义啊,读书人最讲究的孝义啊!为啥一家子人就对她这么大成见?

还有她爹娘,断亲的话传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来和纪老爷子、杨氏赔个不是,说个软话,给个台阶下,这以后两家关系怎么回转?

他爹是读书人,好面子,不愿意给人下话,但她娘为啥也不来偷偷看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很多断亲的女子,因为没了娘家的势,都会被婆家朝打夕骂,欺负得很惨,甚至白白欺负死的都有。

难道她娘不担心她,可怜她?想必她娘最近忙着地里面活,或者有其他事,没空吧。

哎,越想越觉得心烦,还是有机会去 偷偷问问她娘。

赵云霞点点头,轻声应道:“嗯,放心,家里攒的银钱我不会再乱动咧。”

纪满囤颔首,没再说话,他希望赵云霞能说到做到。

……

话说前阵子黄道婆带着徒弟从庆州府回来宁平县后,也没歇着。

她先是找了纪银翘,想让她去牛家庄再买些打虫药回来,但是纪银翘却为难地回绝了,说她实在拿不到,而且老纪家也不往外卖药了,都让去县里医院找徐老大夫医治,谁去都买不到。

黄道婆一时无法,便让银秋菊乔装打扮一番,去牛家庄物色一个人选,平时帮忙打探一下老纪的消息。她内心总觉得老纪家的那个女娃子有些特别,但又说不上哪里特别,单看那药粉就很是与众不同。

就在银秋菊以寻找亲戚的身份在牛家庄流窜时,黄道婆也在琢磨白颜霜。

干她这行的,做点药粉、药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当然有的药粉只是面粉,药水只是糖水。但是她也做出过有用的药,比如她曾跟书上学过将远志打成粉,做成肚脐贴,来给人治不寐,还拿丹参磨成的粉给有钱人家的老太太当茶喝,来活血化瘀。

虽说比不得正经坐堂大夫,但是她有咒语做法加成,这些人用了她的药,效果竟比在药馆买的药好。

如果纪永灵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告诉她,这是药物加心理效应共同作用的结果。

黄道婆知道,有的胭脂水粉铺子会拿用?黍(高粱)或者粟米研磨成细腻的米粉来做妆粉,但是那个只是抹上去后看着白,一搓立马就掉,并不能像这个白颜霜一样,让人短时间之内,面容颜色变白。

而且这白颜霜她们师徒几人在胳膊上都试过了,抹完会立刻感觉到肌肤变得光滑细腻,这对于风头高,脸容易被吹干裂的大西北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难怪在庆州府会被有钱人女眷抢着买。

那种?黍或者粟米研磨的妆粉她也会做,无非就把那米粉反复淘洗后浸入冷水,直至发臭,再淘尽臭气后细研成浆,干燥后变成粉饼,削去四周粗白无光部分,剩下中间洁白润泽的精华便是上等的“英粉”。

这种妆粉太常见,经常买胭脂水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妆粉,而不是这种面脂霜膏。

她琢磨了很久,都参不透这白颜霜里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成分,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成分肯定是人家的独家秘方,但是能让人肤色变白,肯定是加了药物,总归有大夫能破解,她只是想破解一二,跟着挣点小钱而已。

于是,黄道婆又让金荷花扮成爱美的姑娘去医馆里打听,倒也打听出一些信息,比如白术粉、白芷粉、白芍粉、白茯苓粉.......这些可以调匀敷面,能起到洁白润面的作用。

她自己和徒弟也用这些药粉抹在胳膊上试过,只能说抹上去等待片刻后洗掉,当时看着肤色会有点变白,但很快还是变回原样。可能这种药粉需要用很长时间才能看出效果,远不及这白颜霜。

老纪家这几日也是热闹非凡,有不断来往送陈艾的,有纪满囤几家来学做粗艾绒的,总之吵吵嚷嚷,跟过喜事似的。

院门外,一个普通农家女子打扮的姑娘正在和几个婆子、婶子聊着天,说着话,那小嘴叭叭的,逗得那几个婆子婶子开心地直笑。

这个普通农家姑娘就是乔装后的银秋菊,她以寻亲戚的理由,从村头转悠到村尾,见老纪家院子这里人来人往,就驻足观望打听,顺便给了门口几人一些糖粒。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吃了糖粒的几人倒豆子似的把村里关于老纪家的长长短短说了个遍,丝毫没有觉察出对方是在引导和套话。

银秋菊听得津津有味,了解清楚老纪家和纪老太的恩恩怨怨后,更像是偷了松子的松鼠,眼睛都眯得看不见。

几人说话间,就见九娃媳妇走了过来。

以银秋菊混迹江湖多年的直觉来看,这个九娃媳妇表面看上去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子,但是身上总有股说不出的劲,有种大毒蛇伪装成无害小白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