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条项链有什么寓意吗?”梁时蔚忍不住说道,眉眼里皆是犹豫。
他看着她,仿佛有数不清的悲哀。
可惜,南清不曾抬头看他一眼,依旧低着头,手轻轻抚着项链上的珍珠。
“梁妈妈说,这是梁爸爸送她的。”
她以为的寓意,就是这个。
梁时蔚垂下眉眼,掩下苦涩。
南清胡乱往身上一摸,意识到把包放在云宁说的那个位置了,手机也在里面。
在这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颇有些懊悔,早知道就该带着手机过来了。
犹豫了几秒,南清转过头去和梁时蔚说道:“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梁时蔚看着她,摇了摇头:“我的手机也不在这。”
南清抿唇点点头,又转回了头去低头坐着。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我......下周就要去德国了。”梁时蔚轻声说道。
他先开的口,打破了沉默。
南清稍微抬了抬头:“我知道,梁妈妈跟我说过的。”
他又道:“你这段时间过得开心吗?”
他没有说明白,但他们都清楚是从何时开始算的时间。
南清点头,声音浅:“开心。”
梁时蔚也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了下言。
梁时蔚的目光轻轻浅浅地落在她的身上。
许久未见,她的面容没什么变化,甚至要比从前还要生动一些。
脸颊多了些肉,看上去是过得不错。
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相顾无言。
南清近乎是坐立难安,时不时便要向门口看一眼。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没有钟表,她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时了。
门把上终于有了动静,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南清站了起来,目光定在门上。
几秒之后,门终于被打开,站在门口的工人看见她和梁时蔚在里面,眼里有惊讶。
而她,看见了站在工人身后的陆承舟和云宁。
陆承舟面色出奇的平静,眼里没有讶异也没有怀疑。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里神色不明。
南清下意识便朝他走了过去。
没有回头看过梁时蔚一眼。
她和工人擦肩而过。
工人走进去:“梁总,没事吧?”
后面的对话,她隔得远就听不见了。
“我......”南清看着陆承舟,突然油生出解释的心思。
“你快急死我们了,怎么跑到这来了?”
“找不到你,正好陆先生打给你的电话响了,我就接了,到监控室调查监控,才知道你来这了。”云宁急忙解释着,视线上下打量着她,满是担心。
原来是这样。
南清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看向陆承舟。
陆承舟眉眼垂了垂,居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到了,看到她和梁时蔚共处一室,待了那么久。
但是,他为什么不出口问一问呢?
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这种奇怪的氛围。
云宁察觉不出,还在道:“你的琴,琴拿了吗?”
南清浑浊的大脑才清醒了一些:“没。”
她转身要去拿,差点碰上从里面出来的工人,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身后的陆承舟轻扶了一下她,手很快垂了下去。
梁时蔚在工人后面出来,手里拿着琴包,递给她。
南清一怔,连忙接住抱进怀里。
“谢谢。”她道。
梁时蔚先一步离开了。
云宁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既然没事,那就关心下一件事吧,吃饭,我知道商场三楼有一家十分好吃的餐厅。”她笑着打诨。
“那就走吧。”陆承舟开口道。
看上去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南清便无话可说了。
饭桌上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南清和云宁在聊天,陆承舟很少搭话。
他还是经常给南清夹菜。
陆承舟付的钱。
刚吃完饭他便接了电话,有工作要忙。
他没做决定,看向南清
南清道:“你不用管我的,云宁想在商场转转,我应该也要很晚才回家。”
“让司机来接?”晚上打车不太安全,陆承舟不放心。
南清点头:“行。”
陆承舟很快便离开了,南清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很挫败。
云宁揽上她的胳膊:“你怎么没和陆承舟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和梁时蔚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不会是因为我当了电灯泡你不好开口吧?”
南清低了低头:“我也不知道啊。”
声音低低的,情绪不高,云宁听出来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看陆承舟明明就有介意。”
“他真的介意吗?我怎么觉得他漠不关心啊?”南清蹙着眉,很苦恼。
云宁听着也皱眉:“这叫漠不关心吗?我也不懂。”
“你都知道问我怎么会和梁时蔚待在一个房间,他却一点都不过问。”
吃饭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开口,他却没有。
她觉得,陆承舟可能没有那么喜欢她。
因为没那么喜欢,所以才会不在乎她和曾经有过纠葛的人共处一室那么久。
才会连问都不问。
她的主动还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南清觉得有一些失望。
她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陆承舟再喜欢她一些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不是要逛街吗,走吧。”南清道。
“背着琴?”云宁指了指她的琴包。
南清的记忆在脑子里打了个回旋镖,道:“保安室,那个经理说保安室可以存放。”
她一开始就打算找保安室来着。
于是两姑娘又朝着保安室真正的方向走去。
......
南清开始摆弄家院里的草坪了,一切都亲自动手,和刘姨两人一人一个铲子先松土。
阳光明媚,映得草地很绿。
绿草被推翻的时候,南清心里还生出几分不舍,动作慢了下来。
刘姨在一边满是期许道:“这几天把土松了种子种下去,很快就能长出苗来。”
她们买的是玫瑰花的种子,到时候院子里就是一片玫瑰田了。
“要不然我们再买点向日葵之类的花来种种?”刘姨道。
南清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摇头:“院子不算大,种类多了会显得庸俗,就种玫瑰吧,各色的玫瑰,陆承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