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听得心急,“那你答应我好好考虑下,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洵一信里说过,你最挂心的是家族案子,他说赵家一定是被冤枉的,说实话,我也不信千年世家家主会说出那种话,拿着全族性命做儿戏,尤其认识了你,我相信你父亲绝不可能犯这种浅显错误。”
“你是不是挂心这些,所以没有心思考虑终身大事,没关系,我会帮你,有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南缃叹息,“谢谢你能相信我家族清白,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必要跟着费心。”
“你对我有救命恩情,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也有责任帮你。”
见南缃神色不太好,裴琰不好再激进,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送走裴琰后,南缃准备上街买菜,出了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自得知李洵一的事,凌恒日夜无眠,打听到南缃住处后迫不及待前来见她。
“洵一是个好人,不该遭到这种命运安排。”
凌恒对李洵一的遭遇也深感惋惜,回想上次在街上遇见,还曾嘱咐他好好科考,不想那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看回南缃,凌恒柔声道:“裴琰想娶你的事,他跟我说了。”
南缃嗯了声,没再说话。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凌恒看着南缃的眼睛流露着紧张,“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难南缃不知怎么回答,说喜欢?那接下来凌恒说不得真要给他们赐婚了。
若说不喜欢,相信凌恒必然会提出让她回到东宫。
犹豫间,凌恒率先开了口,“缃缃,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只要你愿意,所有事情我来安排。”
凌恒深情的眼眸饱含着希冀,后附的手忐忑搓揉。
“我不会回去的。”南缃态度肯定。
她怎么可能再回到东宫,再受那德妃和太子妃的磋磨刁难,“我们之间的事早就已经说清楚了。”
纵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凌恒还是很难受,即便是这样可他今日还是不死心来的争取。
想追问她是不是喜欢裴琰,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的凌恒明显能感觉到南缃对他有了隔阂,她若不想说,再问也是白费力气。
“裴琰要以军功娶你,我跟他说了,只要你也愿意,我……会成全你们。”
这话凌恒是真心的,也是苦涩的,最后道了句有任何难处随时来找我,说完准备离开。
登上马车的前一刻,凌恒还是将心里话又一次说出。
“你若哪日想通,愿意回到我身边,随时告诉我,任何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接你回来。”
凌恒带着落寞离去,哪怕是抱着渺茫希望,他也愿意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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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外的江州城内,客栈房间里,晚凝独自用着晚饭。
门吱呀一声打了开,裴逸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晚凝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继续喝着碗里汤,“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这怎么就是闹了。”裴逸不认生地在桌旁坐下来,“我陪你走镖啊。”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在忙正经差事,你这样会打扰我们的。”
裴逸满不在意,“怎么会呢,我给你们队伍白添个人手,还不要工钱,你们老板高兴都来不及。”
前几日晚凝接到镖局派发的任务,到外地走镖,刚出了京城就见打听到消息的裴逸追了来,声称要跟她同去,无论如何劝说这人都不听,死活非要跟着。
裴逸笑看着面前女子,过去他不知道为何小小年纪的她总是一副严肃清冷模样,现在也猜到了些原因,必是那流放经历给她造成的伤害。
这也使得他更心疼这个姑娘。
“你保护财物,我保护你。”裴逸美滋滋的说着,“你也趁此机会好好了解下我。”
晚凝放下手中碗,“我已经很了解了,纨绔子弟。”
裴逸听了不怒反笑,“纨绔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首先要出身好,其次要长得好,所以在你心里我姿容过关了是吧。”
晚凝翻了个白眼,裴逸却笑的更欢了。
敲门声响起,是店小二在外急促叫门,得到允许后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抱歉啊客官,实在是抱歉。”
看着桌上的饭菜,小二擦了擦额上汗珠,“刚才的饭菜小的送错了,这是隔壁房间的。”
“无妨。”晚凝没作回事,“我吃什么都可以,钱会照付。”
小二为难的挠了挠头,“钱不打紧的,只是这碗汤……”
男子焦虑的样子让晚凝奇怪,“汤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姑娘有所不知,这碗汤是隔壁客人特意交代厨房做的,是,是龙阳大补汤。”
小二说完迅速垂下脑袋。
“龙阳大补汤有何不妥?”晚凝听的糊里糊涂,“这汤我喝不得吗?”
小二抬头看了一眼,不知该怎么解释,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裴逸愣怔过后差爆笑出声,对上晚凝杀人的目光,他赶紧捂住嘴,可笑声还是从指缝流出。
待得知这是提阳的大补汤,其功效近似于合欢散,晚凝脸刷的红了,再看那被喝得干干净净的汤碗,此刻想死的心都有,“那还等什么?赶紧帮我找郎中啊!”
“是是是。”
小二慌得就要走,被裴逸叫了住,“找什么郎中啊,这种事情找郎中也没用,你先出去吧。”
店小二如蒙大赦,赶忙退出房间。
晚凝气极,“不找郎中怎么办!”
“找他有什么用?”裴逸大咧咧笑着,“难道想让他给你当解药吗?”
“你还有心思说笑!”晚凝羞愤的大口喘息,拿起汤碗看了又看,最后丢在桌上,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直跳脚。
瞅着小姑娘涨红的脸,倒有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裴逸越看越好笑,翘着二郎腿靠在桌子旁,“你慌什么,这不是有我在吗,保管你没事。”
“你闭嘴!”
晚凝又急又羞,不知如何是好。
再回头看去时,就见这男人不知何时褪去了外衣,正侧躺在床上,笑眼暧昧地看着她。
晚凝握拳的手咔哧咔哧作响,恨不得连人带床一块扔出去,裴逸脸上的笑却越来越浓了,好似在说我准备好了,赶紧来呀。
房间里女子踱步声走来走去,床上的人悠闲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