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请说?”
“十几天前,我去过你家库房,拉些货去售卖,看到库房里放着一些白叠,可否卖给我?”
“白叠,是有,但你要来做什么?”
“白叠可用来制衣,所制之衣颇为名贵,我想带去济南,献给青州牧。我虽献计作为觐见之资,但这计实际对青州牧并没有多大的好处,这白叠为稀罕之物,或许能让青州牧满意。”
“好吧!说起来,此计是帮我甄家的,这些白叠就给王郎君,带去济南东平陵吧!凭你我的交情,这钱就不收了。”甄尧也知王凌为了甄家,只好大方一回
王凌大喜,也不推辞,就高高兴兴地去拉货去。
……
徐州琅琊莒城。
臧霸死了之后,其手下吴敦、尹礼逃了出来。两人无路可逃,又记恨吕布,还指望为臧霸报仇。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又从开阳来到莒县,表示愿意归降陈炎。陈炎也是来者不拒,就收留了两人,并在军中安排了官职。
转眼间,陈炎在莒城已待了将近一个月了。莒县战后之事,处理得也差不多了,陈炎就按原计划,留潘璋、徐盛率三千大军,继续驻守莒城,他自率余下军队,返回济南东平陵。
一路上,陈炎、郭嘉等人都是心情愉快,唯有赵云似乎闷闷不乐。陈炎察觉到赵云不大高兴。
“子龙,你一路上一言不发,怎么?心里不高兴?”
“没有,州牧大战获胜,我岂会不高兴?”
嘴上虽这么说,陈炎仍看出赵云心里确实不高兴,但赵云不愿意开口,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也就没再继续问。
这些日子,赵云心中确实很烦恼。去年守完兄丧之后,他便想着带着家眷去投效刘备,只是当时只知道刘备豫州沛国附近,消息不确切,又路途遥远,就没有去。后来,应陈炎的招揽,他就暂时留在了济南,陈炎又同意以后他可以随时离开。
前些日子,他随陈炎大军攻打莒城,又与吕布的大军有所接触。他向吕布的人打探了一下,得知刘备最近一年都在豫国沛国境内的沛城。沛城距离下邳不过三百来里路,距离莒县也差不多只有六七百里路,路程近了许多。如今,得知刘备的确切消息,赵云心动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陈炎,去找刘备。
可是,在济南的这将近一年时间里,他感到日子过得挺好的。一方面陈炎对他很是礼遇,生活上给予丰厚的待遇,战事上给予足够的重用。他得掌管骑兵不说,今年还奉命北上渤海,西进平原,南下琅琊,均是打了胜仗。
另一方面,对比陈炎和刘备,他觉得陈炎除了对汉室不怎么忠心之外,其余各方面似乎都超过了刘备,更别说陈炎的大业正在蒸蒸日上。刘备虽有志向,但多年没有什么成就,至今仍是守着一个小沛,形势不乐观,随时都可能被消灭。
……
这天,大军来到北海国的昌安县。陈炎突然看到远处一片田地里,有一个圆形、高一丈多、木制的东西正在缓缓转动,似乎还有一群人在看着,是……水车。他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里居然能看到水车,他还记得两三个月前出兵经过这里时,似乎还没有看到有水车。
他正想派人去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却看到远处有几个人往这边跑过来,正是国渊。想来是国渊弄的水车,看到他的军队,就过来汇报。片刻,国渊来到陈炎跟前。
“参见州牧。”
“子尼无须多礼,原来你在这里。”陈炎指着那水车问:“那是什么?”
“州牧,此乃翻车,引水之用,可是大有用途,将此物置于河中,利用水力使其驱动,它会转起来,将水引到高处,事先在一侧挖好沟渠,水可顺着沟渠流入到田地,此物乃是灌溉田地所用。若遇干旱天气,此物大有用途呀!”
陈炎自然知道水车的用途,心里很高兴:“果然是妙,倒是想不到子尼也会铸造出如此奇妙之物?”
“州牧过奖了,不过不是我造的。先帝之时,有个宦官,名为毕岚,此人虽是作恶,却是个能工巧匠,他为了讨好先帝,制造出这翻车,可用来引水洒到道路上,避免灰尘扬起,后来一些工匠看到此翻车设计精妙,又改进了一下,制成如今这种翻车,可引水灌溉,这作用可就大了许多。”
“我亦是无意中发现民间有人会造此物,便来看一下,此物果然有大作用,正想着要禀报州牧,在青州境内推广此物,青州之地相对于南方,雨水较少,若有此物,干旱之时引水灌溉,可保收成。”
“嗯,子尼说得有理,走,带我过去看看。”
陈炎让大军继续前行,他在国渊的带领下,来到水车面前,仔细观察。只见河里滚动的水车,把水带到高处,又顺着水车上的木制管道流了下来,流入到岸边的沟渠里,再顺着沟渠向下流。
陈炎心情舒畅:“好,此物甚妙,必须尽快推广到青州全境,招募工匠,全力建造。子尼,百姓种田,靠天吃饭,产量低不说,天灾人祸,亦是难以避免。”
“一些巧妙的工具,可助我们提高效率,提高产量,你与百姓接触多,若发现民间的能工巧匠,能制造出一些利于耕种的工具,你当推行开来,如此助力耕种,使田地收成提高,亦是美事。若……有人能造出这样的工具,我必会重赏。”
“州牧之言有理。”
陈炎交代了几句后,就率军继续行军,往北而去。
……
青州济南国东平陵,建安二年(197年)九中旬。
七八天后,大军回到济南东平陵,陈炎给众人放了几天假。
话说赵云回到家中,正巧母亲归来。
“云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竟不知。”
“阿母,大军刚回济南。”
“正巧阿母刚打麻将回来,让下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云儿征战在外,辛苦得很,回到家里,当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