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潇潇的说服下,陆锦朝最后决定不去聚窟山犯险,打算在京城等柳潇潇的消息。
刚好沈御宸也查到了阴钱失踪的线索,京城夏家最近半月烧碳多的厉害,每天都有好几辆马车往外运输木碳和碳灰,不少百姓都看见了。
夏家也经商,做的买卖木材生意,还跟楚家结过仇怨。
楚家生意涉猎广泛,以前为了建造银铺跟夏家闹过矛盾,两家又是开门做生意,自然有些不对付。
楚玉谦不知从哪听来了沈御宸在调查夏家,便跟着两人来夏府找麻烦。
柳潇潇等人来到夏家门口,便看到偏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装着运送的碳灰;夏府下人正从里面往外运。
沈一上前呵斥道:“站住!官府搜查,你们在做什么?”
正运东西的下人们被他一嗓子吼的呆愣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夏府管家。
“官爷,我们自家烧火用完的碳灰没地方放,总不能不让我们出城吧。”
沈一无视夏家管家的讨好,径直检查,在确认全是今天烧完的碳灰时,朝身后跟自家主子示意,并何止众人。
“烧碳灰我们不管,但是最近有人举报你们私自烧碳,怀疑你们暗自走私木材,官府有理由调查。”
管家闻言暗惊,面上故作淡定:“官爷,这……小人只是下人,不懂那些,还得听主人家吩咐不是。”
“是不是,等我们搜查了才知道。”
沈一说完冲着身后的侍卫示意,眼见人就要闯进去,管家连忙给下人使眼色,让人进去通报。
侍卫将夏府围住,以沈御宸为首,众人冲进去。
只见夏府大院中支起一口铁锅,院中堆积不少木炭,此时锅下正烧火,浓烟冒起熏天。
柳潇潇直接上前朝锅里烧的东西打量,奈何锅太高,她看不清。
眼见官府的人把院中围的水泄不通,夏家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夏老爷当即颤抖着恭敬行礼。
“下人见过官爷,不知官爷想查什么?我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没有私藏木材贩卖。”
幽国有律法,材商不准私自高价买卖木材,所有材商都经过严格筛查。
夏家人见官府查案,还以为调查有没有私藏木材。
一旁的楚玉谦饶有趣味地把玩折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模样。
“哎呀,夏老爷,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转到你夏家啊,夏老爷这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夏老爷一心顾着官府,没想到楚玉谦也溜了进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楚公子怎么在这儿,莫非你楚家破产了,来我这里借钱来了?”
真是晦气,如此丢人的事居然被仇家看到,今后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楚玉谦眉头高挑,玩味勾唇:“夏老爷放心,我们楚家富可敌国,不是你们能比的。”
夏老爷冷哼,一言不发。
在他们闲话同时,柳潇潇已经确认锅里烧的就是银子,而且还是阴间丢失的银钱。
“夏老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私自烧毁银钱,走私冥币!按照幽国律法,死!”
夏老爷闻言心虚,却硬着脖子死不承认。
“哪里来的野丫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楚玉谦添油加醋地好心提醒道:“你口中的野丫头是宸王妃,你面前哪位是大名鼎鼎的宸王。”
“什么?!”
夏老爷闻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老天爷啊,居然都惊动了宸王和宸王妃。
“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道宸王和宸王妃到此有何贵干?”
沈御宸面色冷峻,狭长的眸子眯慵懒弧度,嗓音冷冽令人心悸。
“夏旗贵,你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居然焚烧银钱,来人,将其拿下!”
夏老爷这会儿才知道害怕,大声喊冤:“王爷,小人不敢啊!”
柳潇潇让沈一拿出来锅里未烧完的银钱,扔到夏家人面前:“用银钱炼丹,简直痴心妄想,夏老爷,不用我再多说吧,你自己老实交代,哪里来的银钱。”
夏老爷胆小怕事,不敢隐瞒从实招来。
“王妃,小人知错!小人妻子久病不愈,小人花光了银子治病也不见好转,一月前有一个道士找到小人说可以用银钱炼丹,需要一百万两银钱每日炼化五万两,七七四十九日后方可成丹,丹药可以长生不死治百病,小人这才动了歪心思。”
柳潇潇清眸闪过讥讽,朱唇轻启:“歪门邪道,世间要真有长生丹药,那个道士为何要给你。”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不过小人半年前做生意亏本,手上没什么钱,炼丹用的钱都是道士找来的,小人不知道从何而来。”
楚玉谦笑了笑,调侃道:“夏老爷,你也算见多识广,怎么外人的银子不问来路,那些都是阴间的鬼钱,宸王妃精通玄术,替鬼差抓你来了。”
夏老爷顿时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受到惊吓。
柳潇潇让人把剩下的银钱装起,朝夏老爷问道:“你说的道士现在何处。”
夏老爷失魂般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他每日辰时上门,今日还未过来。”
如今已日上三竿,恐怕那道士早就跑了。
等沈一清理完锅里融化的鬼钱,发现锅底有张字条。
“王妃,您看!”
字条上写着:“夏老爷可知道二十年前夏老爷子夺走我寻来的风水好穴,把我赶走霸占墓穴的事?贫道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夏家家财万贯,我将地府偷来的阴钱全记在了夏老爷子头上,算是了解夏家与贫道之间的因果;夏老爷虽爱妻如命,但做生意与夏老爷子一样,坑了百姓不少钱,因果报应,循环往复。”
看到这里柳潇潇才明白,那道士偷了地府的阴钱,不仅把阴钱洗干净名正言顺的装进自己口袋,还将名头安在夏家身上,在地府的夏家人要替他接受判官和鬼差的审判,真是一箭三雕。
“夏老爷,你现在明白了,根本没有所谓的金钱炼丹,那个道士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