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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上前两步,被云仲秋拦住,他再次劝阻道:“红刃受过创伤,和别的马都不同,听我的,不可乱来。”

说完,他目光凌厉看向狄骁,狄骁也知道姬长离真被红刃摔下来不死也得残,犹豫片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就算你敢吧。”

云仲秋:……

果然,季野一听这话,拦不住了,快步走到红刃身边摸了摸马背。

【二哥,你问问红刃,如何才能叫我骑着他去围猎?】

红刃原本有些躁动的马蹄突然停下来了,神情显出几分疑惑来。

【022:它还在懵逼呢,奥,它说主人已死,红刃不会再认二主。】

季野不知道红刃的背景,但听到022转达过来的话,一时间犹豫起来。

这是匹通灵性的骏马,忠诚,英勇,马背上的刺伤并没有完全愈合,还有个明显的凹陷处。

去违背一匹马的意愿,强行奴役对方,并非季野的初衷。

【好红刃,罢了,你主人若泉下有知,定然视你做他的亲人兄弟而非坐骑。你主人叫什么?战死后可还有亲属?】

【022:它说它主人叫张英,生前有个寡母,后来它晕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022:它说它可以给你个机会,但你要答应它一个条件。】

季野眼前一亮,【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

这边一人一马深情对视,狄骁原本想出言嘲讽两句,却见红刃眼角闪着泪花,前蹄并起,仰天嘶鸣了一声。

云仲秋以为红刃惊了,一把将季野拽到身后,“小心——”

红刃吼完,看着季野,半晌,曲下了前肢。

季野拍拍云仲秋,示意他安心,“放心,我和红刃已经说好了,它不会伤害我。”

云仲秋惊异的退后两步,说不出话。

从接来红刃至今,云仲秋从来没见过它以这副姿态待人,说是疯马,却不伤人,谁牵都行,也不乱跑。

说是好马,却不允许任何人骑,连狄骁营中几众驯马好手都栽了跟头,伤得伤。

季野走上前笑着安抚它,“不必如此,怎么还给我开后门?”

他翻身上马,挺直腰背,牵住缰绳,回首看了一眼二人,

“不必担心我,我和红刃较量一翻,它有灵性,伤不到我,驾——”

尘土飞扬,红刃如闪电一般窜出,比狄骁上马时还要快了不少,转瞬间,季野就消失在视线中。

马蹄声已经渐远,狄骁脑海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回眸。

他张了张口,有好些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先问道

“你胆子太大了,刚刚叫红刃踢了怎么办。”

云仲秋的震撼一点也不比狄骁少,他想起往来行商的传闻,骤然间有了一个过分大胆的猜测。

这根本不像姬长离。

尽管见过南梁三皇子的人不多,但姬长离绝无可能是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神采斐然的男子。

云仲秋想起他初见此人,

对方化名:季野。

“我被踢了没什么,他被踢了可就麻烦了。”云仲秋淡淡的解释道。

狄骁却不信。

云仲秋是什么人?

他那不算太灵光的大脑此刻却有如神助,立刻找到了云仲秋话里的问题。

他们一起长大,当初云仲秋玩得那些脏手段,京城一群纨绔拍八匹马也追不上,。

宁可别人死无全尸,也要叫自己毫发无损的人,会以身护人周全,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在看什么?姬长离是你带出来的,怎么,好叫他出什么事,都担你头上?”

狄骁听见这个解释,还是有几分狐疑,但想到云仲秋一直都挺照顾他的,就信了。

“看起来娘们唧唧的,倒是还有几分……”

狄骁这会儿心情复杂。

他是很讨厌姬长离的,作为将军,他永远无法对一个敌国皇子产生好感。

但姬长离自信勇敢的身姿,确实又不可抗拒的,吸引着作为士兵的他。

没人不爱英勇无畏的少年。

哪怕他们立场对立,也必须承认眼前的人并非他所想的娇气。

二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静待着红刃和它的骑士归来。

季野上了马,才知道白云所言并非夸张。

骑着红刃,连身周的景色都成了一团模糊,甚至连风都好似有了形状,从身侧掠过。

极致的速度和爆发力,让季野爽到失语,兴奋的在平原跑了两个大圈,脸被北风刮的有些疼,才将速度缓下来。

【不愧是千里马——】

【022:红刃叫你准备好,它要甩掉你了。】

季野闻言兴奋的扣住缰绳,两腿收紧,整个人和马背几乎贴成同样的弧度,死死绷着腰,

【来吧红刃,等围猎结束,我一定带你去祭拜张英。】

话音刚落,红刃在远处两人惊恐的神色中,再次站立起来,嘶鸣着要将身后的人赶下马背,季野半吊在马侧,手心被缰绳勒出血痕,血液一点点渗透了他所握住的部分,身体悬空成格外扭曲的姿态。

“红刃——”云仲秋声音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狄骁飞身上马,骑着白云快速往这边跑来,“别乱来红刃!”

云仲秋过于用力,以至于喉头都泛着血腥气,却强忍着没有咳出来,向季野的方向狂奔。

想象中人仰马翻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红刃在立到一个几乎极限的角度后,主动扭正身子将背上的接住,更加兴奋的奔跑起来。

【022:它说你很勇敢,和它的主人一样。现在你可以骑它了。】

季野瞧见远处两人,快速骑着红刃停在云仲秋身边,他翻身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云仲秋直愣愣的跪了下来。

季野连忙将人接住,云仲秋轻飘飘的,身上没几两肉,这会儿看上去脸色惨白。“如何,崴到脚了?”

季野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大口喘着气一言不发,狄骁赶来,才连忙解释道:“仲秋受胎毒所累,身子不好,不能剧烈运动。”

云仲秋虚弱的摆摆手,“无妨。”

说完他浑身发软躺在季野怀里,眉目紧闭,看上去呼吸格外困难。

狄骁又气又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不知道说什么,“你跟着跑什么,没看到我骑马了,赶紧回云家,快点。”

季野和狄骁一起将云仲秋送回云家,难得二人没有见面就吵,只不过却也没说上几句话。

狄骁有话梗在心头,他想问问云仲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又怕自己误会。

眼见云仲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到底没问出口。

云府的医师一直负责云仲秋的病情,紧急施针救治,不多时,就将急火攻心的人弄醒了。

“这药趁热喝,这几天莫要再受寒,否则回就是神医在世也难救。”

大夫将熬好的药晾在床头,叮嘱道“切记不可再急怒,有伤寿数。”

云仲秋颔首,待大夫离开了,才掀起一角被子透气,还没喘过两口,被子又被季野扣住了。

“大夫才说了,受寒神仙也难救,先喝药。”

云仲秋抬了抬手,虚弱的放下,“我好像没力气喝。”

说完,他神情有些低落,“你喂喂我吧。”

季野端着药碗,坐在床头,将云仲秋整个人包着被子抬进怀里,借力靠着自己,手中玉勺送到苍白的嘴边,

“先喝了药,好好休息,”

云仲秋抿了一小口,苦到眉毛都凑紧了。

他一贯是不这么吃药的,

平日里整碗灌进来,慢一丁点就是要了他的命。

可要是身侧的人喂他,云仲秋觉得能忍,这药也没那么苦。

喝了药,季野顺手从022那里买了块糖,塞进云仲秋嘴里。

“你哪来的糖?”

季野“逛街时随手买的,不苦了?”

云仲秋躺下,拽了拽被子,“本来也不苦。”

“三个时辰后还有一次药。”

“你不陪我了么?”云仲秋问道。

季野闻言,反笑道望着他,“你有九房妾室,还缺人陪?”

云仲秋:……

他倏尔面色一红,辩解道:“我这身体,拿什么养九房妾室,一房就能要我的命。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谁与你乱说?”

他一口气说完,眼见着又有些接不上气,又冷笑一声,“是霍大统领吧,他倒是了解。”

季野见这偌大的云府就云仲秋一个人住,又听狄骁所说什么胎毒,大致也懂了,拉了拉被角“还有哪不舒服?”

云仲秋牵着床边的手放到胸口,“季野,这里,这喘不过气。”

“你叫我什么?”

云仲秋眨眨眼,“不是你告诉我的,你叫季野。三殿下的化名。”

季野见他目光清澈,却毫不动摇,意识到云仲秋这只狐狸应该是猜到了,他用手掌推了推跳动有些迅速的胸口。

“狄骁都骑马来追了,你还跑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云仲秋抓着季野的手,“我想着,你要是去了,闭眼前还能再见我一面……啊——”

胸口被人轻轻拧了一瞬,云仲秋原本惨白的面色顿时红润不少。

“我不会有事,能上马就是有万分把握的,”季野推开他紧皱的眉头,“别再拿身体开玩笑,没了你,我这冬天连碳都不知道上哪寻。”

云仲秋轻嗯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还带着仓促的笑意,等药劲上来,才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