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花修好了机密物,重启了电磁罩,用他的梦中学艺,带领电磁城的人迈向了康庄大道。
含雪在怕怕大脑残存的家庭机器人的惯性余痕下,掉入了蜜罐中,直到有一天,含雪看面前的怕怕,心不在焉,说话有一搭无一搭,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含雪口开:“你是谁?”
怕怕:“我是怕怕啊。”
含雪气呼呼,怒站起,强拉怕怕走出了屋,进入了白衣老者的屋,含雪大眼,怕怕正在和白衣老者交谈甚欢,含雪手中还拉着一个怕怕,这个怕怕是怕怕的分身。
含雪气指怕怕:“你好过分!”
怕怕摸头笑说:“我不是在陪你嘛。”
含雪看眼身旁的分身,看怕怕:“我要的不是他,你欺骗我。”
至此,含雪和怕怕的关系渐冷淡。
含雪一人走出了电磁城,她想出去透透气,想去冒冒和余二时的坟前看看。
含雪走在沙地中,准确说,沙地不能再叫沙地,因为沙地有了大面植被,回想初来时,沙地如沙漠,因为夜夜雪,沙地渐有了绿草,因为处处草,夜夜雪不再夜夜雪,改时而雪时而雨,因为植被覆沙地,雪好久没有下了。
含雪没落,沙地在变,人在变。
含雪来到了冒冒和余二时的坟前,冒冒是冒冒,余二时是余二时,我是我,你们是我的妈妈爸爸,我是你们的女儿。
冒冒是谁?余二时是谁?我是谁?怕怕又是谁?
含雪往回去,前方走来了一个幸存的丧尸,后面还跟着一个幸存的西装机器人。
含雪从容,从腰侧隐出了一把电磁枪,西装机器人…在追丧尸,看西装机器人被炸得面露金属、腿脚失灵、萎萎靡靡的样,看丧尸被砍得少条胳膊、身体失衡、行动迟缓的样,含雪收起了电磁枪。
含雪看丧尸和机器人…觉得好玩。
丧尸看见含雪,口张,嗷嗷走来。
含雪笑愣一下,绕着圈躲丧尸。
丧尸追含雪,要吃她。
机器人追丧尸,要汲取长得像人样的丧尸的脑中记忆。
机器人追丧尸,丧尸追含雪,含雪领路,三人绕着圈慢跑。
含雪笑嘻嘻,身前的机器人忽然掉头,面向了含雪这个真正的人,含雪收笑,机器人和丧尸同向她走来,含雪向后退。
含雪抬手从身体一侧的空中,隐出了一把寒光剑,准备杀机器人,杀丧尸,又看机器人和丧尸惨兮兮、可怜巴巴的样,放弃了,脱手,寒光剑隐在了她侧的空中。
含雪把头伸向机器人,汲取大脑记忆是吗,来吧,满足你,机器人伸出一指,戳在含雪的当头,倒勾电流汲取含雪大脑中的记忆,机器人兴奋得一凛一凛。
丧尸走来,要吃含雪。
含雪大眼,这怎么行,我满足机器人,机器人只汲取我大脑中的记忆,不伤我性命,我要是连你也满足了,你就把我活吃了。
含雪隐出一把电磁枪,发微弱电磁刚波把丧尸打飞,丧尸哪管那,嗅到血味,爬起,再次走来,含雪发电磁刚波,再将丧尸打飞,丧尸再爬起,再走来。
机器人汲取含雪大脑中的记忆,含雪开电磁枪发电磁刚波将丧尸打飞。
含雪抬眼看汲取自己大脑记忆的机器人,看自己,忽觉自己是冒冒,是余二时。
含雪看一次次打飞,一次次走来的丧尸,忽觉丧尸是自己。
机器人汲取够了,转身走去。
含雪看离开的机器人,忽觉机器人是怕怕。
含雪隐出一把寒光剑,杀了丧尸,杀了机器人。
含雪走在沙地中,丧尸是丧尸,机器人是机器人,冒冒是冒冒,余二时是余二时,怕怕是怕怕,我是我,所有人更像丧尸,更像我,是自己。
含雪走在沙地中,我又是谁?我是含雪,我是变异人,我怎么就成了变异人,我是什么时候变异的,我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我为什么会变异,我真的变异了吗,我还是人类吗,我是变异人,我为什么不会运用我的变异功能,我了解自己吗?
含雪走在沙地中,我不了解我自己,我不了解我的变异功能,我不了解我做出的奇奇怪怪的举动,我不了解我做出的奇奇怪怪的选择,我不了解我头脑发热一时做出的冲动事情,我刚才为什么要杀死丧尸和机器人,我内心不想杀死他们,我还是杀死了他们,我还是我吗?
含雪走在沙地中,我不了解我自己,就像我不了解我身体中的变异功能,我不了解我的潜能,我不了解我的性格,我自以为我了解其实我不了解,我需要了解我自己,我永远也不可能了解我自己,我需要在自我了解的路上走多远,是永远,因为我在变,周围的环境在变。
含雪走在沙地中,我不再是我,杀死丧尸和机器人,是因为丧尸要吃人,机器人要汲取人大脑中的记忆,我是人,我是人类,我要保护我的同胞,所以我杀死了丧尸和机器人,我不能再遵从我的内心做事,所以我不再是我。
含雪走在沙地中,丧尸是丧尸,机器人是机器人,冒冒是冒冒,余二时是余二时,怕怕是怕怕,我不是我,希望他们是自己,不是我,因为我不是我。
含雪走在沙地中,因为我,丧尸死了,机器人死了,冒冒死了,余二时死了,怕怕不再是机器人,因为我,丧尸和机器人惨死,因为我,冒冒和余二时命陨,因为我,怕怕的生命轨迹发生变化,全是因为我,他们不能再做自己,我是个坏人吗?
含雪走在沙地中,冒冒和余二时后悔吗,他们好像不后悔,怕怕后悔吗,他好像也不后悔,我杀死丧尸和机器人,后悔吗,我好像也不后悔,全因为,冒冒爱我,余二时爱我,怕怕爱我,我爱我的同胞,所以,我不是个坏人。
丧尸和机器人招谁惹谁了?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从他们的角度看,他们谁也没招谁也没惹,他们是无辜的,就像人类要吃肉,杀死动物一样,杀死我们。
含雪走在沙地中,前面的沙地上,一颗绿丫在破土而出,沙地是沙地,绿丫是绿丫,绿丫在沙地上,显得如此的艳,如此的娇,如此的诧。
含雪盘腿坐在了绿丫的旁边,含雪看绿丫,绿丫顶着比它多多倍比它重多倍比它硬千倍的沙粒在动,绿丫是绿丫,绿丫在变,在慢慢撑展,在慢慢长高,周围的沙粒也在变,从压着它,盖着它,到一点点移到了一旁,绿丫顶开了沙粒,展开了二叶,露出了茎干,绿丫在微风中摇曳,似是打了一个胜利的颤。
含雪面动,我是我,就像不断变化的绿丫,它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它不知道,它知道压在它头顶的沙粒有多少有多硬有多重 吗,它不知道,它知道它露出了头或许比它待在下面还危险吗,它不知道,可它依旧逆势而上,冲破重重障碍,破土而出,成了它自己,成了不断变化的自己。
含雪微笑,我是我,我也要像绿丫一样,即使周边的环境有多恶,有多劣,有多无常,未来的环境有多恶,有多劣,有多无常,我也要战胜自我,战胜周边的环境,成为我自己。
我是我,不是因为什么什么,全是因为我,一个不断变化的我,一个战胜艰难险阻的我,一个克服自我的我,一个不断成长的我。
我是我,不是因为别人,不是因为周边的环境,全是因为我想成为这样的我,变化中的我也是我,不遵从内心选择的我也是我,那个心底中真正呼喊的我才是我。
我是含雪,我是变异人,我是为了人类时境中的小孩而战斗的我,不求别的,只因我想成为这样的我,成为我自己。
含雪畅出口气,起身准备离开,不留神,一脚踩在了刚破土而出的绿丫上。
含雪傻眼,是比待在下面要危险很多。
含雪抱头,看倒在沙地上的绿丫,你后悔吗,你不后悔吧,因为你刚才成为了你自己,即使死,即使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含雪抹脸,我怎么就把它给踩死了呢,以后是不是也会有人把我也给踩死。
哎!
含雪展腰,抬头,吓了一大跳,天不再像是天,巨石从天陨落,火石从天陨落,燃烧的岩流从天陨落,却都没有真正落下来,被天隔挡住,天更像是一层保护膜,更像是一面镜子。
含雪皱眉,这里的天空是原生之地的天空,是漫空间的天空,所以才这样?天空的后面发生了什么?
似是地球爆炸的场景。
含雪跑回了电磁城,电磁城的人在看天,小红花和宗翎在看天,江临子在看天,怕怕在看天,宫思引和白衣老者也在看天。
白衣老者说:“地球正在裂炸,要完。”
含雪惊诧:“为什么这样说,我在第三空间见证过,地球没有炸,地球没有完。”
白衣老者说:“因为有人救了它。”
含雪心安:“哦,那就好。”
白衣老者说:“可地球正在炸,还没有人救它。”
含雪又一惊:“那怎么办?”
宫思引说:“我们救地球。”
含雪大眼:“我们?”
宫思引点头。
含雪摊手:“我们拿什么救地球?”
宫思引说:“三色石,完整的三色石。”
含雪呆楞:“三色石真能救地球?”
白衣老者说:“我见证过。”
含雪滞看白衣老者,就凭你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漫画?
含雪点头,好吧,白衣老者,庆比干,2650年人,相较我这个2525年的人,是未来人,他活着,也在证明地球没有炸,他说漫画上告诉他是三色石救了地球,那,就是了。
试一试,不后悔。
含雪咬唇,夺壹身上的三菱角白石和三菱角黑石,夺狼王身上的一菱角白石,夺苏婷婷身上的一菱角黑石和一菱角红石,与宫思引身上的三菱角红石,凑齐三色石,救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