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赐倒在地上,被人悄无声息拖了进去。
撞倒他的小白倏忽从大老虎变成和几个孩子一样的大小,在元祁玉身边摇着尾巴。
元祁玉背着元知知,元宣和元南安拖着魏天赐到小巷深处。
“好了,该怎么教训你这个冒牌货呢?”元南安拍了拍双手,叉着腰。
【揍他一顿!】元知知挥舞着小手。
元祁玉认得躺在地上这人,知道这不是个好人。
元南安想了想,问元宣:“揍哪?”
元宣撑着下巴,“不能打脸,之后他还要出面,不能让人看出来,要打一个不容易被看出来的地方。”
元南安打量了躺在地上的魏天赐一眼,将他翻了个身,屁股朝上。
要说哪里最不容易看出来,她的视线集中在某个部位。
元宣注意到,伸出手挡住她的眼睛,“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行!”
“他又不是没穿裤子?为什么不行?”元南安想躲开,但元宣随着她的移动不断挡着。
“我说不行就不行!”元宣想到元南安脑子里在想什么,就忍不住涨红了脸。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一点儿男女大防都不顾忌?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萝卜头惊讶回头,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姐姐。
她脸上未施粉黛,却掩不住绝色容颜,一头青丝挽起,鹅黄衣裙勾勒出纤纤细腰。
裙摆的不知名花朵小而精致,更衬得她如一朵盛开的花。
元南安盯着她看,总觉得她的长相与自己、还有娘亲都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元宣连忙把元南安拽到身后,又挡住地上的魏天赐,“没干什么?这位哥哥喝醉了,我们在商量怎么送他回家。”
“真的吗?”景阳脸上露出怀疑,微扬下巴示意他们看后面。
元宣回头,见元祁玉不知何时把魏天赐翻了个面,正举着随身带着的毛笔在魏天赐脸上专注画着什么。
元知知在他后背上给他指点,
【画得小一点,不要太大。】
【对对对!左边再加一个。】
【这边再添一笔,更像一点!】
【脖子上也来一下吧!】
……
元宣有些尴尬笑笑,“小妹小弟不懂事,让姐姐见笑了。”
景阳抱着双臂,并不在乎他们的目的,只道:“把他给我,我和他有仇。”
魏天赐今早当众呛她,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让她不开心了,那就是和她有仇。
况且,今日她在外面都打听清楚了元慕声和魏天赐之间的关系,还有发生的一些旧事。
纵然有人告诉她元慕声年纪轻轻就流连烟花场所,还闹出过人命。
但她不信。
至少在她看来,两人之间谁好谁坏,坏的那个很明显是魏天赐。
她看人一向很准的。
方才她本想跟着魏天赐却没想一转眼跟丢了,再找过来就见到这几个小孩在这围着他不知要做什么。
听到这个姐姐也和魏天赐有仇,元南安双眼一亮。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她瞅准了景阳腰间的鞭子,“姐姐,你能把鞭子借我一用吗?”
景阳愣了愣,这鞭子是她贴身之物,很少假手于人。
但看眼前这小姑娘觉得亲切,她思索了一下,拿下腰间的鞭子,递给了元南安。
元南安甩了甩,但她没练过鞭子,出手不利,鞭子就像不听话一般甩得到处飞溅。
元宣一边躲着一边道:“南南你小心些!”
元祁玉早背着元知知躲在了角落,小白亦步亦趋跟在他俩身边,鞭子不小心划过它身上,它小声“嗷呜”了一声。
元南安见鞭子不听自己使唤,想要停下来,可那鞭子就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在半空中缠绕着,一点也停不下来。
景阳见状,向前一步,丝毫不惧飞过来的鞭子,一把攥住了元南安的手,再用力一甩,鞭影飞舞。
鞭子就这样稳稳停了下来。
元南安小嘴张大,敬佩地看向揽住自己的景阳,“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景阳挑挑眉,有些傲娇,“你要耍好鞭,首先就不能害怕它。”
元南安看着手里的鞭子,她再度试了一下,一鞭子甩在了躺在地上的魏天赐身上。
正好落在他的屁股上。
景阳赞许,“没错!就是这样,找准目标,不要害怕,就能控制鞭子随心所欲。”
元南安玩上了瘾,继续一鞭又一鞭,越甩越顺手。
景阳在旁边点评着,帮她不断改进。
【姐姐太厉害啦!】
为了避免误伤,元宣带着元祁玉和元知知躲在角落里。
元祁玉盯着元南安甩鞭子,问一边的元宣,“宣宣哥哥,那个姐姐的眼睛颜色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
元宣细看,这才发现景阳的眼珠带着些蓝色。
他思索了一下,虽然他每日好像不务正业,但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的。
“这个姐姐应该不是大成人。”他小声道。
元祁玉疑惑地歪着脑袋,“除了大成还有别的地方吗?”
元宣点头,“那是自然!不过那是在很远的地方,这个姐姐应该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你看她裙子上的小花,叫做天山雪菊,只生长在西北的天山脚下,很是稀有。”
“西北?”元祁玉眨着眼睛,“是爹爹在的地方?”
元宣点点头。
元知知也歪着脑袋在想,前世似乎北羌使团也来了大成,但那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在扬州,对京城的事并不知晓。
但在她看到的结局里,在元成前世被赐死后,朝堂不稳,北羌和南越便一直虎视眈眈。
西北因为有霍衍,其实一直都比较安定。
可霍衍死后,北羌大军压境,直入大成腹地。
今生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北羌和南越还会对大成抱有野心吗?
这个姐姐,会是北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