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宥霆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婚证已经落进了杨天岭的手里。
杨天岭看清楚上面的字，眼睛瞪的老圆。
“哥，你和小珂儿玩真的啊？”
霍宥霆一把抢过离婚证，“是的，她早就不要我了。”
杨天岭皱起脸，“会不会有误会？”
“没有。”霍宥霆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杨天岭看他这样，忙夺过杯子，“别喝了，想胃穿孔啊？！”
霍宥霆重重撞进沙发里，整个人都埋进了黑暗。
杨天岭叹息一声，坐到他旁边，“哥，其实你是爱小珂儿的对吧？”
霍宥霆没有回答，但此时的沉默就是默认。
杨天岭急了，“我就知道。高中的时候一个男生追小珂儿，你那脸拉得比驴还长，就这你还嘴硬。明明是吃醋了，还要说怕小珂儿上当受骗。”
霍宥霆依旧沉默。
杨天岭继续嘀咕，“我以为你们大学一定会在一起，结果冒出一个白芸珠，你和中邪了一样。白芸珠跟了傅博，你死心了，你也和小珂儿结婚，我以为你会好好珍惜，结果……”
他看霍宥霆垂下了脑袋，他停止了复盘。
哥一直是意气风发，哪怕那时候白芸珠和傅博谈恋爱，他也没现在这样颓废。
杨天岭叹气，“离婚了，也不是不能复婚，关键是……哥，这次你可要想明白了。”
霍宥霆抬眸，死灰一般的眼眸里终于闪动光芒。
他还可以吗？
杨天岭重重拍打他的肩头，“鼓起勇气，不就是追个女人。要我说，小珂儿可能也是吃醋，你对白芸珠太好了，好得过火，哪个妻子受得了。”
霍宥霆顿住那里，奶奶说他太宠芸珠，天岭也如此说。
难道真的是他过火了？
可他只是顾念过往情分，还有傅博和那个孩子。
他错了吗？
杨天岭看着他，细细说道，“追女人，弟弟一定帮你。再说我们和小珂儿一起长大，她那点小心思还不都拿捏的清清楚楚。放心，包在弟弟身上。”
霍宥霆凝视他，眼里露出怀疑。
他知道他的心破了个洞，珂儿就是他的药，他想挽回。
他再也不会嘴硬。
什么妹妹、哥哥。这些都是他放屁的话，是他愚蠢的错误认知。
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他想争取，没有争取就放弃，是懦夫的表现。
但如何争取，他眉头微蹙，“你知道珂儿有什么爱好吗？”
这话一出，杨天岭刚要回答，眉头就皱了起来，“哥，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从小到大，她和你同吃同住，她还是你的老婆，你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哥，你的问题很大啊！如果我是小珂儿，我也受不了你，要和你离婚，我……”
他瞬间闭上了嘴巴，假意打嘴，“我这臭嘴，就爱胡说八道。”
霍宥霆扫了他一眼，他是真的很失败，好像从未关心过珂儿，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好像从小到大，他都知道她是不会离开的，会一直在他身边的人，下意识就不去在意。
现在她离开了，他才恍然大悟。
他捏住额角，酒气上涌，脑袋里藏了一把锤子，一下一下不停息的重重砸下。
杨天岭见此，忙扶着他躺下，“我去拿解酒丸。”
出去后，他就拨打林珂儿的电话。
林珂儿接了起来。
杨天岭急急说道，“你和哥真离婚了啊？霍老夫人同意了？”
林珂儿看着不远处滑滑梯的灿宝，压低声音，“奶奶同意了。以后我和他没关系了。还有事吗？”
“别挂，别挂。其实哥是爱你的。他对白芸珠就朋友之情，你真的误会了。你不在的那几年，我都帮你看着呢。”
“谢谢哦，不重要。他和白芸珠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哪怕他今天就和她结婚，也与我无关。想收我的份子钱，看在奶奶的份上，我会出的。”
“不是，什么份子钱。哎呀，都被你绕进去了。哥真的爱你，他后悔了，你快来。”
“没事，我挂了。”
“别啊！他喝醉了，一直念叨你，你就不能来看看他。就算不是夫妻，难道青梅竹马的情意也不能让你心软一下？”
林珂儿收回目光，冷冷地道，“不好意思，他对我可没考虑多年情意。为了白芸珠，他什么都做的出来。天岭，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一日之寒。以后他的事情不要打我电话，我有男朋友了。”
“什么！你，你有男朋友了？也太快了吧。哥，这边……”
“没事挂了，”这次不等杨天岭说话，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天岭眉头皱成了川字，“这也太快了吧！哥头上带绿帽了？不像啊。”
灿宝滑下滑梯小跑着过来，“妈咪，刚才你和谁打电话？是励琛叔叔吗？”
林珂儿弯腰抱起灿宝，笑着说道，“励琛叔叔出国开会去了，可能还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灿宝搂住她的脖子，“这样啊！灿宝想励琛叔叔了。”说完他乌黑的大眼珠转了一圈，“妈咪想励琛叔叔吗？”
林珂儿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鬼灵精。”
灿宝躲开妈咪的手，撒娇地往她怀里钻，林珂儿被他逗得转圈圈。
两人嬉闹间，林珂儿的眼尾扫到不远处。
那里站着的人戴着渔夫帽，见她望过去，刻意地压低了帽檐。
林珂儿眉头微拧。
她搂紧灿宝，“玩累了，我们去吃东西。”
“好啊！妈咪答应灿宝今天吃披萨和炸鸡，不许反悔哦！”
“妈咪不反悔，拿上你的小水杯，我们走吧。”
离开的时候，林珂儿留了心眼，她发现那个渔夫帽也离开了。
不一会，透过后视镜，她看到一辆不显眼的银色面包车跟了上来。
她的心砰砰跳，他们被跟踪了。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跟踪他们？
她的视线落在后排灿宝身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灿宝发现妈咪神情严肃，不解地问道，“妈咪，你怎么了？”
林珂儿赶紧调整，笑着回答，“妈咪在想一会点榴莲披萨还是鸡胸肉披萨。”
“这样啊！那两个都可以吗？”
“好啊！”
林珂儿拐了一个弯，再看后车镜，银色的面包车没有跟上。
她松了口气，她太杯弓蛇影了。
可在下个路口，她发现那辆银色的面包车又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