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若就又大方地递给苏寿半只兔子,“你看,华莹都这么说了,吃。”
苏寿道:“我不饿,不想吃。”
谢不若觉得这疯子简直是在自虐。
只是华莹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她看出来不是他在克制,而是他似乎真的不想。
她便伸手拿了苏寿的手腕,给他诊一诊脉象。这一诊,就诊出了异常。
平日里她给他吃的抑制食欲、平和脾胃的药,是用来对抗贪食症的,但现在似乎他脾经胃经被药效过于压制,以至于他少食并且无食欲。
她又让谢不若伸手,谢不若一边啃兔腿一边把手递过去,华莹一摸,他和苏寿的脉象大有不同。
明明两人是差不多一起得的贪食症,为何现在却有了区别?
谢不若道:“他是不是比较严重,这就叫适得其反。”
华莹道:“现在的情况是你比较严重。他明天就可以停药先观察几日。”
谢不若不可置信:“这病靠控制节食就能慢慢好起来的?”
华莹道:“暂不知什么情况,但除了我的药效在持续作用以外,他的身体似乎没有了病情持续。”
后来苏寿没再吃华莹的药,但他也确实没有反弹,不觉有食瘾,也像正常人一般食量进食。
华莹问他有何感受,苏寿道:“有华大夫在,感觉甚好。”
谢不若就撇嘴:“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华莹道:“你的身体已经趋于正常了。”
谢不若很是吃惊,“他是怎么解的?”
对此华莹和苏寿也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苏寿道:“可能是因为我吃了云母杉流出来的树汁。”
除此以外,思来想去他又没有碰别的。
华莹神情明亮,这也算阴差阳错,得到一个很大的收获。
谢不若道:“就是你包袱里的那些东西吗,那拿一个给我尝尝。”
华莹道:“他吃的是刚流出来不含杂质的树汁,但这些不能轻易给你尝。需得等回去以后再做打算。”
谢不若道:“那南玳人把树都砍走了,要不要去把树上结的这些透明东西都搜刮过来?”
华莹想了想,道:“他们和我们一样,一心寻找母虫,不一定能发现透明物的作用。树砍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流出那些树汁了。”
所以就算南玳人把整棵树扛回去,也不一定能起效用。
回去的路上,三人毫不耽搁,苏寿和谢不若的脚程快,有时候华莹是苏寿抱着走的。
谢不若见状,便道:“背着她不更方便些吗?”
苏寿道:“她身上有伤,背着容易拉扯到。”
谢不若这才得知在上次打斗中丨华莹受伤的事,只不过两人在洞穴里养伤两日发生的事,他俩只字不提。
三人刚走出这大片的崇山峻岭,才从山林里出来,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城,苏寿和谢不若便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华莹甚至感觉到,苏寿抱她的手臂以及整个身躯,慢慢绷紧。
周遭一片死寂,仿佛原野里万物都隐匿了踪迹,只剩下不远处那站立一排的黑衣人,在凛冽寒风中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