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陈炎一看,就田楷这演技,还比不上21世纪那帮小鲜肉,假得很。更何况,他早就从俘虏口中得知,臧洪直接就撤了,可没放什么火。
“原本以为临淄有上万石粮草,我清点了一番,居然只有六千多石,我又收拢了些降兵,兵力已超过两千了,若是真给你三千,我大军就养不起了,陈国相,本来你我约定你供我两千石粮草,结果只付了五百石,临淄就拿下了,如今我只能给你一千五百石了,亦不算违反约定。”
陈炎微微一愣,还有这么抵扣的?不过,当初确实没有具体约定,算是漏洞吧,好吧,那他认了。
“好吧,这亦是理所当然。那其他物资呢?”
典韦在旁,暗暗不爽,正想说什么,却被陈炎给拦了。
“其他物资还有绢帛、弓和箭、枪和、攻城器械等……”田楷大致说了一下。
陈炎一听就知道田楷少报了不少,臧洪在临淄经营两年时间,怎么可能只有寥寥无几的这些物资呢?
典韦火了,大骂一句:“刺史,临淄怎么可能只有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趁我们国相不在,就故意少报了。”
“伯悦!”陈炎故作生气姿态:“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刺史呢?我与刺史乃君子协议,我相信刺史不会骗我。”
田楷怒视典韦,听了陈炎的话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若是陈国相不信,可以去数一下,物资还放在库房里面呢!”
“不用数,我信刺史,刺史还是尽快把粮草和物资给我,我得运回东平陵去。”
“哎呀,陈国相,你急什么,你不如留临淄一段时间,咱们喝几杯,庆祝此次获得大胜。”
留一段时间?开玩笑,此前陈炎已经猜测袁绍会增兵青州,还指不定袁绍大军什么时候杀到,还是先回东平陵比较好。
“唉,我济南贫瘠,士兵早点回去,就少耗些粮食,我赚这一千五百石粮不容易呀,为了省点粮,只能尽快回去。”
田楷本来就是假意挽留,如今听陈炎这么一说,就同意了。由于物资不少,陈炎总共才四五百人,得分两三批才能把东西都拉完。
次日,陈炎做好安排之后,他和典韦率军先带着第一批物资回去。
路上,典韦对田楷的做法仍是愤愤不平。
“国相,那田楷真是可恶,咱们收拢的士兵中就有管粮的,说临淄的粮食存粮有一万两千石,他还没发士兵的饷粮,臧洪撤退时只带走了一千多石,粮仓里至少上万石,田楷竟谎称只有六千多石。”
“粮食我当初只约定要三千石。”
“那他只给了一千五百石,那有这么抵扣的?还有,其他物质他也少报了不少。”
“伯悦,缴获一般都是强者来分配的,我们实力还是弱了点,我早就知道田楷会动手脚,但,我们击败臧洪,夺了那么粮草,也有一千石粮了,田楷隐瞒了,我也没把这些缴获告诉他,也算是扯平了。”
“可是,国相与他约定的是攻破临淄后缴获的物资,至于国相攻破臧洪夺得的粮草,当不在此列,本就不需要拿来分配。”
陈炎一时无法辩驳,怎么感觉典韦也有些蛮横。
五六天后,陈炎缴获和分配到的物资都押运回了东平陵。
目送着陈炎押送物资的队伍离开,田楷别提有多高兴了。当初在平原与袁绍大军大战两年,被迫南下,历经一年有余,他终于又杀回了青州。齐国在臧洪的治理下,虽算不上富庶,但比平原、乐安要好多了。
田楷连忙把自己的战果派人快马送到幽州去,以便尽快让公孙瓒知道,剩下的便是等待公孙瓒的夸奖或封赏。这几天,他天天举办宴席,犒劳手下得力干将。
他又让人传信给齐国其余五县,要求五县臣服,否则将派大军兵临城下。
很快三天过去了,五县还没有回报消息,士兵就来汇报一则重要消息。
“将军,北面有军队正在靠近临淄,兵力三千左右,沿途攻占各县,最快恐怕一天后便可到达。”
“有敌军?臧洪都撤了,哪来的敌军?”
“旗帜是岑字,从平原方面而来,可能是袁绍的大军。”
“这不可能呀!”田楷仍是不相信:“我攻破临淄算下来也不过十几天时间,就算是臧洪向袁绍求援,援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更何况,若有援军,臧洪逃跑干嘛?”田楷也是一时懵圈,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士兵自然也不能解释这个问题。
一天之后,袁军先锋部队已经来到了临淄城下,正是袁谭手下部将岑璧率领的三千军队。敌军兵力虽多,田楷却并不畏惧,他率军列阵,准备迎战敌军。岑璧自然也列阵相对。
田楷需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要求上前,想与敌将讲话。岑璧也上前去。
“我乃易侯手下大将田楷,你是何人?为何率军兵临临淄?”公孙瓒早在两年前就进封易侯,田楷虽称呼公孙瓒为将军,但对外有时称易侯。
“我乃冀州牧大公子手下部将岑璧。”岑璧报完姓名后,大喝一声:“田楷,你竟敢夺齐国,今大公子率军讨伐于你,必会夺回齐国。”
“哈哈哈哈,我何惧于你?”
岑璧并不答话,只是报了个姓名,就调头回去。田楷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对方不鸟他,没办法,他也只好回去。
片刻之后,岑璧下令进攻,田楷也丝毫不畏惧,双方大战了起来。
一场大战,双方战得昏天黑地,却是不分胜负。次日,双方又大战一场,打得不可开交,仍是不分胜负。第三日,岑璧想歇战,哪知田楷被攻了两天时间,心里有些恼火,就下令主动攻击。双方又大战了一场,战场上仍是均衡形势。第四日,双方这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