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云小六前爪一跺,身子顿时膨胀一倍,将云长澜和朔月挡在身后,那雨点般的石头砸在云小六身上,虽说并不怎么疼痛,但也惹的他心中一团怒火。
而另一边,云长澜则是用灵力生成了一堵气墙,那些石子虽然很多,但是在气墙的阻挡之下,也没办法击中几人。
就在这时,云长澜只听头顶之上一阵骚动,又是一堆石子落下。
朔月手中月华剑一指,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罩出现,将云长澜和云小六护在中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云小六急躁地喊道。
“若是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一群狌狌。”
云长澜猜得不错,这正是鹊山之中独有的一种猴子,叫作狌狌。
“狌狌?咱们怎么惹他们了?”云小六一愣。
“狌狌生性胆小,而且并不喜光,应该是这篝火,扰了他们的安静。”云长澜说道。
“所以他们只敢藏在暗处,用石子扔我们,但是并不敢现身。”
云小六一听,纵身一跃,飞到那黑暗之中,只一瞬间,便跳回了光罩之中,嘴里还叼着一只大脑袋,耳朵雪白,四肢细长的猴子。
云小六将它扔在地上,前脚按住,那猴子被云小六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四肢胡乱地推搡着云小六的脚,百般挣扎。
“果然是狌狌。”云长澜仔细地看了看后,确定地说道。“六哥放了它吧,他们并没有恶意,应该是我们骚扰了它们。
那狌狌仿佛能够听懂云长澜的话一样,一瞬间两眼放光,双手不住地作揖。
云小六听了,前爪松开了些,对着那狌狌说道:
“你既然能听懂咱先生说话,那咱老六告诉你,我们是要去那招摇山,现在天黑了在这里休息。你们这群白耳朵猴子打扰我家先生在先,但先生心善,不与你们计较。若是你们再来惹我家先生睡觉,那咱老六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狌狌听了,不住点头,两只手拼命地比画着,一边比画,一边还指着招摇山的方向。
云小六松开了前爪,那只狌狌站起来,对着云长澜又指手画脚起来,嘴里还吱吱哇哇乱叫。
也是奇怪,随着那只狌狌乱叫了一通,那小石子也渐渐停了下来。
只不过它单看着云长澜一脸看不懂的样子,便挠了挠头,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这狌狌似乎和我们有话要说。”朔月收了防护,看着那跑去的狌狌说道。
“嗯,好像还和招摇山有关,只是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云长澜点了点头。
不一会,又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一只体格较大,通身白毛的狌狌带着一群狌狌从暗处走了过来。
而云小六刚才放走的那只狌狌则走在前面,见到云长澜之后,又开始对着云长澜一边比画,一边和那只白毛狌狌说着什么。
“我是狌族的首领,这里很危险,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白毛狌狌听了那只狌狌的连说带比画之后,对着云长澜说了一句。
“哎呀,你会说话?”云小六听到那白毛狌狌开口,愣了一下。
“这位灵兽实在抱歉,刚才是我们打扰了你们休息。”云长澜看那白毛狌狌的样子,猜到了几分,于是也客气地说道。
“我们是要去招摇山去一根迷榖木,刚才听您说有危险,是否可以请您详细告知?”
那白毛狌狌本有灵性,仔细打量了一番云长澜,又看了看他旁边的云小六和朔月,心里也明白了一些,语气之中也开始尊敬起来。
“原来是化灵之境的剑修大人,小妖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原本就是在那招摇山顶那棵千年迷榖附近居住,但是如今来了一只白面狌狌,不由分说地占了那千年迷榖,结果被它赶下来了。”
“原来如此。”云长澜这才明白,继续问道,“你既能人言,应该有些修为,难道那白面狌狌有些什么手段么?”
“那白面狌狌每日白天都会在这鹊山山脉游荡,若是单打独斗,我倒是可以和它斗斗,但是那白面狌狌会些妖法,如今又折了一根千年迷榖木的枝干作为武器,我也敌不过他。”白毛狌狌解释道。
“臭不要脸的东西,占了人家地盘。”云小六哼了一声。
“还有那迷榖木,也是个墙头草。”
云长澜叹了口气,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倒也不怪。
“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寻那迷榖木,既然如此,还请灵兽明天帮忙带我们上去,看看能不能和那只白面狌狌商量商量。”
“不用先生费心,咱老六明天上去,不把它脸给它抓花才怪。”云小六吼了一声。
“六哥,凡事都讲究个因果,能不动干戈,最好还是不动干戈为好。”云长澜拍了拍云小六。
“那行,咱老六听先生的。”云小六一听,也就不作声了。
于是那群狌狌散去,云长澜也熄了篝火,自己则靠在云小六的身上,看着在不远处的朔月,喊了一声。
“不用担心。”
朔月转过头来,看着云长澜,想了想,也并排靠到了云小六的身上。
“保护剑主的安全,是朔月必须要做的。”朔月笑笑。
听了这话,云长澜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说道。
“之前刚刚拿回记忆的时候,我曾认为,你剥离了我的记忆,只是担心我接受不了一些事情。如今看来,并不完全。”
“剑主说得不错。”朔月点头。
“既然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了灵契的约束,你也不需要对我如此客气。”云长澜笑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也没有把你和望曦当作自己的侍剑。”
“朔月知道,剑主重情重义,朔月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无论剑主是云长澜也好,玄天魔主也好。如何选择,朔月都会陪着。”
“谢谢。”云长澜点了点头。
“日落回峰淡红霞,月伴星河照银沙,这两句朔月很是喜欢。”朔月看着云长澜,轻轻笑道。
“那天喝那紫竹酿有些多了,借着酒劲随便乱写的。”云长澜略显尴尬。
“这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朔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一句。
“剑主身边,的确是缺了个人陪着,不然有些心事,倒也不知道和谁去说了。”
“你和望曦一直都在啊。”云长澜有些不解。
“我和望曦毕竟是剑灵,并不算作真正的人。”朔月摇了摇头。
一阵窸窣声,白毛狌狌从草木中走了出来。
“剑修大人,天马上就亮了。若要动身,咱们要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