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学上,蒙学的举办要比书院简单很多,一间屋子,几十张桌椅,再招募一两个讲席,一间蒙学就建起来了。如今东平陵内已有七八间蒙学,每间可供五十到一百名小孩子接受蒙学,也是个不小的成就了。
总之,东平陵的教化还正向一个良好的方向发展。陈炎也打算日后把这种做法逐步推广到其他各郡县。
陈炎又巡视了造纸作坊和在博昌的盐场,作坊的造纸量又进一步提高。不过,关于竹纸的工艺,左伯虽能制出竹纸,但仍不能量产,工艺上并没有明显的进步。
至于盐场,规模得到扩大,产量也得到提升,但陈炎在战时为了让黄河水加速解冻,一口气用了上千石盐,已是一个多月的产量,致使东平陵的盐储存量一时不足。好在,过去了几个月时间,盐储备已恢复。只是,今年的食盐恐怕会少赚不少钱。
王凌终于回到了东平陵,也从家乡并州太原接来了他的家眷,陈炎也给他任命了官职。
……
以往,陈炎没有成亲之前,他大多数时间都会在衙署处理公务,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就算没工作,他有时也会直接住在衙署,因为家里更冷清。
如今家中有了美妾,他自然不再留恋衙署,平日只有有公务处理,才去衙署。没公务时,就在家里待着。
去年,陈炎纳了蔡琬没多久,就率军出征,和蔡琬还有些生分。如今他没事时,就在家和蔡琬腻歪在一起,时间久了,两人也熟了起来。蔡琬已经十七岁了,看着她日益丰满的身躯,陈炎终于忍不住了,某天夜晚,他把蔡琬给宠幸了,也结束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二十多岁的处男生涯。
不过,这段时间待在家里久了,陈炎慢慢发现,蔡琬平日很少出门,生活也是过得很烦闷。这时代的女人,生活枯燥无味,他想着该怎么给蔡琬找点事情做。
“如夫人,东平陵流行麻将、扑克,但你似乎不怎么玩?”
“夫君有所不知,妾身自幼跟父亲和阿姐学习琴棋书画,一向喜静,麻将、扑克需几个人玩,玩时过于喧哗,妾身不喜,故不愿意出去玩。”
“原来如此。”这是性格使然,陈炎就不好勉强了,他又说:“只是如夫人平日还是需多出去走动走动,如此可舒展筋骨,对身体也好,若老是待在这家中,只怕会闷出病来。”
“夫君说的是,只是妾身不感到烦闷,闲暇之时,妾身就弹琴奏乐,作作画,倒也是一番乐趣,夫君在时,妾身也好随时侍候着。”
“哦,那你以前未嫁时,平日在家做什么?也是这些吗?”
“阿父阿母已丧,妾身得叔父收留,平日在家,就陪伴叔母,有时也要干些活,例如女红,妾身也会,倒是写字作画、弹琴奏乐少了。”
“干活?你也需要干活?为何不写字作画?”
“夫君有所不知,父亲罹难后,蔡家就有所衰败了,又受战乱之苦,才去投靠羊家,琴棋书画等都是富家之人才供得起,妾身寄人篱下,哪能如意?所以,平日还是需要干点活的。如今嫁于夫君,日子倒是轻松了许多。”
看来,蔡家自蔡邕死了之后,家里多少有些败落,只剩下名头了。
“原来如此。”陈炎动情了,忍不住抱住蔡琬:“如夫人放心,日后在陈家,我必不会让你受苦。”
“妾身自然相信夫君,现在的日子,就过得很惬意,妾身心意已足。”
“哈哈哈哈,足什么,你还得给夫君我生几个胖小子呢!”
蔡琬满脸通红。陈炎看到她娇羞的样子,甚是动人,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往床上一放,云雨了一番。
事情办好之后,陈炎抱着蔡琬,仍躺在床上。
“原本我怕你在家烦闷,想给你找件事情来做,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哦,不知夫君想让妾身做什么?”蔡琬听了,连忙坐了起来。
“你躺好……本来是想了一事,让你有事做,就不用老待在家里。”
“那好呀,不知是什么事?”蔡琬反而有了兴趣。
“怎么?你不是说平日不烦闷吗?”
“可能够帮夫君做事,妾身自是愿意,再者,妾身一个人在家……确有些闷。”她终于承认一个人很闷了。
“本朝和熹太后,深感女子在家,不能读书,不懂礼仪,便建永初学宫,供女子读书学习,此为女子就学的典范。我欲效仿和熹太后,在东平陵建一女学宫,为女子提供读书学习的机会,规模不大,有几十个女学子足矣。”
“你之才学,丝毫不下于普通男子,若你愿意,正好可以主持此事。日后,如能教出一些出色的学子,亦能承担一些特殊的重担。如此一来,你也无须一个人在家,弹琴都不知道弹给谁听,你夫君我偏偏不懂琴,只会唱几首口水歌。”
蔡琬张大嘴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原来,夫君要建女学宫?可是……”她下意识地想反对,可又不知道自己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如夫人自幼跟蔡大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知《女诫》,懂礼仪。齐鲁之地,千年来皆礼仪之邦,今天下战乱,礼仪崩坏,夫君我好歹也是一方之主,自当兴教化,你想必知道,我已在东平陵兴建书院,举办蒙学。”
“女人亦应受教化。然男女授受不亲,书院与蒙学,只能供男子上,女子却无书可读。今你既嫁于我,当为女子表率,我兴建女子学宫,一则兴女子教化,二则也可让同龄女子聚在一起,相互交流,亦是美事。”
“夫君所言极是,可是,妾身才……十七岁,何德何能?岂能为人师?只怕会惹人非议。”
“哈哈哈哈,你过虑了,你乃蔡大家之女,杜子绪早就打听了,你的才学不下于你姐。就目前而言,这女子学宫要是建起来,所收的学子当应十岁左右的女子为主,年纪太大了了,反而不好管了,简单来讲,就相当于一座女子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