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刘昊,原本也是汉室宗亲,可惜祖上酎金失侯丢了爵位,如今白身一个,在队伍里有点武力,任一伍长而已。”刘昊毫不客气的自报家门。
看着这个叫做刘昊的头铁……勇敢的年轻人,叶伦也是恭敬的拱手行礼。
然后默默的内心吐槽了一句:“推恩令”这么一搞,多少刘姓子孙向着曹魏了,老刘家就不能少生点敌人吗?
看到自家陛下行礼,除了刘昊以外,所有人都很慌乱,自古以来只有臣向君主行礼的,从来没有君向一普通士卒行礼的,在古代讲究尊卑有序的制度里,这既不符合礼数,也失了身份。
“朕敬刘伍长,身为汉室宗亲,愿为大汉浴血奋战,已经好过曹贼朝堂上那些衣冠禽兽们了,不少人身为汉室宗亲,却为曹贼篡汉摇旗呐喊,弃祖背宗,如今刘伍长有委屈,朕必为你撑腰。”
刘晔:你特娘的报我身份证号得了。
听完叶伦的话,刘昊也是恭敬的向自家陛下跪拜行礼。
“今吾要告这自家屯将李江,贪图我的战功据为己有。”刘昊的一句话,一旁李江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李江何在?”叶伦一句话,李江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末将李江,参见陛下。”
叶伦打量了一下这个站出来的李江,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双腿发虚,顶着一双黑眼圈,跟刘昊相比,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在第一印象上,这个李江就减了不少的分数。
听到这个人姓李,叶伦也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李严,而李严也是恰到好处的走进了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叶伦的身边。
“不愧是当官的人精啊。”叶伦心中暗自嘀咕。
“这李江跟李尚书可有渊源啊?”叶伦开口对着李严问道。
“说起来实在令人感到羞愧啊!这李江乃是微臣远房的一门亲戚。之前因为受他人所托,我才勉强将他安排到军队里做事。”
“哪曾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胆大包天,竟敢在军中兴风作浪、胡作非为,弄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微臣在此向您保证,一旦查明真相,必定会还刘伍长一个公平正义!”
只见李严满脸愧疚之色,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向着叶伦拱手行礼。
而叶伦呢,当他听到李江与李严之间存在着亲戚关系时,心中已然对此事有了定论。
毕竟以李严的身份和地位而言,想要随意安排一个小小的屯将官职,简直易如反掌,甚至这样的官职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过嘛,细细想来,这里面恐怕存在着几种可能。
其一,也许这个李江本身确实没有什么才能,难以担当重任;其二,则有可能是李严碍于情面或者人情世故,只是随手那么一安排罢了;还有一种情况,说不定李严当真做到了公正无私,并未通过走后门的方式为李江谋取职位,但这个李江却借着李严的名号在军队里肆意妄为、横行霸道。
究竟事实如何,恐怕还得等到深入调查之后方能知晓。
经过一顿头脑风暴之后,叶伦才缓缓开口。“李尚书可知这刘伍长的委屈?”
“回陛下,是臣疏忽了,让陛下的将士受委屈了,是臣无能,还请陛下责罚。”李严把态度放的极低,这让叶伦的心情大好。
“看在李尚书日理万机的份上,责罚倒是不必了,既然朕的将士把这状都告到这了,那就让朕来查明吧,李江,你的战功,真是你所获吗?”叶伦瞟了一眼李江,李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挺起胸膛对着叶伦说道。
“这战功就是我获得的,那四个人头,都是我斩下来的……”李江略带自信但是不多,又毫无气势的说道。
李江说完之后,其他士兵们便窃窃私语起来。
“他可真不要脸啊。”
“陛下来了,他还敢狡辩,脸皮可太厚了。”
“不就是李尚书的远房侄子吗?牛什么牛。”
“我等有陛下撑腰,何惧此人?”
刘昊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叶伦打断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们也别只动嘴皮子了,一人一柄木剑,朕当个见证,如果刘昊打赢了李江,就证明刘昊确实是个有本事之人,如果李江赢了,那就说明刘昊是想要窃取他人之功,二位,敢不敢试一试啊?”
听到自家陛下的这话,李江也是面色惨白,这四个首级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跟刘昊一对一的单挑,十个李江也不是那块料啊。
可是,事情已经架在这了,李江如果不行动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要夷灭三族的,李江看着刘昊那双能够喷火的眼睛,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叶伦看到双方都没有异议也是松了一口气,看在李严的面子上,今天叶伦要是真杀了他家亲戚,不利于李严在军中的权威,况且叶伦是会离开的,这支军队和这块地盘是要交给李严的,这种让君臣心生芥蒂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好事。
杀鸡儆猴要收买人心不假,也不能伤了李严的面子。
四周的士兵们都散开了围成了一个圈,叶伦在赵广跟赵统的护卫下站在了一旁,李严陪同在旁边观看,刘昊脱了外衣,露出一身的肌肉还有不少的箭伤,足以见得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
反观那李江并没有脱下外衣,面如死灰,手里握着木剑,还想要抱有侥幸,倘若今天输给了刘昊,看在李严的面子上最不至死,大不了以后跪求一下这个远房的姑父,看看能不能给自己调到其他地方……
李江正在思考未来的时候,刘昊已经冲了上来,李江只能咬牙格挡。
刚才三个回合,李江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刘昊有愤怒的加成之下,一套拼砍大开大合,打的李江毫无还手之力。
叶伦根本就不用明察秋毫了,就李江这种废物,还连砍四人,还能割下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