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怎么连妈也知道人参糖的事?”纪晚卿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江澈:“是前线几个吹得太神。”
这个糖的效用在他看来简直比抗生素还有效。
好些吃过一次的,后面受点轻伤的都在找他要,明摆着是想把糖偷偷昧下,不过他当时觉得该留给重伤战士就都没给。
也幸亏没给。
他隐隐后悔,之前为了炫耀暴露这糖出自他媳妇儿之手。
搞得来慰问他的首长都在问还有没有。
早知道效果这么好,他肯定胡乱说个赤脚大夫。
纪晚卿略略皱眉,“不会还有人找我要野人参吧?”
“我说过你就机缘巧合得了这么一株,因为打仗全贡献出来了,有眼力见的应该不会来。”
纪晚卿暗松一口气,幸好她当初机智,从空间扒出几根野人参挡枪。
反正东西吃完已经死无对证,药性这种东西因药而异,谁又能说得准呢。
不过经此一役,后面倒有人陆陆续续搞出参蜜这种东西。
据传是人参里的营养物质易溶于糖浆。
能发挥更强的作用。
两小只一周没见,已经被江澈教得会喊妈妈了。
纪晚卿一个脸蛋亲一口,懒洋洋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高强度的出差节奏太折磨人了。
得亏她事先跟虞嘉和应琛说好,不参与后续运营管理。
而两位人中龙凤,往后都是称霸一方的大佬,都喜欢搞说一不二的一言堂,没合伙人在一边指手画脚,他们反而把纪晚卿偶尔的意见看得很重要。
休息一晚也不欺负病号了。
咳咳,虽然某病号很想被欺负,但纪晚卿一想到他动起来不管不顾的架势,果决地否了。
隔天。
纪晚卿睡了个懒觉起来,吃完早午饭,才慢慢悠悠和江澈去医院看望大嫂。
她本不想让江澈去,他腿还受着伤,来回跑怕加重伤情。
再加上江澈三月份躺医院那会儿,也只有江洋过来看望了两次。
甘小琴即便怀孕也不是大腹便便,跟着过来看一眼都不肯,他们还上赶着探望干嘛。
不过江澈说顺便去家里看看四个孩子,纪晚卿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医院里。
历经两天一夜的难产,甘小琴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男孩,躺在恒温箱里。
有了纪晚卿滴的那几滴灵泉水,命是保住了,但身子亏太狠,医生都说最近三五年都不要备孕。
看过孩子,纪晚卿私心里比了比没自家两小只可爱,才跟着护士一道去病房。
还没进门,就听见产妇中气十足的嘶吼,“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江洋你自己看着办!”
嚯哟?
才结婚不到两年就有桃色新闻了?
纪晚卿兴致勃勃推门进去,后悔自己怎么来晚了错过精彩剧情。
谁曾想。
屋子里没有其他陌生女人,倒是江宁跪在地上埋着头,脸上印着红彤彤的巴掌印,头发乱糟糟的。
“怎么了?”纪晚卿轻松愉悦的表情瞬间消失,走到江宁身边把孩子拉起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打孩子体罚孩子?”
秦英站在窗边抹泪,江洋也臊眉耷眼不说话,只有甘小琴精神头尚且不错,“三弟妹你来评评理,哪儿有这么恶毒的继女,为了不让弟弟出生,就能狠心推她后娘想把弟弟摔死的!”
这病房是普通病房,不像江澈在军区医院可以住单人间,左右都是产妇孕妇。
旁边一个怀着孕的说:“我就说女孩嫉妒心重吧,我家那个知道我这胎怀得是个弟弟,哭闹了好几个月,天天气得我睡不着觉,我转手就给她送她姥姥乡下去了!啧,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她掐死,免得糟心。”
怀里的小姑娘抖了抖,纪晚卿冷眼看过去,“你也是女的,那你可得好好孝顺你妈,当初把你生下来没给你掐死。”
“你怎么说话呢!”那孕妇捂着肚子,“哎哟我的孩子,你要是把我气早产了我饶不了你!”
纪晚卿懒得跟她计较,又一个被封建思想荼毒,认不清自身性别有多么伟大的可怜女人罢了。
她搂着孩子肩膀,温言细语地问,“江宁,你有没有推她?”
“没有!”江宁眼眶通红,反复强调,“没有三婶,我没有!”
纪晚卿对人表情的感知很敏锐,她只在江宁的眼底看到委屈、倔强,还有很多很多的伤心。
“我相信你。”纪晚卿摸摸她的头发,“那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说没有就没有啊!要不是她推我,我能早产吗?”甘小琴气急,“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摔一跤,诬陷给她的?”
“大哥,大嫂刚生完孩子不能情绪激动,你安抚一下。”纪晚卿站起身,牵着江宁的手,“我带她出去问问具体情况。”
江洋这才如梦方醒,忙哄着甘小琴。
秦英也赶忙跟着出来,“晚卿呐,你大哥也是气狠了,他平时从来不打孩子的,小宁她这次也、也太不懂事了!”
纪晚卿皱眉,“妈,小宁说了不是她推的。她才七岁,她能说谎吗?”
秦英愣住:“这……?”
江澈把他妈拦住,“您别在这儿添乱了,让卿卿处理吧。”
纪晚卿带江宁走到医院外面花坛坐着晒太阳,给她买了串糖葫芦。
“咱边吃边说。”
有温柔和煦的三婶在,江宁总算是放松下来不再紧绷,接过糖葫芦,“谢谢三婶。”
吃了两颗,肚子不再咕咕叫,不等纪晚卿问,江宁就主动交代:“昨天早上,她又发脾气骂我和小宽成天跑出去疯玩,我跟她争辩几句,说好不容易放暑假怎么不能出去玩,她见我顶嘴,就又想来掐我。”
“我一溜烟儿跑开,她怀着孕跑不快,就去掐小宽,我当然得回来把小宽拉走!我发誓我一直拉着小宽的胳膊,碰都没碰她一下,谁知道地上有水,她脚一滑就摔倒了!”
纪晚卿听着就像是甘小琴自己不小心,那她为什么又一口咬定是有人推了她?
“她在家经常掐你们几个吗?”
江宁点头,跟三婶告状,“以前偶尔掐,怀孕了之后几乎天天掐,掐二姐和小宽最多,大哥她不敢,我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