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哭啊,说清楚再哭。”
沐曦月抽泣两声:“都是你们这些妖道出的坏主意,派强攻我们山门,围困两年多,山里死了好多人,我姐姐被人抓走了,呜呜呜……”
“那跟我有一毛钱关系!”绛染想通关键,脸色一黑。
沐曦月抽泣两声:“你不是什么镇国大法师?”
“我是镇国大法师没错!”
“那不就是你这妖道出的坏主意。”
绛染一呛,这锅背的莫名其妙:“你从哪得来的这些消息,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沐曦月眨着眼睛:“花了十个玉珠在珍宝阁里买的消息呀。”
绛染气的咬牙:“才十个玉珠,我特么就值十个玉珠,那他们就没有告诉你,这国师我才当了一天!”
“啊,是吗?他们没说呀。”
绛染长长吐出一口气,话说到这里,误会解开,绛染松开压制沐曦月的那只手:“你走吧,今天不想杀人,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卧槽!”
绛染话还未说完,刚刚起身的沐曦月突然出手,再一次用匕首划向绛染的脖子。
绛染惊怒的大叫一声,迅速反应,招架,擒拿,又一次制服了沐曦月,将她重新压制回了桌上。
绛染惊怒交加,怒气有点上头,眼中杀意隐现:“这回又是为了什么,都说了是误会,我是非死不可了?”
“我……我想救我姐姐。”
绛染闻言,怔了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挟持我去换人?”
沐曦月点头,小脑袋晃的起劲。
绛染都被沐曦月的可爱劲气笑了,这傻里傻气的,哪里像是从魔门出来的。
“就凭你这实力,路边捡一条狗都比你能打,挟持的了谁啊,你这不叫救人,你这是白给。”
沐曦月一听,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哗啦啦落下:“可是我要救我姐姐。”
绛染长长吐出一口气:“和我说说你和你姐姐的事。”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嗯。”
“她叫沐曦瑶。”
“啊对……”
“我们很小的时候,村子里的人突然都死光了,我和姐姐被带上了山……”
绛染突然就懵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们姐妹天赋不好,一直没能祭炼成心鼎……”
沐曦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绛染听的有点别扭,打断道:“你们姐妹有没有服用过生机药?”
沐曦月闻言,摇了摇头:“生机药就是在门中是很珍贵的宝物,只有一些亲传弟子或者立了大功才能得到,像我们姐妹这样的,根本接触不到那种级别灵药,平常就靠一些草药修炼。”
绛染回头一想,觉得合理,毕竟生机药不是烂大街的东西。
但是他还是有个问题不解:“朝廷为何要剿灭你们魔门,先前说的,我们妖道出的坏主意又是什么意思。”
沐曦月眨了眨泪眼朦胧的眼睛,错愕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可是,珍宝阁告诉我,是你给老皇帝续的命。”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沐曦月说的有些含糊:“我也是听门里其他人说的,说老皇帝要死了,向我们门主求购很多的生机药救命……”
“可是三年前圣子闭关,冲击道台,带走了很多生机药,门主就拒绝了火熵皇室的交易,然后他们就派兵来抢了……”
“可是,事实就是门里没有多少生机药了……”
绛染听着,慢慢理清了其中关键。
两年前,老皇帝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大限将至,想通过生机药给自己续命。
可是,按照绛染对老皇帝身体状况的了解,寻常的生机药已经用处不大了,除非是生机大药,或者很大量的生机药。
那么大量的生机药很难通过正常途径获得,珍宝阁背景是正道势力,生机药这种魔修专用的资源肯定是受限的。
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在了炼血魔门的身上。
什么叫做以一人之心为天下人之心,这就是。
老国主为了活命,召集武夫千名,大军数万,花了两年时间,攻破了一个落魄魔门的山门,依旧没能得到足够数量的生机药。
若无意外,老国主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没有生机药续命,在他不肯尽全力的情况下,老国主的状况最多再撑半个月。
一时间,绛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一个凡人王朝帝王为了自己一人的生死,花了两年时间强攻一个落魄魔门。
以下犯上,本来就很忌讳,哪怕只是一个落魄魔门,一旦引起山上势力的反弹,对于这个凡人国度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我要救我姐姐,你是国师,能不能帮我……”
沐曦月的哀求把绛染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只要能救出姐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哦,真的?为奴为婢做什么都行?”绛染闻言,有些意动。
他刚生出培植势力的想法,现在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
绛染不免警惕,难道是朝堂上那些文武官员已经对他动手布局了?
不然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如今他明面的身份是山上修士,想要除掉他,没有比勾结魔门更合适的罪名。
“我能相信你吗。”沐曦月嘴角都在打颤,目光盯着绛染,带着希冀和哀求。
“你还有的选吗。”
沐曦月嘴唇都咬出了血,她的确没得选。
绛染看着少女很好欺负的样子,真的很想欺负一下,低头在沐曦月耳边,轻声道:“我要验货。”
沐曦月双拳捏紧,却没有反抗,任由绛染解开她束在腰间的丝带。
忽的,沐曦月抓住了绛染作怪的那只手,捏的很紧:“你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抓着绛染的那只手就失去了力量,沐曦月紧闭双眼,睫毛不住的颤动着。
绛染伸手勾起沐曦月下巴,慢慢欣赏着眼前的佳肴,第一次开荤就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当真不亏。
可是,当他解开少女那件鹅黄衣衫,看清内里被血染透的纱布和小衣时,他沉默了。
一身的伤,时间久的旧伤已经愈合,有几处刚添的新伤,还在透着血,尤其是少女腰间的伤势,伤的最重最深,鲜血泡透了纱布。
绛染总算明白,这丫头为何脸色发白,气虚血亏,原来身上还带着伤。
“有点倒胃口。”绛染说着,重新给沐曦月盖上已经解开的衣裳。
又从储物袋里拿出疗伤丹药塞进沐曦月嘴里,伸手贴在沐曦月腰上,养生法力慢慢催动,为她疗伤。
沐曦月依旧平躺在桌上,就像一个木雕泥塑,任由动作。
绛染收手,这才提醒式的伸手拍了拍沐曦月的俏脸。
沐曦月的脸蛋有些滚烫,绛染也没太多在意,吩咐道:“走吧,我带你去救人。”
沐曦月脱下了侍女装,换上一身小厮的装束,跟着绛染出了怜月坊,向着天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