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吗？”南清说出这话的时候，心跳都仿佛慢了不少。
很紧张。
陆承舟的思绪终于理清楚了，有些猜想冒出了芽来，却不敢露头。
“喜欢。”他声音很低。
南清才放松下来一些，蛮不自在道：“那你多吃一点。”
陆承舟果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回：“好。”
这些菜比往常他在家里吃的要好上千万倍。
一起吃完饭，南清便打算回去了，留在这总觉得有些打扰到陆承舟工作。
“我送你。”
陆承舟和她一起走出休息室的门。
南清手上还拎着空饭盒。
两人并肩而行。
一路上周围人的目光又投注过来，盯得南清浑身不自在。
陆承舟倒是很淡定，按电梯前叫了声：“吴亭。”
坐在工位上的男人急匆匆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陆总。”吴亭顶着一张笑脸道。
陆承舟目光落在南清身上：“让司机去楼下候着，送夫人回家。”
他的声音不大，也足够不远处那些竖起耳朵的人听到了。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居然是陆总的夫人。”
“看着年纪好小啊。”
“我上次就说了是总裁夫人你们还不信，那可是孟助理亲口说的。”
“上次不是没来得及见到真人吗？”
“你们没见过陆总的头像啊，那就是他和夫人的合照啊。”
“乔秘书你这话说的，除了你我们谁有陆总的微信呀。”
“你也没给我们通过信呀。”
“就是就是。”
南清全听到了耳朵里去，不禁摸了摸脸。
怎么人人都说她看着显小啊。
陆承舟注意着她的动作，嘴角弯了一下，不明显。
电梯门刚好打开。
南清速度飞快地钻进了电梯里，感觉被盯得脸蛋羞红。
陆承舟随后进去。
到了门外，司机正好端端站在车旁。
没等司机出手，陆承舟打开了后座的门，让南清上车。
“我今晚会回家吃饭。”他站在车窗前道。
南清哪还顾得上想这些，胡乱点点头。
陆承舟后撤一步，看着车缓缓离开。
身后，孟迁从大楼里出来，一副陆承舟去哪都随时奉陪的样子。
陆承舟的目光还长久地注视着那辆车。
大楼外有一棵长了许多年的大青树，此时树枝上已经冒了些绿芽，风一吹，芽动。
陆承舟在室内待久了，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听见风声，看了眼青树。
他的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孟迁，春天是不是真的要来了？”
孟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棵挺拔的大树。
......
南清回到家里便给云宁打了视频，拿着本从刘姨那借的杂志翻给她看。
“阿宁，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发型了？”
云宁昨晚熬夜，现在才刚睡醒，脑子还是懵的，打了个哈欠道：“换什么发型？”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换一个......成熟一点的发型。”
就是看上去不会显年轻的那种。
云宁皱了皱眉，满脸不解：“你现在这发型不是挺好的吗？黑长直，符合你的脸型和气质，有初恋那味道。”
南清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行啊，不想要初恋的感觉，我去剪短一些会不会好一点？”
云宁眉头蹙得更深了，刚要说话就被南清打断。
“等一下阿宁，苏姐给我打电话了。”
每逢苏姐的电话，必定是有要事。
云宁点点头，两人断了视频。
南清接起林苏的电话。
“苏姐。”
“小南清，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答。
林苏“嗯”了一声，接着道：“明天有没有时间啊？”
南清这几天都是闲着的，很快回道：“有。”
“那我明天带你去见个人，你准备准备。”林苏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估计也正忙着呢。
南清道了声“好”，心里记着卓云阳交代的事情，刚准备问问。
林苏便道：“我这边还在忙，我们明天见？”
“好......”
林苏先挂了电话。
卓云阳那事只能等到明天见面再聊了。
到了第二日，林苏来接南清，一块去的饭店。
这是家高档饭店，位置有些偏，都快接近郊外了，一般人不会专门跑一趟来吃饭的，人烟稀少。
独有一座欧式的楼层立在草坪上，看着还挺美观。
选在这么安静又典雅的地方，南清猜测一会要见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下了车，林苏边走边叮嘱她道：“一会恭敬些，见到人先鞠躬打招呼，别让人觉得咱不礼貌。”
进了饭店，有服务员过来引路。
饭店里飘着一股很淡的香味。
“你要面对的毕竟是前辈，咱们礼数要做全套。”
“这可是来之不易的机会，你要珍惜，我争取了好久的呢。”脚步快，林苏的语气也快了不少。
南清微微笑了一下：“看起来是位大前辈呢。”
“超大。”
正聊着呢，服务员推开了包间的门。
一股空调风扑面而来，说不上暖，温度适宜。
她们的对话戛然而止。
南清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蒋娴月和一个年轻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上去应该是她的助理。
蒋娴月今日打扮很素朴，穿了件白裙子，头发披散在肩旁，妆也很淡，不笑的时候，多出几分清冷的意味。
乍一看，和南清的外貌气质还有几分相似。
不过，南清身上多的是未被磨平的棱角，整个人都透着灵动。
而蒋娴月，更像是经历了世事之后的冷漠。
她习惯了掌声和鲜花，养出了一身傲骨，哪怕此刻见到她们进来，身体也端正坐着，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脸上表情冷漠，唯有目光投注过来，眼底藏着几分怜爱。
但是这些情绪都太淡了，淡到别人看不出来。
她的助理倒是站起来了，和林苏握了手。
南清脚步顿住，和她对视上，下意识蹙了蹙眉。
南清发愣着，忘记了一切，还是林苏轻咳了两声提醒她。
她才想起林苏一路过来交代的话，嘲讽地弯了弯唇，不明显，弯身道：“蒋老师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