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满院子人心中都是一个激灵,脸上掩盖不住的惊讶。
“这……这这白家的孩子都是驸马的野种?”
“不是白氏偷人?是两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我的天!竟然瞒着公主生了三个孽障!”
魏娇娇听到这话,受了刺激大吼道:
“我才不是野种!”
“我娘也没有偷人!”
“我娘才没有偷人!”
她又面向元昭,大声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坏女人!”
“我爹娘早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你插一脚,我爹娘才是恩爱夫妻!”
“我娘才应该是魏府的女主人!”
“你抢了我娘的丈夫!抢了我爹!”
“你这个坏女人!”
“你该去死!”
……
魏娇娇再如何得到上天眷顾,现在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在这样的大事前显然乱了分寸,什么话都说出了口。
元昭站在原地,听着她对自己的咒骂,摇摇欲坠。
“早就在一起了……”
“早就在一起了……”
她只是重复着这句话,立在原地如遭雷劈。
众人面面相觑。
“白如月的孩子都姓魏……这真的是巧合吗?”
“先前就听说那魏天赐颇有魏少卿的风范,莫不是……”
“我还以为是公主好心收留她们一家人在府上,白氏趁机勾引驸马……原来他们这对早就暗中勾结了?”
“对了!白如月也是扬州人,先前驸马在扬州任职,是不是那时候就……”
大家话都没有说尽,都只是在猜测。
这时,从来到偏院就一直没说话的临安侯夫人站了出来,她顶着众人的目光开口道:
“年前在扬州时,扬州魏府闹过一桩失窃案,库房里的东西都不翼而飞,大多数都是京城给公主的赏赐,还有封地的上贡……”
大家不知这会儿临安侯夫人站出来凑什么热闹,但又听到说的是扬州魏府的事,都竖起耳朵听。
临安侯夫人眼神复杂看了元昭一眼。
她今日之所以带着姜家人早早前来,并不全是因为魏婉雪。
是因为昨夜有人给她递了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做扬州证人,摆脱魏婉雪。
彼时侯夫人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是谁递来的信。
所以今日一早前来,想要一探究竟。
来了后,先是在门口就看了大戏,后面又是魏婉雪的丑事,再到现在驸马丑闻。
她一直不明白那句“扬州证人”是什么意思。
直到方才有人提到了“扬州”,她豁然开朗。
现下她大概明白了,这信,或许是公主递来的……
所以今日这场大戏,都是公主一手安排的?
侯夫人心中这般猜测,她脑子转得很快,既然现在和元昭站到了统一战线上,那就把握机会!
反正魏婉雪这尊大佛,临安侯府是容不下了。
若是能趁机在元昭面前卖个脸,对临安侯府没有坏处。
于是她清了清嗓,继续道:
“后来府衙的人在白夫人家找到了赃物,十几箱金银财宝,一一查验过全都是公主的物件,当时以为是偷的……”
众人明白过来,这……多半都是魏少卿搬了公主的财物去养别的女人!
“在扬州参加宴会,臣妇也时常见白夫人到场,戴的都是珍贵宝石头面,穿的也是极好的衣料。”
“那时听扬州的夫人们说,因着白夫人的长子魏天赐是个天才,时常得驸马大人的称赞夸奖,所以白夫人在扬州也是风生水起。”
“不过一直都有人奇怪,从来没见过白夫人的夫君,她总夸耀自己夫君对自己多好,可那夫君从不露面……”
临安侯夫人说完这些,就退了一步。
剩下的,不用说也就明白了。
从来没出现过的夫君,就是的确不能见人的魏少卿。
白如月听到这话,指着临安侯夫人,“你这是胡说八道!是栽赃!诬陷!”
可她的辩驳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她和魏少卿被公然捉奸、她的孩子喊魏少卿“爹爹”、她的孩子都姓魏、魏天赐还和魏少卿几成相似……
这一样样事实摆在眼前,汇集下来都是铁证如山。
“可是我记得……那个叫魏天赐的少年,年纪可是比公主殿下的长子都要大一两岁……”
一圈人看向元昭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这……
当年可是都说公主驸马神仙眷侣,恩爱非常。
所以十多年的恩爱都是假的?
也有人看向元成,太子殿下会如何做?
魏少卿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但还是没有放弃。
他跪在地上往前挪动,想要抓住元昭的裙摆。
只要他求元昭,元昭心软,一定会原谅他的!
感受到他的靠近,元昭只是连连后退,她满脸是泪,只怒喊一声:
“别碰我!!”
她是真的嫌脏。
魏少卿怔愣在原地,元昭低头看着他,捂着脸绝望问:
“都是真的吗?”
“不!不是!昭儿你听我说!我们十几年夫妻,你信我!”
元昭看他一眼,满眼都是悲凉。
这是她几个月前想问他的话。
答案她也早已经知道。
却没想到这样的时候,魏少卿的第一反应还是否定。
他真的敢做不敢当。
她后退一步,直直往下跌去。
“昭昭!”
“殿下!”
“娘亲!”
霍衍、元成和沈家兄弟同时动了,元成和霍衍同时接住了她。
霍衍收回了手,只是站在一旁。
沈家人也围了上来。
元成抱起元昭,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魏少卿,眼神里掩盖不住的阴鸷:
“魏少卿,欺君罔上,以下犯上,藐视皇室,杖刑三十!”
“魏少卿之妹,僭越逾制,大不敬,同杖刑三十。”
说完,他抱着元昭大步离开。
沈家兄弟紧随其后,沈云舟拉上元南安,抱起元知知。
沈意风凉凉看了魏少卿一眼,袖子一甩,最后只留下一句:
“魏大人,你好自为之,明日朝堂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