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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城集团的办公室宽敞而气派,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繁华街景尽收眼底,办公区摆放着宽大书桌,堆满文件与精致摆件,电脑屏幕还亮着未看完的财报数据。此刻,瑞宁正满脸怒容地在屋内踱步,拨通了律师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便急切地问道:“陈律师,我是瑞宁,有什么办法能提前把林辉保释出来?”陈律师在电话那头微微皱眉,无奈地回答道:“瑞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啊。林辉的案子比较复杂,涉及的因素众多,现在申请保释的条件根本不具备呀。”瑞宁刚要发怒,陈律师思索了片刻,说道:“不过,虽然保释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申请让他转到医院先接受治疗。我了解到林辉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这倒是个可以尝试的途径。”瑞宁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陈律师,你赶紧去办这件事呀,一定要让林辉尽快转到医院。”“好,我会尽快去处理的,你别太担心。”陈律师安抚道。

挂断律师的电话后,瑞宁坐在宽敞却压抑的办公室里,满脸怒容,把手中文件狠狠摔在桌上,“真是个蠢货!没几天功夫就能出狱了,惹那些流氓干嘛!”办公桌上堆满文件,电脑屏幕还亮着城西项目的规划图,灯光惨白,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使劲揉着脑袋,眉头拧成死结,嘴里嘟囔着:“这事儿怎么就乱成一锅粥了。”

助理轻手轻脚走进来,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声说:“瑞总,先喝口咖啡缓缓。”瑞宁抬眼,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苦意散开,却没能驱散心头愁绪。“城西那块肥肉,宏泰盯得紧,放出狠话势在必得;黑豹帮在城北耀武扬威,也想横插一杠子。胃口大得很;还有那神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指名要海外那块地,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业务经理老张匆匆进门,神色慌张:“瑞总,不好了,黑豹帮虽然被抓进去了,可他们的人在外头使坏,前脚刚进局子,后脚古城项目工地就停工了,工人都放下活儿,说不解决问题就不复工,眼瞅着工期要延误,违约金像个无底洞啊!”

瑞宁“啪”地把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咖啡溅出,弄脏了文件,他顾不上,起身踱步,咬牙切齿道:“这群混蛋,都被抓了还不安生!城西项目咱是不得不给宏泰了,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为的就是稳住局面,结果黑豹帮这一闹,全乱套了。”

秘书小王在一旁嗫嚅着:“瑞总,要不咱跟警方再沟通沟通,让他们施压,让黑豹帮的人别再折腾工地的事儿。”瑞宁瞪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在外头的势力盘根错节,警察抓人也只能抓现行的,这种背后煽动罢工,一时半会儿哪管得住。”

老张叹口气:“瑞总,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工人,让工地先动起来,可钱从哪儿来?黑豹帮一闹工人们被迫罢工,合作商那边也起了疑心,资金链卡得死死的。”瑞宁停下脚步,沉思片刻,眼神透着决然:“从公司备用金里先挪一部分,给工人发点补贴,让他们看到复工诚意,再挨个去跟合作商解释,把项目进度、前景重新梳理清楚,争取把资金续上。至于黑豹帮,找律师,搜集他们煽动罢工、破坏商业运营的证据,既然他们要玩阴的,咱就用法律手段治他们,不能任由他们拿捏。”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宏泰那边的负责人,声音透着不满:“瑞总,听说城北项目出了岔子,城西的那块地咱们合同都签了,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瑞宁陪着笑,心里却苦涩,嘴上应着:“放心放心,只是小波折,马上解决,绝不耽误事儿。”

挂了电话,瑞宁重新坐下,看着一屋子愁眉苦脸的下属,深吸一口气:“都打起精神,这是场硬仗,可咱们不能输。黑豹帮想拿古城项目当复仇筹码,咱们偏不让他们得逞,各部门按我说的,立刻行动,把损失降到最低,把项目盘活。”众人点头,鱼贯而出,办公室里又只剩瑞宁,头疼欲裂,指尖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仿佛要把那如紧箍咒般的胀痛揉散。办公室里静谧得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声,电脑屏幕还亮着,画面里吴妈躺在病床上,被人进病房威胁的视频,却瞬间被吴妈身旁那个年轻人牢牢锁住。

那年轻人身形瘦削,脊背却挺得笔直,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头发略显凌乱,正挡在吴妈身前,和那男子交谈。“这小子,是谁?”瑞宁喃喃自语,声线因头疼而沙哑暗沉。

他伸手抓过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心腹阿强的号码,简短吩咐道:“去查查吴妈病床边那年轻人,事无巨细,速回我消息。”挂了电话,瑞宁靠向椅背,闭上眼,试图在黑暗里捋清思绪,可脑内像有一团乱麻,城西项目的纠葛、黑豹帮的反扑、神秘人的施压,如今又添这不明身份之人,桩桩件件,搅得他心力交瘁。

不多时,阿强匆匆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份文件,额头上沁着汗珠,神色透着几分急切:“瑞总,查清楚了,这人名叫林晓。可前阵子他爸欠了一屁股债,四处借钱周转,最后从季辰那儿拿了笔钱,到现在还不上,只能在季辰家里帮忙做事抵债。”

瑞宁摆摆手,示意阿强退下,他起身踱步至窗边,窗外城市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可办公室里却似被阴霾笼罩。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许久未拨的号码,那端传来低沉男声:“怎么了?”瑞宁沉声道:“帮我去办件事!别留下任何线索和细节!”

挂了电话,瑞宁双手撑在窗台上,俯瞰着蝼蚁般穿梭的人流车辆,神色凝重。心底的疑虑更重。

林辉踏出监狱那扇沉重铁门,身形伛偻却透着股压抑许久、即将喷薄的戾气。阳光洒下,照见他脸上交错的新旧伤痕,尤其是脖颈处那道紫黑淤痕,是刀疤李前几日用铁链勒出的“临别馈赠”,每走一步,狱中遭受的拳打脚踢、棍棒加身就似在骨骼经络间回闪,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可眸中怒火炽热得能将这世道焚尽。

医院里,消毒水味刺得鼻腔酸涩,他瘫在病床上,林辉强撑起身,不顾伤口迸裂渗血,一把抓过床头手机,拨通瑞宁号码,声音因恨意变得粗粝、喑哑:“瑞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黑豹帮从老大到喽啰,据点、生意、背后关系,全给我查清楚,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话筒那头,瑞宁沉默片刻,沉声道:“你安心养伤,这事交给我。”

一周后,林辉半躺在病床上,身上绷带还未拆除干净,隐隐透出的血迹,标记着往昔遭受的苦难,面庞憔悴。

瑞宁匆匆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厚厚的文件和照片,他几步跨到病床边,将一堆资料放在桌上。他指向资料:“不算进去的刀疤李和那些小喽喽们。其余资料都在这了。现在黑豹帮的二当家,叫瘦猴。此人心狠手辣,负责赌场、走私线路,常出没在城南旧码头、地下拳场;老大彪爷,老谋深算,把控全局,藏身在城北富人区一别墅,看似合法生意掩护,实则操纵黑幕交易。底下喽啰分驻各街区,靠收保护费、贩毒盈利。”

林辉目光随着瑞宁手指移动,逐张看过那些照片,有刀疤李曾经在码头监工走私时的凶神恶煞,有彪爷出入别墅时被偷拍的讳莫如深,还有瘦猴和喽啰们街头滋事、收取保护费的嚣张模样,他拳头紧握,绷带下伤口似又被怒火灼痛,咬着牙道:“这些我会仔细琢磨,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他们欠我的,定要加倍讨回。”

瑞宁眉头一挑,眼里燃起跃跃欲试的火焰,凑近身子,压低声音却满是亢奋:“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我帮你去给他们搞点事,在赌场弄出点动静,搅黄几桩走私,先出出这口恶气,也让他们知道你可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即便在病床上,也能让他们不得安宁。”

林辉却缓缓摇头,眼神冷静下来,透着深思熟虑后的坚毅,摆了摆手:“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当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黑豹帮固然罪不容诛,但当务之急要拿到林氏集团董事的位子,那才是我必须全力夺回的‘阵地’。”

瑞宁微微一怔,直起身来,重重点头:“你说得对,林氏集团才是根本。那你且安心谋划,接下来怎么拿回集团控制权,我全力配合。”

林辉抬起眼,望向窗外那一小方蓝天,似穿透眼前困境,看到未来在林氏集团顶楼运筹帷幄的自己,声音沉稳且笃定:“我已有打算,先联络旧部,收集董事们违规操作证据,再拉拢资本方支持,股东大会上就是我重掌大权之日,待林氏重回正轨,再腾开手,将黑豹帮连根拔起,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