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想起同样怀孕的秦淮茹。
跟傻柱结婚后，也一点儿都没拦着傻柱给她送饭。
可见是个听男人话的媳妇儿。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傻柱，刚巧秦京茹她娘家妈在农村有一大堆事儿。
顾不上女儿怀孕和坐月子。
这就显示出自己作为老人的能力了。
拐杖在地上杵了一下，聋老太太裹紧棉袄，迈着小脚往中院走。
......
许二茂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客厅里小程小刘聊天儿。
披着棉袄出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许二茂问道：“小程放假了？”
“放了，”小程小刘见他出来，忙拉过旁边的凳子放到炉子边，“烤烤吧，冻的人不想动。”
“没办法，忍着呗！”许二茂握紧杯子扭头瞧了眼窗外。
他们院儿的人还算勤快，整个四合院除了树根儿底下的一小撮雪，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
但依旧能感受到凛冽的寒风从树梢吹过。
许二茂收回视线，等再过个十来年，随着商品房的崛起，家家户户有暖气，就不用再穿着厚厚的棉袄围着炉子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程就从炉子底下掏出三个饭盒。
“给我留的？”许二茂放下杯子。
“云珠送过来的，”小刘嘿嘿一笑，“她过来找你，见你没醒，就买了饭让你醒了吃。”
小刘很喜欢云珠这个嫂子，越相处越觉得对方跟许二茂相配。
他凑到许二茂耳边小声打趣：“二茂哥，你什么时候跟云珠姐结婚啊？”
许二茂打开饭盒，两个肉菜一个素菜，都是他喜欢的。
眼中闪过笑意，他就着菜吃了口米饭：“不着急，她爸妈年后才能回四九城，等见了父母，估计就差不多了。”
自从他给宋老治好腿后，又有不少老领导的同僚找了过来。
随着那些人对他医术的夸赞，老领导脸上有光，渐渐也不限制他与云珠交往。
根据许二茂观察，老领导实属云家当家人，只要他同意，云珠父母就算看不上他，也不会太反驳。
更何况，就像宋老离开前单独告诉他的，只要他还有价值，云家就不会阻碍他与云珠结婚。
许二茂无比确定，他的价值别人代替不了。
轻哼一声，两三下填饱肚子，刚放下碗，门口便传来脚步声。
“小许医生？”
易中海的声音。
许二茂与小程小刘对视一眼，起身开门。
易中海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不少红鸡蛋。
笑着递给许二茂两个：“尝尝，我刚煮的。”
许二茂接过鸡蛋顿了顿，四九城好像很少有人生了孩子送红鸡蛋的。
这种习俗大部分在南方。
小程和小刘也凑了上来，拿着鸡蛋在手里好奇把玩。
易中海看出他们的疑惑，突然脸一红，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炫耀：“嗨，其实没啥，我这不是有孩子了吗，就想着......让大伙儿都知道知道......”
许二茂明白了，易中海这是想告诉大家，他从此不是绝户了。
事关男人尊严，许二茂哈哈一笑：“我懂，大冷天的，你赶紧给邻居送了去医院照顾大妈吧。”
“行，那我先走了。”易中海又对小刘小程点点头，转身去敲隔壁家的门。
红小兵的活动过年也不停，易中海和他老伴儿不能雇人，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红鸡蛋也是抽空煮了送，完事儿还要马上去医院。
许二茂转身回到炉子边，伸手烤着火。
小刘敲开鸡蛋壳，边吃边嘟囔：“易中海也算是圆满了，八级钳工在轧钢厂横着走，现在又有孩子了，真让人羡慕。”
“你羡慕什么，”许二茂被他惆怅的语气逗笑，忽然想起王主任，便正色道，“你印染厂不是年后要考核吗，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小刘嘴里嚼着鸡蛋想了一会儿，“还行，反正你让云珠姐找的书我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许二茂点点头：“那就好，你那工作还算有前途，好好干，攒点钱，你也娶个媳妇儿。”
印染厂在这个时代算是时髦行业，包括后续发展，都比那些纺织厂什么的有前途。
后续的退休工资也不会少。
“我......我知道！”说起媳妇儿，小刘别扭地背过身拿起另一个鸡蛋。
小程捂着嘴偷笑。
许二茂瞧见，搭上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也是，也要赶紧找对象！”
小程一怔，没想到自己被牵扯了进来。
迟疑片刻，移开视线，默默开口：“其实......其实我有心上人了......”
“啊？”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许二茂张大眼睛，小刘手里的鸡蛋咕噜咕噜滚到了煤灰旁边儿。
许二茂先回过神，一把将人拉至身前，连声问道：“谁啊，你单位的？”
小刘也在旁边附和：“快说快说，老实交代！”
“你们......”小程瞧着眼前两人充满好奇与兴奋的眼神，无奈又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
半晌，摇摇头：“这个暂时不能说，她目前......不在四九城......”
“不在四九城？”
许二茂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难道去外地出差了？
不过那都不重要，许二茂一拳打在小程肩膀，“啧啧”两声，笑道：“你小子行啊，咱们基本上天天在一起，我都没见你出去约会过，等那姑娘回来，上云珠，咱一起出去玩儿一趟！”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刘听着，忙举起自己的手，“我们是一起的，你们两个不能抛下我！”
许二茂被他逗笑，直接在小刘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你又没有对象，跟着去当电灯泡儿啊？”
“......话不能那么说......”小刘揉着痛处，一脸委屈。
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让王主任给他安排相亲。
他可不想被二茂哥和小程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