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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事不许透露。”

等一切结束,元安听到凤云昔的话抿紧了唇,点头。

有些事,元安知道不该问。

“晚了,你下去休息吧。”

元安转身就走,在门口边上又退了回来,看着凤云昔:“你……”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凤云昔苍白的唇微动。

元安郑重点点头,扭身走了。

凤云昔虚脱了力靠在椅子上,吊着那只手。

这只右手比左手伤得更严重,她本想留在后面再慢慢治疗,现在她等不及了。

疼痛蔓延着整具身体,让她连抬动的力气也没使得出来。

只能吊着让右手伤口的血慢慢凝固,屋子里漫开的血腥吸引了外面守夜的少年。

他的身影撑在二楼的窗口位置,手刚刚摸到了窗棂,里面的凤云昔就出声:“我没事,你回去吧。”

少年楼远尘伸手的动作一顿,等了一会,他才离开。

凤云昔闭眼休息了一下才强忍着疼痛起身去整理屋里的东西,她收拾得很慢,抱着剑靠在一楼院子里的楼远尘将上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却文丝不动的等着。

凤云昔上了药包扎好,回到屋里,凤宴笙已经睡得死沉,凤云昔勾起苍白的唇一笑。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会那么急切,完全可以和谢家那些人慢慢耗。

风云昔满足的躺了下来,窗外掠过一抹暗影,凤云昔仅是一眼瞥过就没有再理会。

次日。

钱七又上街去购买药材,大多数是从一些村民手里购得。

做药材生意的实在太坑了,价格比村民自己采摘的还要贵上一倍。

凤云昔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法买得起,只能一点一点的从乡下村民手中购买。

可这事,就给凤云昔的药回堂添了麻烦。

凤云昔的手重新划伤了,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惨白。

牌扁是临时让钱七请人写了挂上去的,凤云昔就想请人刻字,由楼远尘抱着写了字的牌扁去到了木工坊间。

凤云昔用伤口已经愈合不少的左手轻轻牵着凤宴笙,站在木工坊外。

她今天过来也并不只是想要刻字,还想请这里的师傅给她弄些药柜子,柜子的要求有些特殊,所以她才亲自跑一趟和这里的师傅说。

有雕刻功底的师傅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家,他儿子和孙子都在屋里帮忙,顺便学习他的木工技术。

凤宴笙和老师傅的孙子正在说话,凤宴笙长得漂亮,木工的孙子脸红红的正教授凤宴笙一些基本雕刻方法。

凤宴笙一双眼亮晶晶的,看样子对这一行很是感兴趣。

“哇!这是你雕的吗?真漂亮!”

凤宴笙拿起木工孙子手边的人头木偶,赞叹道!

木工孙子脸更红了,十岁的孩子,有点腼腆,天天对着一堆死木头,很少有人这么和他说话。

所以从一开始都只有凤宴笙在说话,那孩子则是偶尔张嘴回答凤宴笙的话。

老师傅姓吴,而吴木工的孙子叫吴忱。

吴忱听到凤宴笙的赞叹,红脸小声说:“我还没学到家,爷爷的才是漂亮。”

“可我就是觉得你雕得漂亮……能送我一个吗?”

吴忱抬头不小心瞥到凤宴笙黑亮的眼,刷地又低头,继续雕刻手里的木头。

“我另外雕一个送你,这个是失败品。”少年连忙收起凤宴笙手中的木头雕刻。

凤宴笙有些失望,“哦,那好吧。”

说完,凤宴笙就兴趣缺缺的走回到凤云昔的身边。

凤云昔正和吴木工说自己想要的东西,见自家儿子贴过来,又见他神情不太对,问:“怎么了?”

凤宴笙往吴忱那边瞧了一眼,然后摇头。

凤云昔跟着看了一眼,没说话。

吴忱感觉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抬头,看到比自己大几岁的黑衣少年正冷冷的站在身边,吴忱冷冷打了一个颤。

“木头,多少。”

“……”吴忱疑惑的张唇。

“价格你开。”少年淡淡补充。

吴忱这才知道少年想要什么,把手中雕得不太像样的木头递过去,解释:“我没雕好……”

吴忱的水平太差,只雕了一点点的轮廓,看上去有点四不像。

楼远尘淡淡的接过,丢下一人铜板,让呈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凤云昔等师傅刻好了字,又牵着凤宴笙上街买些小吃,凤宴笙却没有什么精神的摇头,凤云昔有些不太明白他怎么了。

回到医馆,楼远尘一跃而起挂上牌扁,走到后院呆着。

从怀里摸出那块雕得四不像的木头,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嗖嗖的好几十下的削着木头。

凤宴笙托着下巴看着楼远尘出神,元安和钱七都出去采办了,只有凤宴笙百般无聊的看着楼远尘。

蒙在黑衣少年刚毅脸上的那条黑布条,正随着清风飘飘扬扬,衬着他利落的动作,刹是好看!

凤宴笙眼都没眨一下。

“给。”

少年好听的嗓音落在凤宴笙的耳朵内,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兔子。

凤宴笙顺着少年漂亮的手指节往上看,一时愣在了那里。

少年微抿着薄唇,俊脸冷锐的线条在逆光下柔和不少。

凤宴笙一双眼比之前还要亮堂,欣喜的接过少年手中的木兔子,高兴道:“楼哥哥,你真厉害,连这个也会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少年收起匕首,听到凤宴笙的夸赞声,向来不会笑的嘴角浅浅的弯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如许:“很多……”

凤宴笙得了木兔子,就兴奋的跑开了。

根本就没听到少年后面的话,他一边跑一边叫着:“娘,楼哥哥雕了个兔子给我,好漂亮!”

凤云昔站在正堂看着布局,正想趁着现在没有客人,赶紧再重新好好规划一番。

听到儿子兴奋的声音,转过身,“慢点。”

“娘,你看!”

凤宴笙一双眼像是天上的星辰,闪烁着曜曜光芒,精致漂亮的脸扬着开心的笑。

凤云昔喜欢这样灵动生趣的儿子,这才像个孩子嘛。

“真好看。”

“比那个叫吴忱的雕得好看多了,娘,你说是不是!”凤宴笙拉着凤云昔的袖子,偏头看向站在院门后的那条黑衣影子,边征寻凤云昔的赞同。

凤云昔笑着颔首:“是,你楼哥哥才是最厉害的!”

凤宴笙高兴的又跑开了,奔向楼远尘,“楼哥哥,你教教我吧!”

“嗯。”少年低低的应着,伸出一只手拉过凤宴笙扑来的动作。

凤云昔含笑摇头。

正这时,门外突然来了好几个人,架势十足的往药回堂里的走进来。

领前的是位二十出头上下的年轻男子,走路的架势有点痞意,起初斜眼瞄着凤云昔一眼,看到凤云昔的相貌,年轻男子徒然就愣住在那里。

身后跟着的几人也愣住。

凤云昔含笑上前询问:“几位是看病还是买药?”

凤云昔的嗓音带笑,入耳十分动听。

年轻男子更是两眼发直的瞅着凤云昔,只听身后有人咳嗽了声,年轻男子才回神,一脸嚣张的指着凤云昔:“你这店是刚开的?”

“是。”

“老子不看病,也不买药,就想问你这药材是从哪里来的。”年轻男子面露几分凶相的加重了语气,“不妨告诉你,但凡骓阳城开药铺,开医馆的,药材按规矩都得从我们那里采购,你这又是从哪里来的?”男子指着凤云昔身后的那些未分好的药材,脸上神情寒了寒。

凤云昔听完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顿时皱紧了秀眉。

“冯大少,何须与这娘们废话,既然不是正经途经来的东西,砸了便是。”后面一人,恶狠狠的指着凤云昔道。

前头嚣张的男子姓冯,是骓阳城的一方恶霸。

此时听到身后的人叫嚣,狠了狠心,喝道:“给本少爷砸了!”

凤云昔闻言,俏脸就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