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陈炎大破袁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中。
次日,袁军再次发动攻城。
高览负责主攻,他一声令下,袁军的盾牌兵率先出动,手持厚重的盾牌,排成密不透风的阵型,缓缓向前推进。济南军虽射箭攻击,但难破袁军的盾牌阵。
紧接着,在盾牌兵的掩护下,袁军士兵推着井阑一步步靠近城墙,直至进入六十步距离内,又把井阑固定好,工兵开始攀爬井阑。
袁军弓兵迅速就位,箭矢如雨点般向城头射去,很快就压制了济南军的弓箭手。
趁此机会,袁军的云梯和冲车开始出动,被推到城墙下。士兵顺着云梯攀爬城墙,冲车也在撞击着城门。
袁军的攻击看似有条不紊,但对于高顺而言,也就那么一回事。他坚守朝阳一个多月了,这是袁军第N次使用这种常规打法,他岂会畏惧?
还是国相有先见之明,提前加固了城防,朝阳城城门坚固得很,冲车撞都撞不破。至于城墙上的云梯,高顺亲自带士兵防守,袁军爬上来一个就死一个。
高览曾自己爬上云梯,但也干不过高顺,要不是他逃得快,就死在城头上了。饶是如此,高览也从云梯上一丈多的高度上摔下来,好在他皮糙肉厚,没有摔死,只是摔了个屁股开裂。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军的攻势逐渐显得后劲不足,而济南军则越战越勇,士气高昂。最终,在后方督战的韩荣只好机械似的,下令鸣金收兵。
又过了一天时间,韩荣再次列阵于城外,准备攻城。此时,高顺也率军列阵,只是连战月余,他又得留一百士兵守城,能出城的士兵只有五百人出头。他只好削减了方阵中的刀盾兵,保留了弓兵和步枪。
济南军这么列阵,韩荣和张合一阵愕然。
“韩将军,敌军坚守数月,为何会突然出城列阵?”
“我亦不知,但我大军久战不下,敌军出城交战,对我军有利,这一战我军必能破敌。”
张合作战一向谨慎,并不认可韩荣这种说法:“敌军兵力与我军相差悬殊,又坚守月余,除了首战外,一直不敢出城,今日突然列阵要打野战,必有所倚仗,我军不得不谨慎。”
“那你说敌军倚仗什么?”
“我亦不知。”张合想了一会儿,也是想不出所以然,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说服韩荣。
“哈哈哈哈,管敌军有何倚仗?难道我军还会还不敢战?既然敌军出兵了,我军亦只能出兵一战。”
张合也点了点头,韩荣说得有理,不管敌军有什么企图,自己总不能被吓退吧?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以后在军中都不能混了。
其实,高顺的想法没那么复杂,陈炎击败袁谭,不日将支援朝阳,军中已是士气大振。相较之下,袁军攻城多时,久攻不下,士气越来越低迷。此消彼长?,双方悄然攻守易位,该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当然,高顺要是求稳,他也可以不出兵,等待陈炎援军到达。他选择出兵,则表明他不满足于守成,而是想战胜敌军。
高览受伤了,此战由张合主攻。张合做好准备,一声令下,袁军士兵向济南军冲去。
高顺沉着冷静,目视着前方,他擅守,等敌军攻过来再反击,才能重创敌军。
袁军眼看要冲到跟前,张合突然下令,弓兵散开,从两侧射箭攻击。
高顺连忙下令刀盾兵竖立起盾牌,挡敌军的弓箭。他微微吃惊,与首次交战相比,敌军似乎改变了策略。
袁军源源不断地弓箭射击,把济南射得无力反击了,高顺只好让士兵继续坚守。
只是,盾牌并非密不透风,仍有些零星的弓箭射入阵中,济南军有些士兵被射中倒地。袁军连续十余轮弓箭射来,济南军被射中的人越来越多,阵形开始松动。
不过,袁军的弓箭手也到了极致限。需知射箭也是很耗体力的,连续射十几二十箭,普通士兵都累趴了。张合连忙传令,弓兵撤退,早就准备好的步兵冲杀上去。
济南军阵形松动,不能及时做出反应,高顺大骇。他以弱打强,必须保持阵形,才会有更大的杀伤力。他想不到敌将如此厉害,竟有这种打法。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高顺也不及变阵,只能任由敌军冲杀过来,双方短兵相接。好在,高顺的士兵是专门练过合击之术的。
张合看到士兵冲破敌军的阵势,心中大振,他舞着手中的长枪,亲自带着士兵冲杀而去。
战场上刀光剑影,双方士兵怒吼着冲向彼此,生死的较量,异常残酷。不一会儿,战场已是血流成河,士兵们杀红了眼。
张合被济南军三个士兵给围住,初时他以为这三个士兵只是各自为战,慢慢地他发现,这三个士兵武艺虽不高,却似乎会一种合击之术,以他的武艺,竟不能快速取胜,他心中骇然。
在后方压阵的韩荣此刻也是惊骇,他发现自己的军队在这场对决中,慢慢处于劣势。
时间过得快,双方大战了一个时辰,袁军的劣势越来越明显。韩荣害怕有失,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袁军边战边退,济南军乘胜追击,韩荣又让弓兵组成一道防线,以阻敌军追击。高顺担心敌军弓箭厉害,这才下令停止追击,收兵。
这场大战,济南军占据上风,但韩荣见机不妙,撤退得很,也避免遭到重创。
撤回来后,韩荣和张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
话说陈炎率一千军行军两天多时间,进入朝阳县境内。他让大军休息半天时间,保持体力充沛,次日又向袁军所在的方向进军。
一个多时辰后,陈炎率大军到达袁军营寨西侧三四里路处。然后他派斥候,探查敌情,很快他得到消息,敌军并没有攻城,大军都在营寨里。
陈炎经过一番思考,终于下定决心,突袭敌军营寨,担当突袭任务的只有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