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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迟迟入怀中 > 第八百四十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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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怀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柳沁莲打断了。

“不用跟我说那些,你真的愧对的人是阿樾,所以,你要忏悔也是对他忏悔。”

提到迟樾,迟怀文是彻底噤声了,他们父子俩的缘分,好像就停在这里了。

“沁莲,你知道的,我这是再赌,如果我没能醒来的话,在我的书房里......”

柳沁莲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这些丧气的话,在手术前尤其是,“迟怀文,我会等你出来,迟氏的未来,迟樾的未来,你都还没有看到,你真的会放弃抵抗吗?”

她不等迟怀文回答,“还有,无论外界是怎样评价你的,怎样想你的,都不重要,和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是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所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

迟怀文没想到这些话居然能从柳沁莲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知道,你原来心里还有这样的一面。”

柳沁莲眼神坚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就算是联姻,也要是我选择的,二十年前,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子不可一世,利益至上的劲儿,只要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轻易作罢,现在也一样,我希望你挺过去,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今天一天的时间,迟怀文其实心里很复杂,在商场上,他每每都是斗志昂扬,但是在疾病面前,却是露了怯。

甚至是已经做好了随时撒手人寰的准备。

脑海里不停的回想,公司还有哪些事情没有交代到位,家里还有什么打算需要托付。

就算是想到什么,他也相信,迟樾能处理好一切,哪怕和他永远是处于敌对的状态,但是迟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迟樾会把它发展的更好。

整个人完全是一副消极的态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慌张。

但是现在,听到了柳沁莲的这番话,他的身体里像是被注入了一种力量,说不清道不明,更是让他有了种拼一把的勇气。

大概真的是患难见真情吧,他从未对柳沁莲抱有什么期望,大概因为这样,两人才能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吧。

没想到的是,其实在看似疏离的关系中,两个清高自傲的人早已经习惯了对方。

他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回应的柳沁莲也是很意外,她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怕迟怀文就这样撒手人寰,最后还带着自己的误解,没想到误打误撞,也算是鼓舞了他的士气。

两人相对无言。

还是查房的医生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临手术前的最后一次检查了,临走的时候又嘱咐了一些术前需要准备和注意的地方。

柳沁莲看似心思不在这上面,其实已经在偷偷的记着了。

医生走后,她才道:“我今晚不回去了。”

夫妻这么多年,突然袒露心扉,迟怀文还有些不习惯。

“不用,长风在这里,有什么事......”

柳沁莲白了他一眼,“明天就是手术了,一来一回的我嫌麻烦不行吗!”

迟怀文:“......”

..................

乔予桐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是迟樾一遍遍的质问,问她为什么要瞒着他,问她为什么在生死的最后关头都没让他见到迟怀文最后一面。

这个梦境太真实,乔予桐感觉自己被迟樾狠狠的摇晃着,她想解释,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予桐,予桐你醒醒......”

乔予桐这才猛的睁开眼睛。

转头便看见了迟樾的脸。

即便醒来了,她依旧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迟樾打开床头的台灯,大手温暖有力的顺着她的手背轻轻抚摸着。

“做噩梦了?”

乔予桐不敢看迟樾的眼睛,因为这个梦太过真实,像是要预示着什么一样。

她摇摇头,又点头道:“嗯...我没事......”

迟樾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要吓死我了,还说没事。”

乔予桐鼻尖一酸,侧身环住迟樾的腰,抱了上去。

她明显感觉到迟樾脊背一僵,然后大手才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做什么梦了,这么半天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是真的关心她。

但是迟樾的关系在此时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狠狠的插在乔予桐的心上。

她不知道柳沁莲为什么还没有告诉迟樾,她想说,但是又不知道怎样开口,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

但她现在就是如梗在喉。

往往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就很难再开口了。

她把头紧紧埋在迟樾的脖颈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迟樾见她不说话,也并不追问,只是静静的抱着。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可是殊不知她现在怕极了,怕迟怀文的手术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怕迟樾知道后怪自己瞒着他这么久,更害怕这道遗憾嵌在每个人的心中。

明明一开始就能坦然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失控了。

她原本也只是想帮他的......

想到这里,乔予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之前我瞒着你一个人去京北,你怪过我吗?”

迟樾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没有怪你,我只是气自己而已。”

乔予桐又问:“可是我隐瞒你这么久......”

迟樾不回答,反问道:“那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是为了我对不对?”

乔予桐轻轻“嗯”了一声。

迟樾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就足够了,我们总是为对方过多的设想,从而将自己身上的包袱变得很重,出发点都是好的,却也消耗了自己,不存在怪不怪一说,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样了,因为你感到疲惫的话,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