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倒在地上的李建成身上,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决绝。
他缓缓地朝着李建成身前走去,他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佩剑。
那佩剑在寝殿内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刹那间,只见那道寒光如闪电般迅猛落下,紧接着,“噗嗤” 一声沉闷而又清晰的声响传来,李世民手中的佩剑直直地贯穿了李建成的心口。
这一剑,是李世民对李建成当初那狠辣一箭的复仇,是仇恨与痛苦的宣泄。
至死,李建成都瞪大着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他的脑海在不停地闪过无数的念头,如果当初那一箭自己能射得再准一些,如果自己能更果断一些。
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剑了。
“砰砰砰……”
李渊无力地趴在床榻上,亲眼目睹着兄弟二人如此惨烈的相残一幕。
眼睁睁看着长子李建成被杀,他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绞割。
他悲痛欲绝,血泪纵横,不断地用着自己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疯狂地拍打着床榻。
见李世民竟能如此狠下心来痛下杀手,武信心中不禁微微一凛,也不得不对李世民另眼相看。
这才是真正能在历史的风云变幻中掀起惊涛骇浪、成为玄武门之变主角的人物啊。
唯有这般狠辣果决的心性与手段,才配得上李世民之名。
“陛下,李渊本就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今日又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依臣之见,即便将他带回东都大牢之中,以他如今的状况,也绝无可能再有回天之力,无法医治了。”
在殿外的杨广听闻此言,微微低头,沉默片刻后,那威严而又略带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既如此,那便也送其上路吧。”
杨广心中其实有着一丝遗憾,原本想着将李渊生擒后关在大牢之中,。
可如今李渊已然是油尽灯枯之态,再强行将他关押也无太大意义,索性便给他个痛快。
武信指了指侍从端着的那盘夺命之物,对着李渊说道:
“唐国公,事已至此。
这两样东西,你且挑选一个吧。
本王让你以这唐国公的身份死去,也算是对你格外开恩,便宜你了。”
李渊用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对武信说道:
“多谢王爷了……”
那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更多的只是一种无奈与绝望之下的敷衍。
随即,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李世民,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那干枯的手,轻轻地招了招,示意李世民靠近。
李世民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还是缓缓地向前挪动脚步,最终来到了李渊的床榻边上。
“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为父对不起你……”
李渊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最后的气息,
“来,为父最后再帮你一次……”
说着,李渊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李世民手中的佩剑。
那双手虽然无力,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气,一点点地挪动着佩剑,将剑尖缓缓地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在李渊的心里,他深知杨广的脾性,无论何时,杨广在世人眼中都是以狠辣着称。
他明白,自己死后,李世民的处境必定极为艰难。
李世民说到底是他李渊的儿子,即便如今嘴上说着父子情分已断,可血脉相连,他永远都是李家人。
就让这一剑,彻底将李世民和李家斩断吧。
如此一来,或许杨广便会放过李世民,让他得以保全性命。
这是他作为父亲,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哪怕这意味着自己的死亡。
李世民紧握着剑柄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杀李建成时,他心中满是仇恨。
恨对方同为李家之子,却能长期享有李渊的庇护。
然而,此刻真要让他亲手弑父,他的内心却陷入了极度的犹豫与挣扎之中。
李渊则双手死死地握住剑刃,锋利的剑刃瞬间割破他的手掌。
鲜血如涓涓细流般涌出,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剑缓缓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那冰冷的剑刃一点点没入他的胸膛,他的眼神却逐渐变得释然。
随着剑刃深深地扎进李渊的心口,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
最终,李渊的面上竟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就此死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那一瞬间,整个寝殿仿佛被死亡的寂静所笼罩。
唯有李世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悲是悔,亦或是对未来无尽的迷茫与恐惧。
武信缓缓上前,轻轻拍了拍李世民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而后转身走出了寝殿。
一直以来,宇文成龙总是叫嚷着要单开族谱,试图在家族脉络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独特一支,彰显与众不同。
未曾想,李世民如今却在这家族命运的转折中,以一种如此决绝而惨烈的方式,先宇文成龙一步。
若是宇文成龙知晓此事后,真不知那小子会是何种心情。
武信稳步来到杨广身前,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陛下,完事了。”
杨广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最后看了一眼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寝殿。
随后带着一众侍从和护卫,浩浩荡荡地往宫外走去。
李渊死了,这位曾经在诸多反王中,最有机会威胁到东都和大兴的强劲对手,终究还是倒下了。
天下间虽有众多反王林立,诸如薛举、杜伏威、李子通等等,他们或拥兵自重,或割据一方。
然而这些人在武信的面前,全都不是能与之抗衡的对手。
唯有李渊,勉强算是一个能让朝廷重视、与朝廷掰一掰手腕的不错敌手。
“少诚,倘若灭了刘武周,窦建德后,你的下一步打算是?”
武信想了一下,回道:
“当然是东突厥,自古以来历代王朝便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危害。
为了大隋日后不再受其害,要将其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