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未烬问完那句话后,晏灼妤不免回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尴尬场景。
那时某人还是不得要领的青涩初学者,现在就已经成了……
眼前突然晃过一双大手,还未摘下的围裙在她视线中一晃而过。
“可能太仓促了些,给你些时间,再好好考虑一下,不急。”
晏灼妤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良久不语,直到裴未烬把碗筷收拾好,准备放入洗碗机内,她才伸手搭上他的手腕,指尖顺着那流畅的线条摸到圆润的指尖。
她嘴角一抽,无奈中带了几分释然:“当时的场景,怎么看都不是你趁人之危吧。”
明明是她胡搅蛮缠,裴未烬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不管她。
“小人之举更是谈不上,一点都不沾边。”
晏灼妤仰头看他,神情有些苦恼:“那天光凭我自己其实根本出不去,裴先生不要总把自己想的那么坏。”
“这么多天我一直欠你一声谢谢,你当时的行为对我而言,不仅是雪中送炭,更是拉我上岸的救命稻草,也是我这短短一个月来的底气。”
她拉着裴未烬的衣角,随他一同将碗筷归置好,娓娓道来自己的感受。
“以前我做事都是靠自己,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觉得无所谓,捅破了天,家里也有个人能帮我兜底。”
裴未烬眼睫轻颤,像湖面荡起的层层涟漪,问得含蓄又内敛:“所以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么……”
晏灼妤眸光闪烁,本能地想要逃避,却又强逼着自己直面这个问题。
她出生的时候,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已经陷入了僵局,好像没见过什么健康正常的婚姻。
也因此,演最简单的傻白甜恋爱剧的时候,也总是差把火候,生搬硬套模板。
“嗯,应该是喜欢你的吧,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经营这段婚姻,所以你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很可能会被我搞得一团糟。”
“怎么会,如果真的变得糟糕,这表明着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没有给你提供稳定的情绪价值。”
得到回应的裴未烬,姿态明显放松了许多,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他温柔地向晏灼妤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同坐在沙发上。
晏灼妤依偎在他怀里,反应有些慢,好像还在思索中:“至于爱不爱,我还得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
晏灼妤顺着刚才被裴未烬翻出来的那对情侣牙杯,想起那日购物时生的气,开始翻起旧账来。
“五年前,我们学校举办的那场联欢晚会,你是被人邀请来的,还是自己来的,又或者说是来看哪位漂亮妹妹的?”
她拍打着裴未烬结实的大腿,想起那日他淡漠回应的“不是”,心里越发气愤,力度也随之加重,拍的更是啪啪响。
裴未烬的皮肤向来敏感,如果掀起衣服来看一眼,绝对是一片红。
但他只是笑着抓住了晏灼妤的手,腿稍微用力,轻轻一颠,将她整个揽入怀中。
“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骗人。”
晏灼妤不爽的眯了眯眼,又想伸手找事,却被那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
她努了努嘴,问道:“我那天问你,是不是五年前觊觎的我,你可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了我两个字。裴总记忆超群,应该不会忘了吧?”
裴未烬当然记得,眼中笑意更甚,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挨打,重复着自己当时的话:“我当时说的‘不是’,是指不是五年前觊觎你的。”
“你还当我面又说一遍!”
晏灼妤听得牙痒痒,非常想咬点什么,她突然一顿,好像反应过来了似的。
“你的意思是,比五年前还要早认识我,”
晏灼妤的眼眸倏地亮起,刚才的气愤烟消云散,裴未烬温柔的点头。
“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
晏灼妤追问,但裴未烬只是笑而不语,伸出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手法像极了撸猫。
他神色自如,振振有词:“男人要保持适当的神秘感,这才能让妻子对我保持新鲜感。至于这个问题,晏小姐不妨自己慢慢探索。”
“裴总不必在这方面对我保持神秘感,你对我最大的神秘感,就是我每天都在猜测,你又用你那聪明的脑袋和勤劳的双手赚了多少钱。”
晏灼妤非常真心实意的捧着他,但裴未烬显然不吃这一套,无论她怎么盯着,就是坦荡的不回答。
“那好吧,换个问题,裴总给我解释一下,那天在KtV你到底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户口本?”
“没毛病,但这和刚才那个是同一个问题,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裴未烬说着,突然发力,将晏灼妤轻巧地抱起,步履稳健地迈向二楼,气定神闲,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惬意。
“不过,晏小姐方才那句话倒是提醒我了,婚前你对我'恶语相向',婚后更是'拳打脚踢','口舌并用',我觉得我是时候该讨回这笔债了。”
晏灼妤搂住他的脖子,心绪纷乱之际,突然发觉自己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讨什么债啊,我跟你讲,裴未烬,你刚才的表现非常恶劣,我很认真的控诉你,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不然我可是很难爱你,还有……”
她话未说完,就感觉到贴近裴未烬的一侧大腿,蹭到了什么硬东西,眉头微蹙,一脸疑惑。
“这睡衣谁挑的?怎么还有拉链,穿着睡觉多硌得慌。”
裴未烬低头瞟了她一眼,散漫道:“没拉链。”
“是晏小姐那天在监控下想——。”
*
天花板上星空灯在缓慢的漫步,窗帘被急躁的拉上,一枚银色的铝膜包装被丢在了地上,借着分散的蓝色光影,隐约看得上面几个字。
【……】
床垫是独家定制,减震效果非常好,但没过多久,晏灼妤的胳膊就撑不住了,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往前爬了一下。
“才几分钟,躲什么?”
裴未烬轻笑,——,他含咬晏灼妤的耳垂,询问着:“晏小姐,我还有毛病吗?”
“比如你口中所说的阳痿,肯定是没有吧。”
晏灼妤耳朵最为敏感,她偏头躲开,支吾道:“唔……没,没有。”
“那早泄呢?”裴未烬存心折磨她,“哦,我忘了,这才七分钟,晏小姐还得慢慢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