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绿竹微微躬身,脸上满是诚挚的歉意,轻声说道:“师父,实在抱歉,她…… 还望您切勿动怒。”
言罢,他快步走向那白衣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找我了?如今正值天灾地祸肆虐最为严重之际,你为何要出来冒险?”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眼帘轻轻垂下,那如羽扇般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与落寞:“我已经没有住处了……”
清念抬起手,缓缓摸着下巴,目光犹如实质般在詹绿竹与白衣女子之间来回逡巡,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四啊,不和为师好好介绍一下这位客人吗?”
这时,持笛少女像是突然从某种思绪中惊醒过来,急忙对着清念福身行礼,“小女子温觅逸,见过前辈,此次贸然前来打扰,还请前辈恕罪。”
清念心中暗自思索,温?这姓氏似乎从未听闻过,但面上仍是带着和煦的笑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姑娘就坐下一同吃饭吧,饭菜还热乎着呢。”
温觅逸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詹绿竹,似在寻求某种肯定。詹绿竹微微点头示意。
待二人相继坐下之后,萧亦沐赶忙起身,动作迅速地为温觅逸添了一副崭新的碗筷,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姐姐,您慢用。”
“谢谢。” 温觅逸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笛子,坐姿略显局促。
詹绿竹这才开口为清念介绍道:“师父,这位姑娘乃是我外出执行任务之时,救过我一命的大恩人。”
清念拖长了音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目光再次落在温觅逸身上,“姑娘因何突然前来拜访啊?”
温觅逸纤细的手指轻轻刮着手中的长笛:“我家没了,詹绿竹曾说,日后若遇到困难便可来找他,所以我就来了。我家被洪水无情地冲垮了……”
“原来是这样啊……” 清念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转而宽慰她道,“无妨,姑娘便安心住在净落洞吧,这净落洞宽敞得很。”
温觅逸的目光缓缓在在场之人脸上一一扫过,又很快垂了下去,带着一丝怯意问道:“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不会。” 清念回答得干脆利落,话音刚落,便已拿起筷子继续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在我的净落洞呢,最重要的便是自在随心,你无需有任何拘束,就大大方方地即可。”
温觅逸见清念这般随性洒脱的举止,紧绷的神经似是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原本拘谨的姿态慢慢舒缓,轻声说道:“多谢前辈。”
清念啃着手中油汪汪的鸡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连连点头称是:“对,就是自在。你们几个小家伙怎么都不吃了吗?若是不吃,那可就全进我这肚子咯?”
云霓裳听闻,赶忙拿起筷子,与清念争抢起盘中的肉来,脸上带着俏皮的笑意:“我还小,还要长身体呢,前辈,您可得少吃点。”
清念不屑地切了一声,反驳道:“你都一千多岁了,还长身体啊?你这小丫头,懂不懂尊老爱幼?你理应尊敬我这个老年人。”
二人的筷子同时夹住了一块肉,互不相让,暗暗较着劲。
清念整张脸都因为用力而鼓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尊老爱幼尊老爱幼,你若是再这般无礼,小心我让老二把你关小黑屋,好好教育个三天三夜,哼哼哼。”
云霓裳也不甘示弱,同样哼哼两声:“尊老爱幼尊老爱幼,您这老年人也要懂得爱幼,懂不懂?”
君自怡在一旁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最终选择默默离开这里。她心中暗自腹诽,这群人实在是太扯了,再待下去,恐怕自己真会被气出内伤。
吃完饭,众人各自散去,聚在一起开始聊天。
三小只悄悄坐在角落里,白悠悠一把拉过萧亦沐和月空蝉,凑到跟前小声嘀咕起来:“我看四师兄看温姑娘的眼神可不太清白啊,亦沐,你觉得呢?”
萧亦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我也有同感,四师兄平日里看谁都是那般淡然,但看温姑娘的眼神却明显不一样。难怪鱼暮弦那般优秀,四师兄都不曾心动,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
月空蝉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腿,下巴微微压在膝盖上:“你们的话题我好像插不进来。”
“没事,月月,你就听我给你描述,我跟你说……”
白大侠这边说书才刚要开始,就被詹大侠神不知鬼不觉地逮了个正着。
说书瞬间终结。
“四师兄,你听我狡辩!” 白悠悠可怜巴巴地喊道。
詹绿竹冷笑一声,调侃道:“白悠悠,我掐指一算,你这五行里怕是缺心眼。智商这东西,我有,别人有,希望你也能有。你们家平日里都是你做饭吧,我看你这嘴皮子,挺会添油加醋的。”
白悠悠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委屈巴巴地嘟囔着:“我没有,我就我就……”
詹绿竹伸出手指戳了戳白悠悠的肩膀,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就你就…… 你这八卦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少吃点盐,看你闲的。”
白悠悠冲着詹绿竹做了个鬼脸:“那咋了。”
詹绿竹气得直咬牙,心中暗自无奈,这打也不能真的打,骂也不能真的骂,可真是拿她没办法:“说小声点,别让我再听到了。”
白悠悠见詹绿竹不再追究,暗自窃喜:“好,知道了。”
她重新回到月空蝉和萧亦沐身边,盘坐下来,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小气鬼。”
月空蝉见此,掩唇轻轻笑了笑:“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
白悠悠抬头望着天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其他能聊什么呢?咱们天天待在这净落洞炼剑,这修仙界有什么离奇八卦咱都不知道,传个话还得用传话符,实在是无趣。”
萧亦沐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你说有没有什么比传话符更方便的东西互相交换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