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2月20日,星期四。
小天狼星在浴室放声高歌。
莱姆斯不确定这是新养成的习惯,还是自己过去刻意回避他洗澡时间才没发现——此刻他边穿衣服边听,嘴角不自觉上扬。
其实他嗓音不赖,虽不算惊艳但音准在线。
最近小天狼星痴迷“大门乐队”,连带着模仿吉姆·莫里森的美式低吼:
“来吧,来吧,触碰我吧宝贝!”他伴着水龙头的嘶嘶声嘶吼。若不算上他即兴加入的小号伴奏“叭——哒——”,这场景本算得上迷人。
他裹着蒸汽从浴室走出,皮肤泛红,衬衫被湿发浸透。
“怎么?”他挑眉看向莱姆斯,“连掌声都没有?”
莱姆斯翻着白眼推开宿舍门:“快点,我饿死了……”
离开已当作家园的格兰芬多塔楼总觉怪异,城堡其他区域却一切如常。
早餐时分,两位拉文克劳学生——戴猫眼眼镜的雀斑女孩和鹰钩鼻男孩——这次坐得离他们更近。
“只剩五个学生还准备这么多食物,太荒谬了吧?”女孩盯着堆满煎蛋、培根、黑布丁、焗豆和吐司的餐盘,“简直浪费……”
“得了吧。”小天狼星看着莱姆斯往盘里摞食物,“你肯定没见过月亮脸的食量。”
“闭嘴。”莱姆斯嘴里塞满食物含糊道。
拉文克劳们看得入神,直到莱姆斯羞得停下叉子。
这时早班猫头鹰及时解围——一只落在莱姆斯面前,三只扑向小天狼星。
“真受欢迎。”鹰钩鼻男孩凑近道。
“别纵容他。”莱姆斯说。
他的包裹用薰衣草色包装纸包着,无疑是莉莉寄的。
小天狼星则有五六个彩色信封——莱姆斯注意到没有红色,今年沃尔布加没寄吼叫信。
“午饭前去滑冰吧?”雀斑女孩蒂娜眼睛发亮,“湖面全冻住了。”
“好主意。”小天狼星把未拆信件随手一丢。
莱姆斯默默收起信件带回宿舍。
“全是圣诞贺卡?!”他翻看着问道。
“大概吧。”小天狼星翻箱倒柜找出双冰鞋,“一年级带来的,有伸缩咒——布莱克家的东西总得讲究。”
“你脚丫子十一岁后就没长过?”
“它会随脚型变大。”他掸去灰尘,“看这些干嘛?有个信封还喷香水,熏死人了。”
“这些女孩都和你……?”
“月亮脸。”小天狼星坏笑着揉乱他头发,“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莱姆斯翻个白眼。
十分钟后,他颤巍巍站在冰面上,小天狼星和拉文克劳男孩阿诺德已开始竞速。
蒂娜滑到他身旁:“扶我肩膀,看我的脚。”
“鱿鱼会不会冻僵?”莱姆斯突然问。
两人盯着冰面陷入沉思。
“费尔奇喂过它。”莱姆斯回忆道,“某种恶心的东西。”
“真怀念他的神奇动物课。”蒂娜叹气,“我现在选修妖精金融学了。”
“……挺有意思。”莱姆斯干巴巴回应,趁机松开手尝试独滑。
午后回塔楼时,那堆贺卡已不翼而飞。
莱姆斯添旺炉火找厚毛衣,小天狼星打着哈欠:“还冷?”
“像在北极。”他套上第二双袜子烤手。
“多运动才能暖身。”小天狼星语调突然暧昧,“和雀斑小姐聊得开心?”
“她研究妖精金融。你可以娶个富婆。”
莱姆斯甩拖鞋砸他。
“帮你拓展社交圈嘛。”小天狼星嬉笑着躲开,“总不能整天泡学习小组。”
炉火映出那人斜倚床头的剪影,嘴角勾起蛊惑的弧度:“被窝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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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2月21日,星期五。
“雷古勒斯那混账。”
“都过去两天了。”
“他活该挨揍。”
“你根本不会打架——往左!”
“没空间了!”
两人正用悬浮咒玩新游戏:将巧克力蛙、羽毛笔等杂物射入床单剪出的“球门”。
莱姆斯已连赢五局,小天狼星气得跳脚:“这不公平!靠近点算作弊?”
“前级长先生最守规矩了。”莱姆斯抱臂挑眉。
最佳设定在于无需收拾——穿过“球门”的物件会出现在床单另一侧。
他们此刻转移到带壁炉的半边房间,暖光为水晶球镀上金边。
“你说露营是不是这种感觉?”莱姆斯操控水晶球精准穿过最小孔洞。
“没试过。”小天狼星盯着飞偏的弹子,“波特总笑我家从不露营。”
话锋突然转向圣埃德蒙德之家。莱姆斯鲜少提及麻瓜孤儿院,此刻却脱口而出:“那里……不算糟,只是永远要提防背后。”
小天狼星摩挲烟盒铰链:“我懂这种滋味。”他忽然抽出一支烟,响指点燃烟头,得意挑眉:“厉害吧?”
“天才。”莱姆斯轻笑。
阴影与火光在他们之间流动,像某种未说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