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空悠看到凤云昔脸上疑惑之色,心里也不禁怀疑了起来。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我并不知这是何物,还请余公子告知。”凤云昔虚心请教。
余空悠微微摇头,笑道:“不过是一个别称罢。”
凤云昔却皱紧了眉。
真是仅仅是一个别称那么简单吗?
余空悠说完那句话,后面也就随意的攀谈了起来,凤云昔也偶尔附和一句,一问一应,到也像是老朋友那样。
凤云昔却是对余空悠的印象越发不太好,就为了问个话,把她大老远请过来,他可真能装大爷!
余空悠向来被人称赞一声谦谦公子,怎么也没想到在凤云昔的眼里是这般不堪。
话不投机半句多,凤云昔百般无聊的结束和他之间的话题,告辞一声就走。
送她回去的还是沈悟。
凤云昔坐上马车就一路陷入沉思,思着这九绝莲到底是什么东西。
又是干什么要的?
凤云昔敢肯定,这东西对余空悠来说,肯定很重要!
马车内有点闷,凤云昔掀开帘子往外看,此时夜幕渐渐降临,天边的景物已经看得不太真切了。
远远的一瞥,凤云昔正要收回视线。
突然瞥见一抹影子快速从一个方位闪过,凤云昔就皱起了眉直直凝视那一处。
良久,也不见再有其他的动静。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千棠姑娘。”
“请说。”
“在下就将你送到此处了,”沈悟下了车,神情冷硬的看着凤云昔。
凤云昔差点就想骂娘,找你时就驾车到门口,完了就把你丢在半路。
等凤云昔郁闷的下车,沈悟跳上马车就驾车往回赶。
凤云昔回头一瞧,不远处就是夜集口了,人来人往,华灯初上,好一幅夜景!
罢了,不和那些人计较。
凤云昔背着个手,踱着步子往里走。
然而,她并不知,在沈悟驾车回走时,中途被人拦截了下来,双方二话不说就缠斗了起来,场面极为激烈。
“哧!”
凌厉的剑风从凤云的眉间扫过,凤云昔脸一白。
霍地转身,剑花在眼前一挽,就抵在她的脖间。
凤云昔慢慢的扭头看对方,一张冰冷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彧风暴着周身的戾气,冷冷问:“你和姓余的是什么关系。”
凤云昔秀眉一皱,心里就来火了。
有完没完!
“彧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凤云昔纤纤素手轻轻弹在冰寒如芒的剑背上,发出叮叮声响。
“我在问你,姓余的是你什么人,”彧风根本就不管凤云昔是否会生气,将剑平了平,往里探进一分。
凤云昔感受冷敛贴肉的冷感,脸上也是一片冰寒。
这些人简直莫名奇妙!
“彧风大人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余公子,来问我,我可答不出来,”凤云昔慢声说:“我劝彧风大人还是将我松开了吧,这样实在有失体统。”
彧风几乎是凑在她的身上的,这动作实在有些暧昧。
彧风移步,收回剑。
若非彧风身后站着的人不是那位贵人,凤云昔可能在他出剑时就将此人解决了。
可她也知道,如果真那样做了,自己也讨不得好。
在武功高强的人面前,她压根就占不到一点的便宜,反而受其害。
也就是这点原因,才让凤云昔觉得窝火。
因为她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处处受制于人。
凤云昔秀眉紧蹙,并没展开的迹象。
“你当初接近主子,我便知你不安好心,果真如此。”
彧风凌厉的眼神正冷冷打量凤云昔,从头到尾,他都对凤云昔抱有不好的感觉,自然是她做什么事都没得他的好脸色。
凤云昔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嘴角泛起浅浅笑意:“倘若有一天我真爬上你家主子的榻,吹一吹这枕边风,不知道彧风大人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同我说这种话。”
“你敢!”彧风往前一步,冷煞煞的盯着凤云昔,用眼神警告着凤云昔不要乱来。
凤云昔笑得更是风轻云淡,“不如就试试吧,试试我敢不敢爬他的床。”
彧风脸部肌肉都抽动了起来,已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杀了凤云昔,以绝后患。
“你这样的女人,入不得主子的眼。”
凤云昔又是一笑,“既然入不得眼,彧风大人又何须生气,只要你家主子不肯,就没我什么事了。”
彧风心口一闷,眼神阴沉得可怕。
凤云昔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得风轻云淡。
“你不待见我,同样的,我也不待见彧风大人,”轻飘飘的丢下这句,缓步走过彧风的身边,纤细白皙的素手轻轻抬起,然后轻轻放在彧风的肩上一点。
饶是彧风这样的绝顶高手在这只纤纤素手下也逃不掉,凤云昔这一轻点的动作,仿佛泰山压顶,彧风浑身一颤,有什么东西从肩甲处冲击自己的丹田处,来得非常之快。
眼前一片发黑,彧风猛的朝地上单膝而跪,脸色铁青,浑身内力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半点也不剩余。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凤云昔脸容浮着浅浅笑意,步伐不停,与身后突然跪地不起的男子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华光斜射,将她这张脸映照绝丽冰冷。
玉指微曲,凤云昔将藏在指甲缝里的东西挑开,一干二净,再无他物。
彧风是那位贵人的人,但这个惩罚还是需要的。
今日他能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明日就能让自己血溅当场。
这种比杀手还要冷酷的人,绝对可以做得到。
只有让他忌惮你,离你远远的,才确保自己的安全。
等彧风恢复过来,浑身湿了个透。
他白着脸运转自己的内力,发现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可这张脸,仍然白得吓人。
这么些年来,彧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近距离的恐惧。
这身武功是他的倚仗,没有了就等于是死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姓余的,也无法做到这一步,难道说她是神医门的人?
不对,神医门的人绝对不会和姓余的走得如此近。
因为这一出,彧风惊得是三魂七魄丢了两魂三魄,愣是没想到其中的关键。
看来这事有必要亲自向王爷解释了。
凤云昔走到一处卖臭豆腐的小摊前,正要买回去给凤宴笙尝尝的,她突然摸了摸自己眉角处,上面有一条浅短的血线,血渍落在指腹上,很有点触目惊心。
“啧,还是有点便宜他了。”
凤云昔知道,自己的准备远远不够。
四面楚歌的生活,真的不容易。
何淳的动作非常快,第二天就派了大管家过来和凤云昔谈药材的生意。
坐在药回堂的屋里,凤云昔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都写了下来,价格方面也和大管家说过了。
大管家一听,傻眼了。
怎么听,都像是何淳在送她药材?
“千棠大夫,这事我还是回去和大掌柜商量商量。”
“请便!”
凤云昔一摆手,示意大管家可以随时回去商量。
实在是凤云昔需要的药材里太多古怪的东西了,比如这什么曼陀罗花,桃花之类的,一种看着稀有,一种看着平常之极。
凤云昔就在家里等着何淳那边的消息,这一等又是三天。
三天后是何淳亲自过来的,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管清卓。
这让凤云昔有点讶异。
管清卓也没料到何淳谈生意的对像会是凤云昔,脸色也稍微变了变。
凤云昔客客气气的将两人请到屋里喝茶,凤云昔也不啰嗦,直接点明主题。
等何淳点头,凤云昔就拿出了之前何淳送来的金子往前一推,算是付了订金了。
何淳嘴角一抽,心说这买卖做得可真赔。
凤云昔笑眯眯的瞅着对方:“何公子有困难?”
何淳眉毛一跳,艰难说:“千掌柜只管等着收货。”
管清卓一直坐在旁边看,表示对这两人的一来一往不理解,更不理解何淳甘愿白送药材的行为。
等送走两人,楼远尘就突然从后院回来了。
凤云昔一看到楼远尘就皱眉:“是笙笙出什么事了?”
楼远尘一愣,说:“无碍,只是有件事必须和你说。”
“什么事。”
“骓阳城不能再呆了。”
听到楼远尘这句严肃又坚决的话,凤云昔就是一愣。
难道要让她跑路?
可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凤云昔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颇为无语。
在谢家时,她没法安心行动。
到了外面可以自由伸手伸脚了,却不时招惹一些大麻烦,她这是招惹着谁了?
“为何?”
楼远尘没说是为什么,可他还是很坚决的说:“离开骓阳城才是对你好。”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
凤云昔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离开骓阳城。
过了会,就见管清卓去而复返,此时正用一种复杂又有点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凤云昔。
“管少爷可是有什么事?”
凤云昔不得不放下自己手中的药捣,看着他问。
管清卓又往外走几步,见凤云昔没跟上来就回头道:“跟上来。”
那语气分明是要命令人,凤云昔收起脸上的淡笑,慢步跟了出去。
站在药回堂一边的安静处,管清卓犹豫了一下就直接发言:“你随我回京都。”
凤云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