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宋明......\"张凯喘着气，\"住院了。\"
赵颜愣了一下：\"什么情况？\"
\"听说是突发心梗，\"张凯说，\"现在重症监护。\"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走吧，\"良久，赵颜说，\"去医院看看。\"
\"你确定？\"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时代的对手。\"
医院里，宋雨薇正在走廊里抹眼泪。看到赵颜，她愣住了：\"你......\"
\"来看看令尊，\"赵颜说，\"不知能否见一面？\"
宋雨薇犹豫片刻，点点头：\"跟我来。\"
病房里，宋明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这位曾经叱咤商场的枭雄，此刻显得如此脆弱。
\"他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宋雨薇说，”说对不起。\"
赵颜沉默良久：“商场如战场，胜负本就难料。\"
\"可是......\"
\"我们谈谈？”赵颜打断她。
两人走到阳台。不知聊了什么，回来时宋雨薇眼睛红红的，但神情轻松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合作的事，\"赵颜说，\"宋氏不能就这么倒下。\"
\"你要救他们？\"
\"不是救，\"她纠正，\"是共赢。这个行业需要良性竞争，而不是你死我活。\"
我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明白：真正的强者，不在于击败对手，而在于如何化敌为友。
\"不过，\"她忽然笑了，\"这次合作可要让他们出点血。\"
两天后，合作协议正式签订。宋氏集团将旗下医药板块注入我们公司，换取25%股份。同时，宋雨薇会出任副总裁，负责国际业务。
\"这是最好的安排，\"赵颜在董事会上说，\"强强联合，共同开拓市场。\"
但不是所有人都赞同。有董事担心：\"让宋家进来，会不会留下隐患？\"
\"没有永远的敌人，\"赵颜说，\"只有永远的利益。再说......\"她看了眼文件，\"我们掌握着核心技术，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会后，我陪赵颜去了趟实验室。新加坡研发中心已经开始运作，那些回归的研究员也安顿好了。
\"你说宋明会甘心吗？\"我问，\"毕竟以他的性格......\"
\"他没得选择，\"赵颜说，\"这场心梗给他敲响了警钟。再说，有宋雨薇在，他不会轻举妄动。\"
正说着，秘书跑来：\"赵总，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
\"云衍那边......\"秘书喘着气，\"宣布破产重组！\"
赵颜不为所动：\"意料之中。\"
原来朱山提供的信息显示：云衍早就资不抵债，这次投资生物制药，完全是在赌命。
\"所以你才不急着反击？\"我恍然大悟。
\"没错，\"赵颜说，\"自己玩死自己，何必我们动手？\"
但事情还没完。第二天，云衍的几个债权人找上门来，要求我们接手他们投资的生物科技项目。
\"这些人，\"赵颜看着名单，\"都是宋明的老朋友吧？\"
\"是的，\"张凯说，\"他们手上有云衍的债权。\"
\"有意思，\"赵颜若有所思，\"这是在给我们制造麻烦，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另有图谋。\"她拿起电话，\"让法务部查查这些债权的来源。\"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这些债权大部分是最近才从二级市场收购的，买家都跟宋家有关系。
\"原来如此，\"赵颜笑了，\"这是宋雨薇的主意。\"
\"什么意思？\"
\"她在帮我们收购云衍的资产，\"赵颜解释，\"但又不想引起市场关注，所以让这些人做掩护。\"
我明白了：这是变相的资产注入，既能消化云衍的项目，又能避免同业竞争。
\"不错嘛，\"赵颜评价，\"这丫头比她爸爸聪明。\"
于是，一场看似剑拔弩张的谈判，实际上是各取所需的双赢。我们接手了云衍的项目，那些债权人获得补偿，宋家则通过这种方式扩大了在公司的影响力。
\"商场如战场，\"赵颜感叹，\"有时候最大的智慧，是把对手变成朋友。\"
但新的挑战已经来临。随着公司规模扩大，内部管理问题开始显现。特别是研发团队，两边的人始终有隔阂。
\"文化整合是个大问题，\"赵颜说，\"不解决好，迟早出事。\"
就在这时，宋雨薇敲门进来：\"赵总，我有个提议。\"
她建议成立一个联合实验室，把双方的优秀研究员都集中起来，组建新的研发团队。
\"但是......\"我有顾虑，\"核心技术怎么办？\"
\"可以分级管理，\"宋雨薇说，\"关键技术还是由原班人马负责，但日常研发要打通。\"
赵颜考虑片刻：\"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她看向宋雨薇，\"你爸爸同意吗？\"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身体，\"宋雨薇苦笑，\"公司的事都交给我了。\"
\"那就试试看，\"赵颜拍板，\"你来负责这个项目。\"
送走宋雨薇，我说：\"你太相信她了。\"
\"不是相信，\"赵颜纠正，\"是给她机会证明自己。\"
新的联合实验室很快成立。宋雨薇亲自挑选人员，把双方最优秀的研究员都集中起来。起初确实有些摩擦，但在她的调和下，团队逐渐融合。
\"效果不错，\"赵颜看着月度报告，\"新项目进展比预期快。\"
\"是啊，\"我说，\"宋雨薇确实有两把刷子。\"
正说着，宋雨薇匆匆进来：\"赵总，有个好消息！\"
原来联合实验室在改进原有技术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新的应用方向。这个发现可能比原来的专利更有价值。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赵颜满意地说，\"真正的创新往往来自不同思维的碰撞。\"
我看着她：\"所以你早就预料到了？\"
\"商场如战场，\"她笑笑，\"有时候最大的胜利不是打败对手，而是让对手心甘情愿地成为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