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铖,孤且问你,如果让你去支援北境是否会尽全力。”莒王看着罗铖严肃的问。
罗铖赶紧回答:“末将身为莒国之将,生是莒国的人,死是莒国的死人,与其死在牢狱之中,还不如为国战死沙场。”
“这么多天,末将在牢中也明白,自己和长公主身份有别,末将不服的也只是不想让我和长公主的爱情被判有罪。”
“末将愿戴罪立功,为国效力,为王分忧,如果能战死沙场也算善终。”
莒王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怒斥:
“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我即刻把你杖毙!”
牛逄听了罗铖的话,顿感不妙,自己这个爱徒虽说才华出众,但感情方面真的不敢苟同。
赶紧开口替他解释:“大王,罗铖应该是被关在牢里关糊涂了,什么话都乱说。”
说完赶紧训斥罗铖:“朝堂之上休得无礼,我知道你爱恋长公主,但你要给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已经为你的鲁莽付出了代价,现在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后赎罪的机会,你给我放下所有的不切实际,好好给我戴罪立功!”
罗铖低着头也不说话。
季子礼开口催促:“父王,您赶紧下旨吧,北境的战事拖不得。”
莒王深深叹了口气说:“你既有这番壮志,那孤也成全你。
“此次支援北境就如你所说,你为主帅,牛太尉为监军,王洛、罗铖为副将,统领两万五千名王城卫士,赶往北境抵御秦军。”
“你上前来,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小欢子过来传话。”
小欢子一听赶紧走到莒王身边躬身,侧耳倾听莒王对他说的话。
“小欢子,你等下告诉大王子,让他找准时机除掉罗铖,我不想看到罗铖活着回国都。”
小欢子听完点头,然后来到季子礼身边,躬身伏在耳边传话:
“殿下,大王有旨,命你在北伐路上除掉罗铖不得让其回到国都。”
季子礼一听,震惊的看着莒王,然后就看到莒王对着自己点点头。
这下季子礼犯了难,自己这回如此大胆进言,是因为牛太尉以老师的身份要求他如此做,老师此意也是为了保住罗铖。
根本就不是自己要去支援北境,牛逄支援北境也是为了救罗铖,现在让自己杀了罗铖这不是乱套了吗。
“完了,冲我来的!”
此时的季子礼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牛逄,现在骑虎难下不知所措了。
可是看到父王那不曾流露过的赏识自己的眼光,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见好大儿懂事的点了点头,莒王难得露出了笑容。
没了后顾之忧后,开口道:
“大王子,到了西河城后,你全权负责北境战事,武山城的大军也归你指挥。粮草方面由你统一调度,我会让各城配合。”
此时,季子礼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除掉罗铖,根本没有听到莒王说的话。
“大王子殿下!”小欢子赶紧说话提醒。
这才把季子礼的思绪拉了回来,然后机械的回答:
“是,儿臣领命。”
莒王接着说:“好,各位大臣可还有什么事?。”
牛逄将这对父子俩的戏尽收眼底,他心里也很清楚,伴君三十多年,这莒王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
他不过就是想先把罗铖从牢里捞出来,只要罗铖离开了大牢,他就有各种各样的办法保下他。
所以达成目的的他也不再发言,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庞仲望可不会让牛逄好过,开口道:
“大王,罗铖有罪在身,若不派人监管恐有失律法威严。”
他这话提醒了莒王,牛逄是罗铖的老师,季子礼也是牛逄的学生,他之所以要季子礼除掉罗铖就是想让季子礼和牛逄做切割。
他一时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让他除掉罗铖怕注定失败,还是得再安排个人给予帮助,于是问道:
“庞御史所言有理,那不知你觉得让谁来监管较为妥当。”莒王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庞仲望。
“大王可让牛麒和绝一同监管。”庞仲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牛逄一听牛麒的名字,瞪大双眼看向庞仲望,他没想到这人竟如此歹毒。
莒王听到名字后也甚是疑惑问庞仲望:
“牛麒是牛太尉之子,庞御史也否说一说推荐他的理由呢?”
庞仲望回答道:“回大王,正是因为牛麒将军是牛太尉之子,所以更应该让其来监管罗铖。”
“一旦罗铖有所闪失,牛麒将军负主要责任,那牛太尉就更加上心也能秉公办事。”
莒王一听也明白了庞仲望的用意,不愧是自己亲手提拔上来抗衡牛逄的人,甚是明白他的心思。
牛逄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他对罗铖的悉心栽培可谓尽职尽责,然而他绝非一位称职的父亲。他在儿子牛麒成长过程中的缺席与忽视,致使牛麒心中对他的怨恨与日俱增。
在后来,这份恨意逐渐蔓延开来,使得牛麒对父亲身边之人皆心怀憎恶。
在这些人当中,牛逄最为宠溺的罗铖,也就成为了牛麒宣泄怨恨的焦点,两人之间矛盾重重。
牛逄要救罗铖,必定会遭遇到牛麒的阻拦,同时一旦罗铖被救或被杀,牛麒都会受到牵连,这样牛逄就有把柄在莒王手中。
“妙啊,妙啊。”莒王心中暗爽。
“那就依庞御史的建议,让牛麒将军也一同前往北境,但他的主要职责是监督罗铖,没有领兵的权力。”莒王说道。
待莒王说完,庞仲望斜眼看着正一脸愤怒盯着自己的牛逄,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老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庞仲望内心暗喜。
“还有人要上奏吗?”小欢子对着大臣们问道。
没有人再发言,因为他们很清楚,原本应该是商量解决北境困局的朝会,又再一次变成了莒王平衡庞家和牛逄的权力游戏。
没人在意北境会怎么样了,赢了功劳全归大王子季子礼,输了大不了再割让几座城池,牛逄这位三朝元老失势,莒王达成目的,削弱牛逄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