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的吻一触即分,但还没待她彻底离开,一双手按在自己腰上。
一阵天旋地转,霸道猛烈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她从主动变成了被动承受。
两人的呼吸已然缠在一起乱作一团。
先前的几个晚上,霍衍不过是和衣抱着她睡,最多的也不过是亲吻而已。
两人也不是孩子了,元昭自然知道他想要更多。
只是霍衍一直在忍耐着。
今夜许是因为元昭的主动,他几乎是难以控制。
衣衫被胡乱丢在榻上,霍衍的吻从唇瓣慢慢游移,到了她的耳边。
热气喷薄在她颈间。
霍衍的唇附在她的耳垂上,只感觉到身下人的一阵瑟缩。
如玉般的光滑肌肤触手可得,他眸光黑得发沉,两人几乎肌肤相亲。
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转而张开牙关,在唇边的耳垂上轻咬一口。
元昭吃痛地低呼一声,她呼吸还乱着,低声问道,“做什么?”
霍衍的薄唇虚虚贴着她的耳边游离,他知道,那是她格外敏感的地方。
他嗓音发哑,只是问,“今日进宫做什么?”
他自然察觉到今夜她的不同,这几日虽不在,但他对她的行踪掌握得很明确。
原本以为今日她进宫只是为了给陛下请安,但现在看来,今日在宫中应当发生了什么。
元昭没有回答。
父皇还没允诺赐婚,她想等尘埃落定再告诉霍衍。
但经霍衍这么一提,她想到和宣帝的对话。
于是她主动搂着他,半开玩笑地问,“阿衍,如果当我的驸马,将来皇兄卸你的兵权怎么办?”
霍衍停下动作,他抬手捏住怀里人的下巴,微微用力转过她朝向另一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
两人视线相对。
离得极近,但他的黑眸深邃,欲色褪得干干净净。
“陛下和你说什么了?”
想了想,应该只有这个可能。
元昭见他认真了,伸出手揽着他的脖子,又凑上去吻了吻他。
“不用父皇告诉我,皇帝忌惮武将的例子比比皆是……”
她主动的吻并没有让霍衍有所动作,他一双眸盯着她,只道,“他若想要兵权,有的是各种理由。”
如今元成尚未登基,还需要霍衍的支持,两人自然是一如既往地好。
可往后几十年,君心似海,世事易变,谁说得准呢?
霍衍又如何不知,他垂着眸,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元昭的注视下柔和了些,
“反而有你在中间,也许会少些君臣猜忌。”
元昭转过头,她如瀑的长发散落在背后,衬得肌肤更加红润。
霍衍微微低头,吻在她修长的脖颈上。
像是又爱又恨般,稍微用了些力。
元昭受不了他这样撩拨来撩拨去,有些懊恼,正想怒瞪他一眼。
一转眼,却对上他审视般的视线。
她莫名有些心虚,避开了眼。
“昭昭。”他低低唤道,声音又沉又欲又蛊惑,
“你有事瞒着我。”
……
卧房内温热的气息都淡了些。
元昭和霍衍对视,否认道,“没有。”
霍衍的目光凝在她脸上,企图看出一些端倪来。
他没有拆穿她。
因为连元昭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心虚时,看向别人的视线会格外专注。
霍衍和她一起长大,那时在夫子的课上见过太多次她这样的表情。
还有背着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时,也是这般。
她不知道,今夜她就是这副模样。
霍衍微微支起身,元昭其实第一次见到他里衣下的身体。
身材可以说完美,宽肩窄腰。
肩腹都是结实的肌肉。
两人之间隔出空间来,元昭反而从脸到脖子都红了。
“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霍衍继续问。
元昭摇摇头,肯定道:“没有。”
他勾唇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她嘴里的假话。
翻了个身躺下,他收敛了通身气势,语气散漫,“那证明给我看。”
元昭转头盯着躺在她身边的人,满脸疑惑。
证明?怎么证明?
……
翌日,元昭睡到日上竿头。
她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看来是走了有一阵子。
抬了抬酸痛的胳膊,昨夜的记忆回笼。
饶是她,也没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霍衍一句奸诈。
什么证明……她几乎是费劲力气……
累到手抬不起来,他还不满意般,又折腾到快天亮。
先前霍衍抱着她单纯睡觉时,她还心有怀疑。
这种怀疑在昨夜之后完全消失不见。
元昭累到要睡觉时,他说他行军打仗可以几天几夜不睡,哄着她诱着她继续。
饶是这样,他还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除了最后那步,其余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还意犹未尽。
元昭都无法想象,要是……
听见她的动静,甘棠从外面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药膏,递过来,抿着唇笑,“殿下……这是将军晨起吩咐要给殿下用的……”
元昭闭了闭眼,耳朵烧得通红。
甘棠笑了笑,转移话题到正事上来,“殿下,北羌王姬早晨来过,说是想和殿下辞行。”
“辞行?”元昭下了床,穿上衣裳,有些意外,“他们要走了?”
甘棠帮她整理着衣裳,“是,王姬说是景王爷临时决定的,要回北羌了。”
“什么时候启程?”
“景王爷预备今日去见陛下,明日或后日就出发。”
这么急?
不过也好,元昭想到赫连宇这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响的雷。
他们早日离开,就能越少有人发现赫连宇和霍正则的相似之处。
这样此事还能再缓一缓,等到元成派去北羌的人带回来消息。
待元昭洗漱完,便同甘棠道,“去请王姬到花厅。”
景阳原本在元南安房里和她说话,赫连宇和她一起来向公主辞行的。
但他去找了元慕声,现在还没过来。
于是景阳先往花厅去。
元昭进到花厅刚坐下,碧云就过来同她禀报,
“殿下,谢夫人和霍二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