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飞远后,皓阳才解开禁制。
飞船在空中疾驰,皓阳立于船顶,双手舞动,划出一道耀眼光芒,瞬间将风和气流尽数隔绝在外。
众人透过光罩望去,满天云彩绚丽夺目,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
然而,萧瑜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这份喜悦瞬间冲散,众人的心情又跌入悲痛的深渊。
萧瑜转向周美华,眼眶微红,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弟妹,我三弟和大侄子呢?”
周美华身子猛地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捂住脸,肩膀不停抖动,哭得肝肠寸断:“他们被萧勇关入天牢,被活活打死了啊!”
她哽咽着,缓了缓气,继续哭诉,“埋葬他们父子俩时,只见父子俩身上全是鞭痕,惨不忍睹啊!刚办完葬礼,萧勇就迫不及待地派人抄了三王府和萧府。”
萧瑜听得睚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他紧攥双拳,狠狠一拳砸在飞船栏杆上,怒吼道:“这个畜生!这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弟妹,你放心,我定带你和家人去个安全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一旁,小女儿怯生生地站起身,伸出小手,轻轻为周美华擦去眼泪,奶声奶气地安慰:“大娘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周美华一把将孩子紧紧搂入怀中,泪水仍止不住地流,不过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许。
萧瑜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说道:“以后的事,咱们再慢慢商量。”
青龙国
萧勇本想多派几队人手,让萧瑜有来无回,可没想到事情全没按他预想的发展,这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咆哮声响彻宫殿。
这事惊动了年迈的宰相,他匆匆进宫,一见曹太后,怒目圆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我怎么生出你这种无知妇人!
萧瑜手握十万大军,他要反了,你们母子俩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你知不知道!”
曹太后吓得一哆嗦,却仍强撑着反驳:“他敢!”宰相嗤笑一声,指着她,气得手抖:“你们都快把人逼得走投无路了,你说他有何不敢。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如今你们以为逼走他,就能坐稳皇位了?
没有他,这天下迟早大乱!
还有,我听闻你们母子俩竟想打四季菜铺的主意,趁早打消这心思。四季菜铺为百姓谋福,百姓有种子种地,吃饱穿暖,才有余力上缴赋税供养朝廷。
没了百姓支持,你们什么都不是!
而且那是萧瑜夫人的产业,惹急了他,他可不顾什么亲情,真逼反了他,你们就无立锥之地了。
我还听说,他夫人与凤女国女帝交情匪浅,他夫人绝非普通妇人。
你们杀了萧老三和萧鸣,萧瑜会不会兴兵围剿,可说不准。
我言尽于此,你们往后安分守己,别再惹事!”
曹太后慌了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拉住宰相的衣袖,哭哭啼啼地问:“爹爹,那如今可怎么办啊?
”宰相长叹一声,无奈道:“只要你们老实本分,不招惹他,看在最后一点亲情份上,或许不会跟你们计较。
待我修书一封,替你们和解一次。往后你们好好治理青龙国,别搞小动作,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说罢,宰相忧心忡忡,脚步蹒跚地离去。
曹太后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愣了神,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父亲的话,仔细思量起来。
半时辰后,飞船抵达为民医院。
萧瑜率先跳下船,对龙林卫神色凝重地叮嘱:“往后你们换上便装,暗中保护三弟一家,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龙林卫齐声应道:“谨遵主子命令!”
皓阳小心翼翼地扶着重伤的周美华下船,其他人也陆续走下,众人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丫鬟们叽叽喳喳:“哇,这就是医院啊,可真大!”
林芷欣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瞧见这么多人,便对林初轻声说道:“先安排一下吧。
”林初吊儿郎当地应了句:“行,翠花,你说啥都行。”那尾音拖得老长。
萧瑜一听,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瞪了林初一眼,气呼呼地说:“我自己去安排,不劳你费心,林初!”
林初却满不在乎,耸了耸肩,撇撇嘴:“那有劳王爷了,我还懒得动呢。”
溪溪和皓阳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溪溪脆生生地开口:“爹爹,你带人去男生宿舍安排房间吧,我带女眷们去女生宿舍。
”接着,她转向众人,柔声道:“各位姐姐、婶婶,女子这边跟我走。”
皓阳也赶忙对几位受伤的女子关切地说:“你们留下疗伤吧。”
林芷欣快步走到周美华身旁,扶着她往诊室走去,同时扭头对皓阳交代:“去让你大姐上街买些换洗的衣服,男女老少都要,多买些无妨。
”皓阳连忙应道:“好的,阿娘。”
林芷欣将几位夫人引入诊室,仔细为她们检查伤口,一边轻言细语地安慰,一边手法娴熟地包扎上药。
随后,她又嘱咐林初:“你去大食堂那边安排瑶瑶们多煮点面条。
”林初瞥了她一眼,应了声“行”,便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