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驳却停留在原地,一动未动。背后是那熊熊燃烧着的酒楼,火势凶猛,肆虐的火焰舔舐着夜空,将这一片天地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驳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妙,低声对月空蝉说道:“主人,咱们似乎走不了,情况不太妙。”
月空蝉微微蹙起眉头,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那血迹殷红刺目,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醒目。
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这说明来者实力极为强大,应该是比我厉害多了,这下可麻烦了。”
说罢,她赶紧翻找起自己的储物戒,可一番搜寻下来,却并没有找到可以通知二师姐的水晶。
几名照庭修士,皆身着一袭黑衣,那黑色的衣袍在这火光的映照下,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透着一股神秘而又阴森的气息。
那些群众们满脸惊恐,在修士们的呵斥下,纷纷四散而逃,不一会儿,这原本热闹嘈杂的地方便只剩下了月空蝉和这几名来意不善的照庭修士。
只见他们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月空蝉缓缓走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这空气都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其中一名照庭修士懒懒地开口,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可话语里的贪婪却昭然若揭:“那灵兽倒是不错啊,瞧这模样,这等灵性,诸君留下给我可好?我可是眼馋得很呐。”
另一人听了这话,不禁啧了一声,满脸的不耐烦,语气冰冷地说道:“赶紧杀了这瞎子回去补觉才是正经事,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儿啰嗦,莫要忘了咱们的任务。”
月空蝉在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话的间隙,迅速思考眼下的处境。
能够一击就破开那法器的防御,对方的实力至少在聚丹境,如今的她根本无法应对。
而且看这情形,对方显然是蓄意要置她于死地,精心布下了这么一个必死之局,想要从他们手中逃脱,谈何容易。
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赌上一把了。
她轻轻趴在驳的身上,装作一副力气不支、虚弱不堪的样子,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支撑不住而倒下。
月空蝉悄无声息地从储物戒的角落里拿出一张传送符出来。
来到崇洲,她又怎会没有一点准备呢。
今晚出来,一来是为了哄小雪开心,让它尽情领略这人间晚市的热闹与新奇;二来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熟悉一下连盈城的环境,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能应对自如些。
只不过没想到对方居然来得这么快而已,毕竟宋裕玹还在呢,按常理来说,那些人应该多少会有所顾忌才对,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就对她下手了。
按照目前周围的灵气波动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设下法阵。
自负果然就是强者的弱点,他们太过自负,以为凭借着自身的强大实力就可以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却忽略了这世间万物皆有变数。
月空蝉看准时机,手中符纸轻轻一点,瞬间,一道光芒闪过,她便借着传送符的力量传回了宋家小院。
这传送法阵是她出门之前就特意准备好的,早就已经想好了这条退路,以防万一。
就算这传送符不行,她储物戒里还有其他保命的法宝,不到最后关头,她是绝对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的。
宋裕玹正在屋内,原本他正坐在床边,守护着床上之人,突然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他瞬间一惊,立刻起身,拍了拍床上之人,安抚了一下,便赶忙来到院中。
只见月空蝉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那模样看上去极为虚弱。
宋裕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人抱起来,同时口中快速念起咒语,单手一挥,一道灵力结界便在周围迅速升起,将整座院子笼罩其中。
进了屋中,宋裕玹将月空蝉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枚丹药,推入月空蝉口中,随即伸出手,轻轻搭在月空蝉的手腕上,为其诊脉。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担忧地说道:“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在诊脉的过程中,他不经意间注意到月空蝉的耳饰只剩一半了,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这就不奇怪了。”
月空蝉强撑起精神:“是叶家。大师兄,你想办法送我回苍游宗吧,不然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对你也出手,我不能连累你,你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
宋裕玹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在他们还会考虑一二,若是让你离开我身边,他们才是真正的没有顾虑,到时候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对你下手。
而且君家之人也非全都忠心于二师妹,眼下这情况,最稳妥的方法,还是留在我身边才是。”
说完,他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别处,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后面那句心里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种话以后可莫要再提了。”
听到这话,月空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多谢大师兄。”
宋裕玹再次伸出手,为月空蝉诊脉,片刻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用丹药护住你心脉。一炷香之后,你再吃下这枚丹药。”
说着,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放在月空蝉的枕边,神色柔和起来,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你只管安心疗伤便是。”
话刚落,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又响亮的拍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叶家办案,开门!”
“大师兄,眼下我就不逞强了,抓紧疗伤了。不管他们以什么理由要抓人,你都不可以答应。”
宋裕玹难得地弯了弯眼眸,轻声说道:“知道。且不说有你,旁边还睡着我的母亲呢,我又怎会轻易让他们进来。”
“加油。” 说完这两个字,月空蝉便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开始运功疗伤了。
宋裕玹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鼓劲,随后,他才缓缓打开大门,冷冷地看着外面众人:“什么事?”
为首那人见门开了,赶忙行了一礼,身后众人也跟着行礼,态度倒是颇为恭敬。
那人满脸堆笑地说道:“竟是宋公子,久仰久仰。是这样的,宋公子,街上酒楼被邪修烧了,那火势凶猛异常,不少凡人修士因此殒命。
我们追踪灵气残留而来,发现那邪修逃到这儿来了,没想到这儿竟是宋公子的住所。还请宋公子协助办案,让我们给百姓一个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