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未烬向来言出必行,那日一提到这件事,便立刻着手让人去定制。
“还要再等等,那狼尾巴是定制的电动款,需要半个月的工期。”
“会动的?”
晏灼妤的兴致瞬间被勾了起来,脑中已经联想到了某些限制级的画面:
男人身着半透明的衬衫,搭配灰白色的狼耳,双手背在身后,跪坐在地上,腰背线条紧绷,眼神清冷,姿态又满是野性欲望,毛茸茸的狼尾巴在身后撩人晃动。
她摸摸鼻子,示意裴未烬低下头来,凑到他耳边,悄咪咪问道:“那耳朵,也会动吗?”
某人非常懂得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实施。
而裴未烬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会动。”
年夜饭准备得很丰盛,圆木桌中央摆着热气腾腾的清蒸鲈鱼,寓意着年年有余。旁边则是膏满黄肥的清蒸大闸蟹,还有炖得金黄透亮的鲍鱼鸡,香气四溢。
林青岚特意将晏灼妤之前夸赞过的几道菜摆在了她面前,几乎都是肉菜,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
有裴未烬在旁,晏灼妤根本不用担心够不到远处的菜。
她目光仅是在菜上停留了一下,那道菜就被自家男人用公筷夹了一些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
云宛园离市区不远,此时已经能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餐桌上则是瓷质碗筷碰撞的叮当声,满是人间烟火气。
裴未烬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东坡肉放到晏灼妤面前的小碟子里,轻声说道:“尝尝这个,李叔知道你爱吃肉,特意根据你的喜好改良了配方,加了梅子酒。”
东坡肉炖得很软烂,放下时还颤颤巍巍地晃了几下。
晏灼妤咬了一口,味道令人惊艳:“真的诶,有梅子的果酸味中和,一点都不腻。”
她很快就解决掉了一块东坡肉,搭配着米饭吃起来特别香。
自从工作需要控制饮食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吃过饭了,倒也不是乔欣韵限制她的饮食,只是吃多少就要运动多久消耗掉,还不如吃得简单点,省力气。
裴未烬对美食并没有特别的追求,但看到晏灼妤吃得这么开心,他也跟着多吃了一些。
之后,他又时不时地给晏灼妤夹菜盛汤。
晏灼妤放下汤碗,小声对他说:“老公,云宛园这边装修本来就保留着古风,你再这么给我夹菜,我都要觉得你是我专属的‘布菜小厮’了。”
裴未烬笑了一下,又给她续汤,气定神闲地接话:“小裴为您服务,希望晏小姐之后可以给个好评。”
“别乱讲。”
晏灼妤想起之前的某些剧本,心虚地用腿碰了碰他,长辈还在呢,乱说什么。
晚餐过后,留下的佣人们开始忙碌地收拾碗筷。
晏灼妤和裴未烬过年假期难得有了时间,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打游戏。
裴谨呈独自坐在茶桌前,手中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家庭相册,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
晏灼妤起身去接水时,无意间瞥见了裴谨呈正在看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小孩,一个是裴未烬小时候的模样,大约十二岁左右,和在蒋家村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子高了不少。
至于另一个,晏灼妤猜测应该是裴箬麟。
大过年的,一家人团团圆圆,裴未烬还在家里,裴谨呈这是又想念起裴箬麟了?
想到这里,晏灼妤放杯子的动作就重了些,玻璃杯轻轻磕在木柜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裴谨呈的注意。
晏灼妤正在给另一个杯子倒水,水流声潺潺,她平静地说道:“照片再美好,也只能留住过去。往者不谏,来者可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话说出口,她一阵恍惚。
前几年,都是柳叶姐用这些话来开导她,翻来覆去听了许多年,现在居然也轮到她和别人说了,真是稀奇。
裴谨呈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晏灼妤,神色复杂。
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待晏灼妤离开后,他缓缓将相册中裴箬麟的照片全都取了下来。
回到客厅,晏灼妤顺手递给裴未烬一杯水,询问游戏战况:“你有没有把我复活呀,现在还剩几个人活着?”
裴未烬腾出一只手接过水杯,再低头,他的游戏人物就被敌人击杀,倒在了复活基站前。
仅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复活她。
“……”
晏灼妤无奈地叹了口气:“咱俩真的有这么菜吗?要不叫小月子一起来玩吧?”
裴未烬淡定地喝了口水:“不用,我只想我们两个人玩,相信我,下次一定能赢。”
晏灼妤嘴上虽然嘀咕着“我信你才怪”,但手上已经丝滑地点了准备,两个人又开了一局游戏。
林青岚和蒋姨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嗑着瓜子,时不时笑着看向两个孩子,等着春晚开始。
不知两人聊到了什么话题,林青岚突然站起身,兴冲冲地跑去书房,拿出一叠红纸:“小晏、阿烬,等你们打完游戏,过来一起写几个福字,贴在院子里吧。”
她将红纸铺开,又去寻来了毛笔和其他书写工具:“要不是蒋姨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今年还没换新福字呢。光顾着让你们来家里玩了。现在你们年轻人都在,正好来写几个福字,沾沾喜气。”
游戏和家人哪个重要,晏灼妤分的很清楚。
她操控着人物藏在房子里,之后就关上手机屏幕,拉着裴未烬一起来到书桌前写福字。
林青岚早已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等工具,看到晏灼妤走过来,她递过一支毛笔:“来,小晏,这支笔是你的。等写好了,我就贴在大门上,有客人来了,我就和他们炫耀。”
晏灼妤接过毛笔,蘸了蘸墨水,调侃道:“我可没系统学过书法,要是写得不好看了,您可不能赖账,硬着头皮也得夸我两句。”
林青岚也被她逗笑了。
晏灼妤只在初中的时候上过几堂学校组织的书法课,多是表演性质,给校领导看的,并没有多少含金量。
即便如此,她写下的“福”字依然遒劲有力,灵动洒脱。
晏灼妤只写了两张红纸就停下了笔,恰好裴未烬也刚好写完。
与晏灼妤那奔放飘逸的字迹相比,裴未烬的字更为沉稳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