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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3月11日,星期四。

“你好,格兰特。”

“唷,莱姆斯。”

“最近如何?”

“问我如何?你才该看看自己这副德性……跟一个虚构出来的人自言自语很有趣吗?”

“抱歉……”

“得了,反正我有的是闲工夫。毕竟我连实体都没有。”

“你有实体的!只是……现实中我找不到你。连你现在身处何地都不清楚。”

“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所以到底怎么了?”

“我吻了小天狼星。”

“哦,梅林!”

“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去年在尖叫棚屋我不是警告过你别靠近他吗?”

“但他...他回应了这个吻。至少有那么几秒钟。”

“你确定不是中了混淆咒的幻觉?”

“或许吧......”

凌晨五点刚过,莱姆斯·卢平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的神经在恐慌与狂喜之间反复拉扯,连带着胃部都泛起灼烧般的刺痛。

疯了,他肯定疯了……要么就是中了什么恶咒。

当第四次把枕头翻面时,他绝望地意识到:或许找个人倾诉会有帮助。可这个点连家养小精灵都还没开始工作,更何况他要说的秘密足以让麦格教授当场把他开除出格兰芬多。

对着想象中的格兰特练习对话失败后,莱姆斯又回到了最不体面的消遣方式——反复重演昨夜旋转楼梯拐角处那三分钟。当然,必须小心翼翼地剪辑掉最后两人落荒而逃的片段。

后悔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往好处想,他可能亲手毁掉了此生最珍贵的友谊;往坏处想...梅林啊,那真是他经历过最棒的热吻。

以莱姆斯浅薄的经验来看,暗恋对象的吻往往会被想象力镀上金边。但布莱克就是布莱克——即使在最疯狂的梦境里,他也没设想过对方会如此炽烈地回应。那个吻完美得像是被施了永恒咒,如果忽略最后两人仓皇分开时撞倒盔甲发出的巨响。

“见鬼!”莱姆斯把脸埋进鹅毛枕,试图用变形课论文的思维整理现状:

事实如下:

a. 莱姆斯·卢平主动亲吻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嘴唇接触面积:100%)

b. 布莱克没有立即施恶咒或使用麻瓜式拳头

c. 布莱克进行了同等强度的回应(尽管幻想中的格兰特坚持认为那是出于惊吓)

d. 布莱克随后在公共休息室与玛丽·麦唐纳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激情拥吻

e. 布莱克彻夜未归(天文塔?禁林?或是某个拉文克劳女生的四柱床?)

“真他妈见鬼。”莱姆斯对着晨光咒骂,终于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总说狼人容易精神失常。此刻他宁愿面对满月时的摄魂怪,也不想在早餐桌上迎接那双灰眼睛的审判。

莱姆斯掀开四柱床的帷幔时,天文塔的晨雾正在窗棂间流淌。

他抓起搭在床脚的格兰芬多围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边缘脱线的刺绣——詹姆·波特的隐形衣就压在变形术课本下面,还沾着上次夜游时沾上的滋滋蜜蜂糖浆。

经过公共休息室时,炉火余烬在桃心木地板上投下暖色光斑。小天狼星仰躺在天鹅绒沙发里,晨光为他希腊雕塑般的下颌线镀上金边。玛丽·麦唐纳蜷缩在他胸口,仿若被毒蛇缠绕的睡美人,拼接被单滑落处露出赫奇帕奇领带的银线刺绣。

莱姆斯屏住呼吸从他们身边掠过,隐形衣边缘扫过茶几上翻倒的黄油啤酒瓶。

当画框里的胖夫人打着哈欠转动铰链时,他才惊觉自己正攥着魔杖奔向四楼走廊。青铜门环上的人鱼雕像睁开惺忪睡眼,莱姆斯对着泛着珍珠光泽的贝壳低语:";焕然一新。";

氤氲水汽裹着柑橘香扑面而来。十二个纯金水龙头在晨光中流淌着蜜色,彩色玻璃窗上的人鱼正与巨型乌贼跳着华尔兹——这景象让他想起去年魔药课失误炸出的彩虹烟雾。

莱姆斯褪下毛衣时打了个寒颤,月光照不到的锁骨下方,去年留下的抓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当温水漫过腰间旧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条纹睡裤。

级长浴室的安全机制始终是个谜,也许此刻正有幽灵在桃金娘的盥洗室窥探?这个念头让他迅速沉入泡沫之海,直到发梢都缀满珍珠似的气泡。

水雾在穹顶凝结成珍珠,莱姆斯漂浮在泛着月光蓝的浴池中。

圣埃德蒙德福利院的铁艺窗棂突然闯入记忆——那年夏天麻瓜教师们说要带他们去布莱顿学游泳,可当护士长发现他后背的抓痕后,所有外出许可都变成了抄写圣经的惩罚。

水波轻叩着大理石的纹路,他忽然想起去年暑假在布莱克老宅的阁楼里,小天狼星用飞路粉偷渡来马赛的海螺:“地中海的水是施了温控咒的蓝,麻瓜管这叫‘蔚蓝海岸’。”

当时莱姆斯正裹着高领毛衣,把新添的咬痕藏进羊绒纤维里。

“所以……”水雾在穹顶幻化成格兰特的脸,说话时喷出小丑鱼形状的泡泡,“如果他在亲吻你之后又去亲吻玛丽...”

“这说明我是个糟糕的接吻对象。”莱姆斯挥散眼前的幻象,却被自己激起的水花呛到。

级长浴池突然变成了黑湖,他仿佛看见四年级时被巨型章鱼触须缠绕的凯特尔伯恩教授。

一双手从记忆深处浮现——昨夜那双手曾扣住他的腰际,指节抵住脊椎凹陷处时带来的战栗,此刻却在水波中扭曲成搂住玛丽腰线的形状。

莱姆斯猛地沉入水底,泡泡咒语失效的瞬间,他听见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般的耳鸣。

莱姆斯呛了满口橙香泡沫从水底钻出时,桃金娘的笑声正穿透石墙:“这次又要淹死谁啦?”

他胡乱抹开眼前的湿发,只见莉莉·伊万斯裹着粉色菱格纹晨袍站在浴池边,魔杖尖端还闪着提神醒脑咒的银光。

“梅林啊!”莉莉把魔药课本抱在胸前,“需要叫庞弗雷女士吗?”

“脚滑。”莱姆斯缩进氤氲的水雾里,庆幸昨晚穿了詹姆·波特送的防透视睡裤。

当莉莉识趣地转身时,他瞥见更衣室镜中自己肩胛骨上的新月形疤痕——比上个月变形课论文的墨水渍还要刺眼。

套上格兰芬多校袍的瞬间,他听见莉莉跳进浴池的水花声:“昨晚怎么提前开溜了?波特为了证明自己能喝过海格,现在还在医疗翼挂着提神剂呢!”

“可能被黄油啤酒里的狐媚子蛋影响了。”莱姆斯系领带的手指顿了顿。

透过雕花屏风,他看见莉莉的红色鬈发在绛紫色泡沫中盛开如魔法焰火。

“不过布莱克和玛丽总算和好了。”莉莉的声音混着回声在穹顶盘旋,“他们在槲寄生底下接吻时,差点把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树撞倒。”

羊皮纸在龙皮书包里发出哀鸣,莱姆斯想起麦格教授办公室门口新贴的就业咨询告示。当二月寒流掠过罗马柱时,他突然希望自己明年能申请到罗马尼亚的火龙保护区——至少那里不会有缀着黑曜石扣子的校袍总在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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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在温室玻璃上蜿蜒出银色纹路时,莱姆斯正蹲在毒触手与巴波块茎丛间。三个赫奇帕奇学生用橡木叶卷着瞌睡豆花粉递过来,他接过时想起二年级偷斯内普储藏室的往事——那次他们害费尔奇的金丝雀变成了渡渡鸟。

“昨晚的黄油啤酒里掺了迷情剂吧?”扎着紫罗兰发带的女孩咯咯笑着,她袖口沾着的狐媚子鳞粉在阳光下闪烁。

莱姆斯任由辛辣烟雾在肺叶里翻腾,直到温室顶棚的藤蔓都幻化成天文塔的旋转楼梯。

礼堂飘来培根的焦香时,他正数着打人柳第一百零三片新叶。詹姆·波特元气十足的叫喊穿透橡木大门:";月亮脸!你该不会把生日蜡烛插在曼德拉草上了吧?";

长桌上,彼得把脸埋进滋滋冒泡的提神药剂:“梅林啊...昨天是谁往火焰威士忌里加了狐猸子蛋...”

“双重祝福。”莱姆斯将第五片培根叠成塔状,余光瞥见小天狼星用银匙搅动奶茶的漩涡。那双手——昨夜曾将他按在挂毯后的那双手——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戳弄着坩埚蛋糕上的糖霜凤凰。

“十七岁快乐。”马琳·麦金农对着他堆成山丘的餐盘挑眉,“狼人的新陈代谢真该写进《神奇动物在哪里》续集。”

当玛丽·麦唐纳带着青苹果味的晨风掠过长桌时,莱姆斯突然对番茄酱产生了浓厚兴趣。礼堂穹顶的魔法天空开始飘雪,他数清了自己盘中有三十七颗烤豆——这个数字恰好是上次满月到今天的时长。

“麦唐纳在医疗翼装病呢。”马琳·麦金农用银叉戳着焦黑的培根,“明明昨晚她对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珍藏白兰地吹瓶时英勇得像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莱姆斯将南瓜汁浇在煎蛋上,蛋黄破裂的瞬间让他想起昨夜被打翻的迷情剂:“那她确实该得枚特殊贡献奖章。”

长桌另一端突然传来坩埚爆炸般的巨响——詹姆·波特把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蛙拍成了蛙形薄饼:“梅林!伊万斯真的在级长浴室吐了一小时?她要不要紧?”

“今早遇见时还能用清水如泉咒给我洗头呢。”莱姆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詹姆·波特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嗅到了金飞贼。

“共浴晨光啊……”詹姆·波特拖着长腔用叉子敲打高脚杯,“我们的级长大人是不是该在桃金娘盥洗室开个恋爱咨询室?”

莱姆斯任由这句话在礼堂穹顶的魔法雪花中飘散,直到小天狼星的银匙";当啷";撞上瓷盘。

那双总让他联想到黑湖暗流的灰眼睛正凝视着他,睫毛在晨光中投下如古代魔文般的阴影。

彼得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带着泡泡豆荚味的声波惊飞了猫头鹰信使。在这片混乱中,莱姆斯数清了小天狼星衬衫上第三颗纽扣的纹路——是布莱克家徽的暗纹,此刻正随着呼吸起伏如活着的生物。

当那双眼睛终于移向窗外打人柳时,莱姆斯发现自己的叉子已经将餐盘划出了如时间转换器般的螺旋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