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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友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但说无妨。”敖尊询问道。

甲思索片刻,回道:“敖前辈,龙域可知邪魔杌侵袭凡界大陆一事?”

敖尊点了点头:“我听敖利他们说了这事。”

闻言,甲追问道:“那为何龙域...?”

后半句话,甲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为何迟迟没有看到龙域的援助?

敖尊也不气恼,缓缓说道:“马道友莫要责怪我们,因为龙族有一条祖训,只有当凡界大陆遭遇灭顶之灾时,龙域才能出手。”

甲顿时明白了敖尊的话,龙域之所以没有伸出援手,是因为现在的凡界大陆还没有到最黑暗的时刻。

“原来如此,多谢敖前辈的解答!”甲抱拳答谢。

“马道友客气了,”敖尊回道,“不知马道友还有何疑惑?”

甲想了想,咽了口唾沫,躬身说道:“敖前辈,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你身为龙族贵客,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敖尊点了点头。

闻言,甲朗声道:“不知‘壬’前辈可在?有位长辈托在下向她传达一些东西。”

敖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他反问道:“是哪位长辈?”

甲想了想,告诉敖尊也无妨:“孟修前辈。”

“是他?”敖尊皱了皱眉头,语气中颇为不满,“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看样子敖尊认识孟修,只是敖尊不怎么待见孟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孟师伯跟敖尊发生有什么过节吗?

“因为...孟前辈已经仙去了!”甲还是如实回道。

敖尊愣了一瞬,随即回道:“抱歉!”

沉默片刻,敖尊忽然开口:“马道友,你与红枝的关系如何?”

甲有些疑惑,不知敖尊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甲还是认真想了想,诚恳地回道:“交心挚友!”

“仅此而已?”敖尊抬头,看向甲。

甲顿时感觉周身传来巨大的压力,仿佛接下来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仅此而已!”甲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当甲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忽然有种莫名的悲伤。

与此同时,甲肩头上的威压也倏然消逝,大殿内的空气恢复了流动。

敖尊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甲的身前。

他望着大殿外的天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马道友,有些事情的确存在着难以跨越的鸿沟,你说是吗?”

甲听懂了敖尊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敖前辈...说得对!”

“很好,”敖尊笑了笑,“你身为贵客,你的要求我自然会尽力满足。

但是,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要么去跟红枝道个别,要么让你去见见‘壬’前辈。

我相信马道友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敖尊一脸笑意地看向甲,可是甲只感觉到脊背发凉。

敖尊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想让甲再去接触敖红枝,他想就此斩断二人之间的联系。

甲也明白敖尊的想法,龙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为何要被分散出去?

他们只有在内部结合,才能让这种纯正的血脉一直保存下去,才能让龙族永远处在领先的地位。

而且,敖尊给了他一个选择题,要么见敖红枝最后一面,要么完成孟师伯的遗愿,二者只能选其一!

在那一瞬间,甲犹豫了,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敖尊也不着急,就这么一直望着大殿外的天,安静地等待着甲的答复。

究竟是做个不辞而别的人,还是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甲迟迟下不了决心。

想到这里,甲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马,你是想抛下我吗?”

“师侄,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壬。”

许久,甲缓缓睁开双眼,朝着身旁的敖尊说道:“在下想要见见壬前辈,还请敖前辈恩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将甲包围,他顿时有种心如刀绞的悲痛。

那一刻,甲忽然感到眼眶湿润,但他硬生生地止住了。

听到甲的回答,敖尊笑了起来:“很好!不愧是凌霄殿的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那么接下来,如你所愿!”

话落,甲感觉周身的场景倏然一变。

眨眼间,他从大殿来到了一处简朴的房屋前,房屋的风格与仙气飘飘的龙域格格不入。

而且房屋周围种满了红鸢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香,深红色的一大片,仿佛置身于红色的海洋。

可是,现在甲无心欣赏这番美景。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声音带着极为强烈的不悦。

听到这里,敖尊也不羞恼,而是笑了笑:“依依,我不是来打扰你的,今天有位凌霄殿的贵客,他有东西给你。”

“叫他留下,你给我走。”声音再度响起。

敖尊讪笑着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就走!”

很难将此刻的敖尊与刚才威严无比的龙族族长联系起来,现在的他倒像是个痴情的傻小子。

话落,敖尊看了甲一眼,随即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甲仍旧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一时间忘了自我介绍。

直到屋内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位道友,你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甲这才缓过神来,他当即收敛了情绪,朝着屋内躬身一礼:“在下凌霄殿的马先生,见过壬前辈!”

“嘎吱!”

话音刚落,门忽然打开了,只见一位女修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朱唇皓齿,姿容出众,是一位年轻的少女。

可是,她的眼中没有少女该有的青春活力,而是写满了悲伤。

当她出现的时候,庭院内所有红鸢花都仿佛失去了颜色,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羞花”之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