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若云这个样子,陈玉华不用看都知道她是看到了老陈家人了。
“云儿莫怕,爹娘不会再让你们被人欺负了!”陈玉华抚摸着若云的小脑袋安慰她。
“二哥真是好兴致啊!”身后是陈玉贵的声音,“二嫂也在这里,幺弟见过二哥和二嫂!”
陈玉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着一件崭新的棉服,晃晃悠悠地走到陈玉华和沈秀娣面前,随意地行了一个礼,还朝面带畏惧的若兮笑了一下。
沈秀娣立刻把若兮拉到自己身后,没有理会陈玉贵,眼中满是警惕。
陈玉华以前对这个幺弟从来没有好感过,现在连兄弟关系都断了,就更没有好感了。他冷淡地说:“再乱攀关系,小心挨揍。”
对他的威胁,陈玉贵毫不在意,反而靠近他小声说道:“二哥可要小心了,我听说有人想对你不利。”
陈玉华闻言眼睛微眯,突然伸出右手揪住陈玉贵的衣领,把他提到面前,那力气极大,就像提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
他沉声说道:“都说了,再乱攀关系,小心挨揍。”然后随手一推,就把他摔在地上。
陈玉贵被摔得一个屁股墩,疼得龇牙咧嘴直哼哼。
他没想到这个以前老实巴交,一天到晚闷声不响的二哥,竟然如此暴脾气,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的身高虽不到五尺,但也有百多斤,却被陈玉华给揪着衣领轻松提起,这说明他这个二哥的力气可不小。
年轻人容易对强者产生崇拜感,何况陈玉华还是陈玉贵的二哥。陈玉贵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讨好地对陈玉华说:“二哥……华子哥,这样叫行了吧?”
面对陈玉华的拳头,陈玉贵连忙改口,然后笑嘻嘻地说:“听说华子哥给二柱哥和明海哥他们开了每个月一贯钱的工钱,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只要比他们多一半就行。可以吗?”
“滚!”陈玉华一脚踢出,“哪儿来的脸?”
陈玉贵在地上滚成一个滚地葫芦,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脚踝处似乎都隐隐作痛了。他立刻不敢再嬉皮笑脸了。
只不过他没有被吓跑,而是又靠近陈玉华说:“我听铁癞子说,有人在打听你的住处,应该是想对你不利。我好心告诉你,你却不知好赖。”
陈玉华眉毛一挑,“铁癞子是谁?”
“铁癞子是镇上杨威镖局的镖师,他以为你还是我哥,所以还问我要不要请镖师护院。”陈玉贵这回说得很认真,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
陈玉华这才皱着眉头问道:“铁癞子的消息是哪来的?”
陈玉贵摇头,“我问了,他说是从福禄赌坊里听到的,具体不详。”
陈玉华看了他一眼,“那你没去福禄赌坊打听?”
陈玉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我从不会进赌坊那种地方,否则会被我师父打断腿!”
“你还有师父?做什么的?”陈玉华不禁讶异,不准徒弟进赌坊,应该是个好师父。
陈玉贵有些沮丧地说:“也是杨威镖局的镖师,不过年前在走镖时死了。”
闻听此言,陈玉华不由得高看了陈玉贵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一个听师父话的人,本性应该还不算太坏。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碎银子,扔给陈玉贵,“若再有打听到什么,就来告诉我,或者由二柱他们转达也行。”
陈玉贵抬手就把那颗碎银子抓在手里,发现竟然差不多有二两重,心头一喜。
他没想到前二哥还会给自己银子,顿时喜出望外,“谢华子哥了!”然后还朝沈秀娣母女三人笑了笑,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才屁颠颠地走了。
若兮和若云被这个前小叔笑得有些害怕,沈秀娣安慰了一句,靠近陈玉华问道:“你怎么给他银子?”语气似有些不满。
陈玉华朝她微笑说:“这小子平常都在镇上混,带来的信息对我很有用,否则我可能要陷入误区了。给他一点甜头,说不定会有些用处,算是废物利用吧!”
沈秀娣听得笑出声来,“废物利用可还行?他怎么说都是你弟弟。”
陈玉华摇摇头说:“他不是我亲弟弟。我看他本性不坏,只是被他父母教坏了,若是能保持下去,帮他一些也无妨。”
沈秀娣听出了陈玉华话里的意思,吃惊地看着他,“那滴血……”
“莫说。”陈玉华打断了沈秀娣的话,“很简单的事,相信的人都被骗了。”
“爹爹,我们回家吧!”这时若云从陈玉华怀里挣脱出来,“我想回家玩水枪。”
陈玉华和沈秀娣交换了一下眼神,陈玉华从怀里拿出两根冰糖葫芦,说道:“爹爹知道云儿你们爱吃冰糖葫芦,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今日镇上有花灯,热闹得很,咱们去镇上逛逛,怎么样?”
这冰糖葫芦是他随身超市的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冰凉凉的。今日天气不错,太阳高挂,晒得久了还很热,这冰的冰糖葫芦吃着也不会太冷。
两小孩子一看真的有冰糖葫芦,哪管是从哪里来的,欢呼着接过,也不提回家了,跟着爹娘往镇上走去。
花灯诶,她们可都不曾见过呢!
陈玉华看着兴奋的孩子和有些担忧的妻子,轻声说道:“娘子,莫要担心。我既已知有人要对我不利,自会小心应对。有我在,定能护全家周全。咱们难得出来,也该让孩子们高兴高兴。”
沈秀娣微微点头,眼中的担忧稍减。
一家人很快就经过码头,来到合水镇的商业区。
今天是元宵节,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街道两边店铺都开门迎客,有卖绸缎布匹的,有卖金银首饰的,还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
沈秀娣看着陈玉华不断打量街道两边,以为他是在警戒,脸上便露出愁容来,忧心忡忡地说:“相公,不然我们回家去吧。”
陈玉华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微笑着安慰说:“莫要担心。我只是在找可以用来卖咱们家产品的店面。”
“产品?店面?相公是说咱们家要在镇上做买卖?”沈秀娣听不懂新名词,但也知道了陈玉华的意思。
“嗯!”陈玉华点头,“你之前不是让我做吃食营生吗?我准备做面点卖,这不就得寻个好的店面吗?”
“真的吗?”沈秀娣听了转忧为喜。
对于相公面临的危机,她心里很担忧。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帮不上相公,只能尽量配合他,表现得坚强一些,让相公少分心在她身上,就可以更加专心应对危机。
她心里还有一个担忧,就是家里虽然银子还有许多,但是相公还有许多事要花钱,若是没有进项,就是坐吃山空了。
相公虽然表现得很有信心,但作为妻子,她总要看到实处才能安心。现在相公终于要给家里开源,她就很激动。
“到时候我来卖面点吗?那面点会不会好卖啊?相公,面点是面条吗?”沈秀娣连续问了三个问题,脸上也像是桃花盛开,都红润了起来,煞是好看。
陈玉华看着媳妇的脸,那肌肤比去年刚刚穿越时娇嫩了许多,若不是在街上,他真想亲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