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和典韦击溃麴义后,立即率军返回渡口,安排战马渡河。由于船小,战马渡河最是不便,需要士兵跟着安抚,万一马在船上受了惊,稍一挣扎,就掉到水里了。前后折腾了一天多时间,总算把一千多匹战马渡过了黄河。
青州军渡过黄河后,退入朝阳城。
……
两日之后,袁绍率着大军来到了渡口。得知陈炎的军队早已渡过了黄河,袁绍气得直咬牙,虽是他收复了平原,但与陈炎大军一仗未打,又如何能解他心头之恨呢?
袁绍召集随军的几个谋士,包括田丰和许攸、辛评等几人。
“今我大军到此,陈炎却提前撤退,真是可恶,如今你们有渡河之计?”
田丰对陈炎撤回济南之举也有些疑惑:“大将军,我军出兵,进军神速,陈炎撤兵之快,仍超乎想像,想必他早就有撤兵之意,我军若想渡河,恐怕难了。陈炎并非庸才,他控制渡口时间已久,必会撤走北岸的船只,没有船只,我军难以渡河。”
事实上,自从韩荣败于朝阳城之后,这个渡口一直归陈炎所掌。田丰也想到陈炎可能会选择撤退,只是没想到会撤得那么快。
“若想渡河,唯有等到冬季之时,河水结冰,方有机会,只是大军滞留到冬季,还有数月时间,如此损耗巨大,还请大将军三思。”
袁绍几次出兵,都选择秋后,是为了解决粮草问题。如今选择冬春出兵,需征大量民夫,就会影响到耕种。他已经有数万军队在河间与公孙瓒大军长年对峙,所以在青州方向,一直小心谨慎。
许攸也提出建议:“我大军行军六七百里至此,不能半途而废,今止步于渡口,无力渡河,曹操接回陛下后,对大将军颇为笼络,大将军与曹操的关系融洽,不如我军借道东郡,渡过黄河,到泰山郡,绕道袭击济南。”
“不可。”田丰连忙阻止:“大将军与曹操的关系颇为微妙,若曹操包藏祸心,于途中袭击我军,我军岂不全军覆没?”他瞪了许攸一眼,也不知许攸打的是什么主意。
袁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好了,我自是不可能让大军过兖州之境,可如今我军该怎么办?”
“大将军出兵于此,本意便是击溃陈炎大军,今陈炎撤兵回去,我军已是收复失地,也达到了目的,大将军不如先撤兵回邺城?”
“不行!”袁绍果断拒绝了:“我率军而来,一仗未打,就撤了兵,虎头蛇尾,岂不惹人笑话?更何况,陈炎将漯阴城洗劫一空,不击败于他,我心中怒气如何能消?”
田丰也是暗恼,当初他就劝袁绍不要出兵,袁绍非要率军来装腔作势,现在又拉不下脸来,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辛评出来说了一句:“大军刚到,何必言退?若我军退了,陈炎再渡过黄河,那又该如何?大将军不如先驻扎在漯阴城一段时间,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渡河再说。”
袁绍稍想了一下,也没有意见:“仲治之言正合我心意,好,就先这样了。”
突然,一个士兵匆匆进来:“报大将军,陈炎操船而来,说是想与大将军见一面。”
“什么?他敢上岸?莫非想投降于我?”
士兵连忙说:“大将军误会了,陈炎只是坐船到河中央,请大将军去岸边,见面谈话!”
袁绍一阵尴尬,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好,我去会一会他。”
袁绍带着田丰、许攸和辛评三人在士兵的保护下,来到岸边。只见距离北岸百步左右的河中央,几艘船停着,最前面的一艘船上,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人站着看向河边,身上隐隐露出霸气。其身边还有一名穿着白袍的将领和一名文人打扮的人。
这三个人中,袁绍只认为其中的一个,便是郭嘉。几年前郭嘉曾去过邺城,想为他效力,但后来又跑了。
袁绍一眼瞥到郭嘉,大怒起来,一声大喝:“郭嘉,当年你去邺城,为我效力,我厚待于你,你竟弃我而去,投了陈炎,反与我做对,这是何意?”
郭嘉屡献妙计,为陈炎夺得北海、东莱,又击败袁绍大军,在青、冀两州也是声名鹊起。袁绍也明白自己放走了一个了不起的人才,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郭嘉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袁绍会先找上他,他连忙行了个礼:“当年我听闻袁公四世三公之名,确有投靠之意,但袁公说我为你效力,又厚待于我,这……说法就就不认可了。在邺城时,我与辛仲治、郭公则多有往来,他们亦向袁公举荐过我,皆知是袁公不待见于我,我才离开邺城。”
“至于现在,我为青州牧效力,自然要为青州牧出谋划策,袁公与青州牧为敌,自然也是我的敌人。”
袁绍听了这话,瞪了旁边的辛评一眼。辛评感到郁闷,他确实向袁绍举荐过郭嘉,是袁绍自己不重视,郭嘉才离开的,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袁……公,奉孝乃大才之人,是你有眼无珠,岂能怪他人?看来,我还得感谢袁公,否则我还不能得奉孝为我效力。”
陈炎本来想直呼袁绍大名的,但听到郭嘉叫袁绍为袁公,自己也不能太小气了。当然,袁绍的地位又确实比他高很多,他尊称一声袁公也是合理的。
“哼!你就是陈炎,你敢耻笑于我?”
“哈哈哈哈,袁公,你我交战数年,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陈炎,你不过数千兵力,竟敢兵犯我境,今我率大军于此,必将兵进济南,如若你识好歹的话,尽早投降于我,以往之事,我可既往不咎,如何呀?”袁绍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陈炎很是无语。
“袁公说笑了,当年我只有一两千兵的时候,你大军频频来攻,尚且拿我没办法,今我兵力近万,又岂会畏惧于你?”
“既如此,你又为何撤兵,不敢与我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