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炎和典韦跑远后,看到武安国没追上来,两人才停了下来。
“武安国,我要剁了你!”典韦一声厉喝,他已是怒不可遏。几名士兵都是他亲手培养的手下,结果都死了。他又突然懊悔起来:“当初我就不该和那武安国打斗。”
陈炎低下头来,思考了一下:“这与你无关,那武安国必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会拦截,怪了,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肯定是那太史慈说的?”
“不是,我相信子义,若他要对付我们,我们可能连城门都出不了。且设关卡拦截我们,或许是孔融的意思,这孔融……哼!”陈炎已经迁怒到孔融身上:“还有,就算我身份泄露,我与武安国不过只是些小怨,与孔融更是无怨无仇,他们为何非得拦截我?”
“国相,那武安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还是赶紧逃才是。”
“我们刚入营陵地界也没多少路,就遭遇关卡拦截,营陵这段官道有七八十里路,说不定前面可能还有关卡。”
“那该怎么办?除了官道,我们也不认识小路呀。”
“还得从官道过去,只是得想个办法,怎么混过去,先走一段再说,路上再想想办法。”
“好。”
两人放慢速度,典韦警戒四郡,陈炎边走边想着办法。不知不觉走了十几里路,一路上没有关卡,陈炎也没想到办法。
这时,他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有个年纪四十多岁、文士打扮的男子,正垂头丧气地看着马车,似乎没发现陈炎和典韦过来。
陈炎经过那人身边时,随口便问:“先生,你马车停路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男子看着陈炎两人,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又仔细打量了陈炎两人,才缓了过来。这年代兵荒马乱,想必他也是担心陈炎两人是土匪什么的,看着陈炎两人衣着不凡,才放下心来。
“这马车只有两匹马,可能是负重太大了,拉不动了。”
“你马车里面坐了几个人?”
“家母、妻子和两个儿子。”
陈炎一听,无语了,就两匹马,拉你丫的全家五口,马匹当然受不了。不过,陈炎看到那辆马车,眼睛一亮,计上心头来。
“先生,前面有关卡,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昨日就开始设关卡了,据说是抓什么逃犯。我与北海相有些交往,关卡的士兵又不敢拦我。”男子一下子警惕起来,莫非这两人就是逃犯?
“我们有马,倒是可以让先生的家人骑,如此马车负重就轻了,只是关卡盘问起来,先生要解释一番,就我们是先生的家仆,以免发生误会。”
男子一听,哎呀,这可是好主意。只是这两个人明显是想利用自己过关卡,万一真是逃犯那怎么办?他又打量起了陈炎和典韦一番,这两人衣着华丽,应该不是逃犯。
想了一会儿,他就做了决定:“如此甚好,多谢两位相助,我乃孙嵩,北海安丘人,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我乃齐国陈淼,他是陈留韦典。”陈炎随便编了两个名字:“既然如此,不如韦典驾车,他的马用来拉马车,三匹马就能拉去马车了,你我再共骑一马。”
“好。”孙嵩也没意见。
典韦下了马,把马车改装一番,改成三匹马的马车。陈炎和典韦稍稍伪装了一下,孙嵩却是故作不知。或许是担心发生冲突,对自己不利吧。片刻之后,众人一起上路。
走了大概十几里路,果然遇到关卡,士兵拦住了他们。
“奉国相之命,在此处设卡,捉拿逃犯,你们下马,我等要检查。”
陈炎下了马,站在马车后面,孙嵩看了陈炎,便明白过来。陈炎和典韦一前一后,控制了马车,他如果冒险告发,那家人性命难保。他只好无奈地上前跟士兵交涉。
“士兵,我乃北海安丘孙嵩孙宾硕,与国相乃是故交,昨日已向国相请示过了。”说着,孙嵩掏出一张纸来:“这是国相给的文书,在北海境内均可任意通行。”
士兵接过看了起来,字没看明白,但上面红色的印章看得明白,正是国相的印章。他扫了一眼马车:“里面可是家眷?”
“正是!”
“那他们俩呢?”
“家中仆人,你若不信,可自行过去问。”孙嵩做出生气的姿势。
士兵一听,立马怂了,能得国相文书的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不敢再过问,就打了个手势:“先生还请过去吧!”
孙嵩上了马,陈炎在前面牵马引路,典韦驾车,过了关卡。随后,陈炎才上马,仍和孙嵩共骑一马,又行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北海的地界,到了泰山郡莱芜县,脱离了孔融的势力范围。
如今曹操与吕布在兖州大战,战事却并未波及到泰山郡莱芜县,陈炎只需往西北方向再走两天时间,便可回到济南东平陵。
“先生,不知你是去哪呢?”陈炎闲着无聊,随口问了一句。
“青州黄巾作乱,北海相虽有名声在外,却不能保北海周全,今荆州在刘表的治理下,还算是稳定,我欲携家人,一同前往荆州去。”孙嵩看着陈炎:“莫非北海相想抓的就是你们?但你们并不像逃犯。”
“哈哈哈哈!”陈炎笑了起来,到这个时候了,他也无意再隐瞒:“不错,孔融想抓的就是我们俩。还多亏先生相助,我们才过了关卡,多谢先生了。”
“你们帮了我的忙,看着也不像歹人,北海相何故为难于你?莫非有私仇?”
“没有私仇,孔融不过沽名钓誉之辈。”陈炎也想不通孔融为什么要截杀他,但他肯定要把账算到孔融头上,他接着说:“先生想必也是青州名士,可惜我孤陋寡闻,竟未听到先生之名?”
孙嵩看到陈炎不想谈孔融抓捕他的事情,也不强求:“哈哈,我不过略有薄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