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的洪七公,前脚刚迈出洞口,后脚就再也忍不住了。他那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像解冻的冰河一般,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只见洪七公双手捂着肚子,身体因为抑制不住的狂笑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
“哎呀呀,可把我给憋坏了,那欧阳锋老儿平日里嚣张跋扈,今天也让他尝尝这憋屈的滋味。”洪七公边笑边说道,声音因为大笑而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真没想到,这一招能把他给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真是痛快,痛快啊!”洪七公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
郭靖和黄蓉听到洪七公的笑声,也不禁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这荒岛之上充满了欢快的笑声,仿佛暂时驱散了他们被困在此的阴霾。
而在山洞里面,欧阳锋一脸阴沉地看着手中那块带着异味的烤肉,心中虽有万般恼怒,但看着虚弱的欧阳克,也只能暂且忍耐。
他缓缓地走到欧阳克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克儿,来,吃点东西。”
欧阳克费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块肉,又看了看欧阳锋阴沉的脸色,心中明白此刻的处境艰难。
欧阳锋撕下一小块肉,递到欧阳克嘴边,说道:“克儿,多少吃一点,才能有力气恢复。”
欧阳克微微张开嘴,艰难地咬下那一小块肉,慢慢地咀嚼着。每一次吞咽,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显得异常艰难。
欧阳锋就这样耐心地,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着欧阳克,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叔父,您也吃。”欧阳克虚弱地说道。
欧阳锋摇摇头,说道:“叔父不饿,你多吃点。”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只有欧阳锋喂欧阳克吃东西的细微声响。
欧阳锋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欧阳克,欧阳克艰难地咀嚼吞咽着。忽然,他像是尝到了什么特别的滋味,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叔父,这肉......虽说有些异味,可不知怎的,竟还觉得挺香。”欧阳克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
欧阳锋眉头紧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都这般境地了,还能觉着香。”
欧阳克轻轻笑了笑,说道:“叔父,想来这黄蓉的手艺确实不错,若不是......唉,她烤的肉想必是真香啊。”
说完,欧阳克又咬了一小口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也许是想起了曾经与黄蓉等人的种种纠葛,又或许是单纯地沉醉在这难得的食物带来的片刻满足中。
欧阳锋看着欧阳克,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喂他吃肉,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艰难的局面。
外面,洪七公的笑声愈发张狂,那笑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整个身体都因为笑得太过剧烈而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哎哟哟,笑死我了,我这肚子都要笑疼了。”洪七公一边大笑着,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他的脸上因为极度的欢愉而涨得通红,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每一次笑声的爆发,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似乎连脚下的土地都能感受到他那无法抑制的欢乐。
“郭靖啊,黄蓉啊,你们是没看到欧阳锋那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真是太解气了,哈哈哈哈!”洪七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郭靖和黄蓉在一旁看着洪七公笑得如此失态,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然而,洪七公的笑声却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迹象,反而愈发响亮,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懑和不快都通过这笑声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肚子真的疼得受不了啦。”洪七公边笑边叫着,可即便如此,那笑声还是不停地从他嘴里冒出来,在这荒岛的夜空中回荡着。
黄蓉看着笑得几乎失控的洪七公,赶忙走上前去,一脸焦急又带着几分嗔怪地说道:“七公,您小声一点啦,万一被山洞里的欧阳锋他们听到可就不好了。”
然而此时的洪七公,正沉浸在自己那肆意的欢笑中,根本没有听到黄蓉的劝阻。他依旧双手捂着肚子,笑声如洪钟一般响亮。
黄蓉见洪七公没有反应,又提高了音量说道:“七公,您快别笑了,真的要小声点!”
这一次,洪七公总算是听到了黄蓉的呼喊,他的笑声渐渐小了些,但还是忍不住边喘着粗气边说道:“哈哈,蓉儿,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啊。”
黄蓉跺了跺脚,说道:“七公,咱们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呢,要是把欧阳锋彻底激怒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听到黄蓉这番话,洪七公终于稍微收敛了一些,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好好好,蓉儿,我听你的,尽量小声,尽量小声。” 可嘴角那还未完全消失的笑意,依旧显示着他内心的畅快。
黄蓉见洪七公稍微收敛了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洪七公虽然不再放声大笑,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小声念叨着:“这欧阳锋啊,真是笨得可以。居然没发现我的小计谋,还真以为能吃到咱们乖乖送上的美味烤肉,哈哈。”他边说边摇着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想他欧阳锋平日里自恃武功高强,聪明绝顶,这次还不是着了我的道。”洪七公越说越起劲,声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几分。
黄蓉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七公,您又忘了,声音小些。”
洪七公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又小声嘟囔:“哼,让他平日里嚣张跋扈,这次也该让他尝尝苦头。”
郭靖在一旁看着洪七公孩子气的模样,也忍不住抿嘴偷笑。
洪七公继续自言自语道:“笨欧阳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瞧咱们。” 那模样仿佛一个调皮的孩童成功捉弄了别人后在暗自得意。
黄蓉看着洪七公那副乐不可支又念念有词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七公,您这样子和周伯通前辈可真像!”
洪七公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哎呀,蓉儿,你这丫头可别乱说,我怎么会和那老顽童一个样?”但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
黄蓉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七公,您看您现在这又笑又念叨的样子,可不就和周伯通前辈玩闹起来时差不多嘛。”
洪七公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唉,我这是怎么也被那老顽童给感染了,竟也这般孩子气起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郭靖在一旁也跟着点头说道:“师父,确实有几分相似呢。”
洪七公佯怒地瞪了郭靖一眼,说道:“你这傻小子,也跟着蓉儿一起打趣我。” 但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那老顽童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和他在一起啊,想不热闹都难。”洪七公笑着说道,仿佛想起了和周伯通相处的种种欢乐场景。
洪七公脸上带着笑意,清了清嗓子,开始为郭靖和黄蓉讲述起周伯通的那些疯疯癫癫的事儿。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老顽童周伯通,整天没个正经样儿。有一回,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猴子,非要教那猴子练武功,还一本正经地给猴子摆姿势,嘴里念念有词,那猴子被他折腾得吱哇乱叫。”洪七公边说边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
“还有一次,他和人打赌,说能在一棵大树顶上睡上三天三夜。结果真就爬上去了,任凭风吹雨打,就是不下来。最后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还直说好玩好玩。”洪七公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呀,见着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要去凑凑热闹。有一次看到有人杂耍,他非得上去和人家比试,结果把人家的场子弄得一团糟,自己还乐在其中。”洪七公摇着头,脸上却满是对周伯通的纵容和喜爱。
“最有趣的是,他自创了一套什么左右互搏之术,自己跟自己打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喊着‘左边的我打右边的我’,那场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洪七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郭靖和黄蓉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被洪七公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