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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大家都回来工作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但所有人都期待着二月份的到来,因为每年的县试都在二月举行。在林家,没有人大声喧哗,以免打扰到林东明等人的学习。林东阳更是时常让他们出来放松一下,以免压力过大。林东明等三人对林东阳说,他们现在没有太大压力,主打目标是今年不过,明年继续考,当然还是要努力的。

这时,镇上也多了不少来考试的学生。东河镇比较大,下辖许多村庄,村里的学生都会提前来到东河镇准备考试,因为考童生试需要提前准备很多东西。不过,这些林逸风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毕竟他有经验。林逸风至少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比如各种类型的笔墨纸砚。买到这些东西后,还要花时间熟悉新工具的手感,尤其是毛笔和墨汁的使用,因为不同的质地和浓淡的墨汁可能会影响书写。他们练习新毛笔,尝试不同的墨汁调配方法,找到适合自己的浓度。

同时,林逸风整合所有备考工作,模仿实际考场进行了几次完整的模拟测试,其中包括李秀才和赵举人出的题目。穆春林还请来了以前担任过考场巡查的人员进行监考,要求三人使用与正式考试相同的纸张尺寸、格式设定和时间限制,尽可能还原真实的考试情景。而这些准备都是基于林东阳提出的建议,林逸风结合这些建议开始实施。这一切都建立在广泛的人际关系和金钱之上,普通的学生真没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林东阳在后世学到的知识,都是那个网友给他普及的。当时网友提到写文章的事,林东阳就上网查了大批资料,木木东阳还特意收集了许多古代科举考试中的意外事件。虽然当时他并未在意,但谁也没想到,林东阳现在会用到这些知识。最重要的是,林东阳现在有钱了,也有了人脉。否则,你想找人正式监考,谁会理你?当然,这些监考人员只是以前参加过考试巡查的,他们每年都会更换,今年这些人并不会参加考试,所以他们才敢来给他监考。

林逸风暗暗感叹,如果他考秀才时有这样充足的准备,估计一次就能通过。要知道,不少考生首次考试都会手忙脚乱,有的甚至因笔墨纸砚出错而被取消资格。进场后,由于不熟悉考场的纸张尺寸、格式设定等,也会浪费大量时间,导致书写缓慢,影响心理素质,最终落榜。

很快!林东明等人迎来了他们的第一场考试。要想成为秀才,需要经过县试、府试和院试。天元王朝规定,凡参加县试的学生需在本县礼房报名,填写内容包括籍贯、姓名、年龄、三代履历、身貌等表格,并以五人互结,再由本县廪生做出结保,确保是本县籍贯且出身清白,非倡、优、皂隶之子孙,并无父母之丧。方准报名应考。

林东明等人和李秀才其他两个学生正好五人可以互结,而李秀才本身就是廪生,所以他们顺利完成了这些备考工作。县试分四场进行,一天一场,考场设在县衙,主考官为本县的县令。

时间很快流逝,来到考试这天,天色还黑漆漆的,大家就得起床,因为黎明时分就要开始进场。他们把所有要准备的东西都放在书箱里。一天只考一场,可以提前交卷,所以可以带食物,也可以不带。但为了以防万一,大家都带了不少肉干和清水,还有林东阳特意做出来的五指手套,类似于现代的可翻可戴的那种。

现在才二月,走在路上,有时即使穿着棉袄,也觉得寒风刺骨。多亏李大哥送的狼皮,林东阳给每个人都做了狼皮马甲,穿在里面,每个人脚上也穿着狼皮做的靴子,确保他们每个人都暖暖和和的。礼房离他们住的地方足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牛车只能把他们送到附近,剩下的路只能步行。一路上,不断有考生加入他们前进的队伍。

此时天色未明,礼房外竖起了高高的火把,现场已经有几十号人在等待,旁边还有衙役捕快在维持秩序。林东明他们在后面排队,而林东阳等人则在不远处站着,没有离开。林东阳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小声问林一峰:“这得有多少人考试啊?”林逸风回答道:“大概得有两三百人吧。这还只是东河镇文风不盛,这两三百人已经是历年来一次次积累下来的了。”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林东阳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终于可以进场了。礼房门外站着两名不知从何处调来的士兵,周围除了衙役,都是士兵在把守。一旁传来陪考人员的大声叮嘱,还有考试人员的声声应答。短短的时间内,就轮到了林东明等三人。

轮到他们时,林默轩排在最前。他先递给士兵自己的文书和考牌,然后将书箱交给另一名士兵。他注意到士兵在查看文书,又对照了他报考时画的画像及底下的文字描述体态。随后,士兵让他脱下棉袄进行检查。检查迅速完成,林默轩在穆泽阳的帮助下迅速穿上棉袄。终于,他可以进场了。接着是另外两人。见他们都已进场,林东阳等人便回去了。到了中午,林东阳等人又来接他们回家。他们一回来,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家里准备了热汤热饭,让他们赶紧吃完休息。如此过了四天,考试终于结束。现在只需等待十天后公布榜单,便可知晓成绩。

此时,林东阳才开始询问考试的经过,林逸风则在一旁微笑倾听。和以往准备的模拟考试一样,第一天考的是贴经,简而言之就是填空题和默写题。考官会从四书五经中随机抽取一页,考生需根据这一页填写出与之相连的上下文。通常,只要记忆力好,就能全部答出。此处要求字迹整洁、书写正确,这对几人来说都不难,他们检查几遍后,便等待交卷。林逸风特意叮嘱,不允许提前交卷。他们较为听话,直到有人交卷后,才陆陆续续交卷离开。

第二天考的是墨义,即围绕经义及其注释出的简单问答题,选取四书五经中的句子,让应试者回答该句的意思或下一句,这对记忆力的考验更为显着。第三天是帖红和墨义的综合考试,但范围已明显拓宽,难度有所增加。

第四天则是经义,所谓经义,是围绕书议理解展开的议论,通俗点说,就是选取四书五经中的一段、一句或不同章节中同一主题的句子为题目,让应试者作文阐述自己的理解和认识。自然,要想写得好,引经据典是必不可少的,这能为文章增添文采。除了考经议,第四场考试也有诗赋的要求,但这只是点缀,能工整押韵即可,当然,初学者若能做到出色,也是可以加分的。

这其中,林东明还提到,县令曾到他的号房前,盯着他的试卷看了好大一会儿。不过,林东明久经考验,当然没有紧张。还有他认识的几个书吏,也在现场来回巡查,申斥了几个不懂规矩的学子,纸张格式不对等等,这是第一次参加考试的学生容易犯的错误,巡查的斥责对他们来说就会造成一定的心理影响,容易让他们落榜,不过这对他们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说完这些,林逸风便开始与他们讨论考试内容。其实,李秀才早就提到过,童生考试主要有两方面:第一,基本背诵四经五书,即便没背完也没关系,只要考的是已背诵的部分就能过关;第二,看字写得如何。第三只要稍微懂一些八股文之类的就足够了,这些对他们三人来说并不难。

李秀才虽然说得简单,但其实光背四书五经,一般人就得花费一到两年的时间,要知道四书包括《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它们的总字数大约是66,300字左右;而五经包括《诗经》《尚书》《礼记》《周礼》《春秋》,它们的实际字数约为143,000字左右,这些还不包括其他的注释和精细讲解等内容。这还是假设每天都能保持高度集中精力的情况下得出的乐观估计。

一般还需要重复多次巩固,才能长期记忆,可以说,一个学生前三四年都处于背书的状态。而要理解其中的智慧和哲理,将其融入日常生活和思考中,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所以,即使启蒙早的学生,通常也要花上七八年的时间,才会参加童生试。这还有还要算上金钱的压力,光四书五经的书本价值,再加上其他的注释讲义,就足以压垮一个普通的家庭,所以普通人家基本上都不会选择读书,这也是林爷爷没有送林东阳读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