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偏屋的门,看见宁雪儿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哭泣。
“你来干什么?”宁雪儿听见声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
陆离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雪儿咬着嘴唇,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之前军方的人一直在找我,我整天担惊受怕的,你为什么不帮我?”
陆离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好怕的?军方的人找到你了,你就一问三不知不就行了。”
“可是……”宁雪儿还想说什么,却被陆离打断了。
“我收留了你,让你做的事情你也做完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以告一段落了。”陆离语气冷漠,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合作关系?”宁雪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我们之间就只是合作关系?”
“不然呢?”陆离反问,深邃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波澜。
宁雪儿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一直都以为陆离喜欢她,所以才会对她百般照顾,所以才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收留她。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想要买个工作也好,还是嫁人也好,都随你,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陆离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感情。
“陆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宁雪儿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这样把我一脚踢开?”
“我说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陆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为你做什么。”
“我喜欢你呀!”宁雪儿哭喊出声,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喜欢我?”陆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宁雪儿,你之前不是还喜欢陆渊吗?”
宁雪儿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陆离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伪装的面具,露出了她丑陋的真面目。
“怎么不说话了?”陆离步步紧逼,语气冰冷刺骨,“你不是很有手段吗?怎么这会儿不使出来了?”
宁雪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掉下来。
她知道,在陆离面前,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之前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陆渊那种伪君子。”宁雪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了,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呵。”陆离冷笑一声,根本不信她的话,“你可以离开了,明天我会让人送钱给你。”
“陆离,你真的这么绝情吗?”宁雪儿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我现在有点怕军方的人找到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上吗?”宁雪儿放软了语气,试图博取陆离的同情。
陆离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宁雪儿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她恨陆离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她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门外,钟大发跟上了陆离的脚步,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这个女人真是贪得无厌,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陆离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心情不太好。
“少爷,您之前为什么不抢走姜早的孩子?”钟大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他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陆离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稚子无辜。”
“而且,我们要对付的是宁枢,没必要节外生枝。”
陆离离开房间后,宁雪儿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紧咬着下唇,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心里却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怒火。
“陆离,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宁雪儿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要留在陆离的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成为陆离的女人。
……
御厨后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欲大动。
“何主席,请。”陆离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何主席上座。
何主席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虾仁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嗯,不错,这味道,绝了!”何主席赞不绝口,显然对这道菜十分满意。
陆离微微一笑,又给何主席倒了一杯酒:“何主席,尝尝这酒,是三十年的茅台,特意为您准备的。”
何主席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酒的醇香,半晌,才睁开眼睛,赞叹道:“好酒!真是好酒啊!”
“何主席喜欢就好。”陆离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我敬何主席一杯,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哈哈,陆老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何主席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跟陆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主席放下筷子,用丝绸手帕擦了擦嘴,看着陆离,笑眯眯地说道:“陆老弟,咱们之间的合作,真是越来越愉快了,以后啊,这锦城,黑白两道,还不是咱们兄弟说了算?”
陆离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何主席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商人,哪里敢说这样的话?一切,还要仰仗何主席您的关照才是。”
“哈哈,陆老弟,你太谦虚了。”何主席摆摆手,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我兄弟齐心,这锦城,还不是咱们的天下?”
陆离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又敬了何主席一杯。
“对了,陆老弟,我听说,你和那个宁枢,好像有点过节?”何主席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陆离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何主席消息真是灵通,不错,我和宁枢的确是有些过节,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不值得一提。”
“哦?陈年旧事?”何主席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陈年旧事,说来听听?”
陆离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些上一辈的恩怨,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何主席就别问了。”
何主席见陆离不愿意说,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陆离酒。
陆离知道何主席这是在试探自己,也不敢不给面子,只能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地喝。
几杯酒下肚,陆离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红,但他依然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何主席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酒足饭饱之后,何主席本来说要休息一下就回去,但是下桌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钟大发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何主席的脸,低声喊道:“何主席,何主席?”
但是,何主席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钟大发没办法,只能转头看向陆离,低声问道:“陆先生,这……”
陆离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淡淡地说道:“让他去睡我平时睡的那个房间吧,免得他明天醒过来之后就借题发挥。”
“是,陆先生。”钟大发应了一声,便扶着何主席,向陆离的房间走去。
陆离看着何主席醉醺醺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转身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半夜,陆离的房间突然被偷偷打开,一个纤弱的人影溜了进来,偷偷地摸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