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封头的坟就在下边,今天烧纸的地方还黑漆漆的。
路过那里,他都怕她害怕,没告诉她。
可她倒好,不但不怕,还总是提起来。
夜澜倾早就知道哪个是老封头的坟,那位置不就是她搬坛子那里嘛。
来时也看到了,以前她是无神论者,可自己既然能穿进这里,有些东西说不定就真存在。
不过她还真不怕。
她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还不知道呢,要说借尸还魂吧,她在末世没死。
是的,绝对的没死。
要说是夺舍,书中,原主是死了的。
所以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回到家后,已经是快九点了。
夜澜倾在空间里泡脚,看着跳动不已的书,忍不住想要看。
结果封北也端着一盆水来到了沙发边。
而且还一脸的纠结,看上去欲言又止。
她眉心皱成一个大疙瘩,语气有些急躁:“你咋了?”
封北长吁一口气,看着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媳妇我下面有点痒,还有点……”
他话没说完,看着是有点说不下去了。
其实封北是怕她嫌弃自己,所以没敢继续往下说。
“还有点啥?”
“还有点臭。”
夜澜倾神色复杂,目光锁定眼前的男人,干净的脸上一点胡茬都没有,帅气的几乎可以原地出道。
怎么会不注意卫生呢,肯定是不注意卫生感染了呗。
“没事,一会我给你拿点洗液洗洗,要勤洗着点,注意卫生。”
“好。”封北在她前面的皮凳子上坐下,认真严肃的点头,看着很乖巧。
夜澜倾不动声色看了眼书,发现已经不跳了,她就说,这书是活的,在男主面前,它会装。
叹了口气,索性不洗脚,去给男人找药吧不然怪难受的。
找了一瓶男士洗液,递给了他。
“这个兑水里洗洗就好,记得要翻开里头也洗洗。”
说罢她就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盯着男人。
封北看了眼瓶子,上头一个外国男人就穿个裤衩,他心底吐槽不止。
这人真不要脸。
不过上头都是英文,他又不认识,媳妇说倒水里,就倒水里吧。
当他把脚放里头时,夜澜倾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她语调拔高,结巴道:“你你你,你洗脚?”
“对呀,你看,我这脚指头缝隙里,都红了,还很臭。”
以前他训练一天,脚只是酸,并不会臭。
夜澜倾:……
合着小丑竟是她自己?
“换点水洗吧。”
夜澜倾留下一句话,急匆匆上了床。
封北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没浪费,用那洗液把脚洗了十来分钟,直到泡的都发白了,才拿出来。
别说有股清香味,不臭了。
这场误会,夜澜倾到死都不会说出来。
一夜无梦,翌日一早,小两口,拿了些实用的礼品。
去了大队长家,算是谢谢他一家的照顾。
去的有点早,春草并没回来,不过夜澜倾给春草留了一套被子四件套。
小两口还去了三婶子家,还有冯寡妇家,就连东边邻居,马大娘家也给送了点东西去。
没少烧人家玉米秸秆,上回走时没给她家大米,这次给送去一点。
大队长送他们往公社去时路过封家,听说又吵起来了。
说是要闹着分家。
封东还让弟媳妇还钱,不还钱就要去大队告状。
到底是被逼的分了家,确切的说,是直接被赶出去了。
倒不是封东有多大本事,而是他手里有张小丹的把柄。
夏天的时候,二弟妹跟李会计的小儿子在仓库里待了一下午,具体干了啥,谁也不知道。
这事他本来打算烂肚子里,毕竟二弟还要脸,将来出来日子还得过。
可牵扯到自家利益了,那可是白得五十块钱,借钱借怕了的封东,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吵架时,这事他就一提,张小丹自己就秒怂。
后续这些事情,夜澜倾就不知道了,她的目的就是让封东收拾张小丹。
两口子早就在往海威赶的路上。
原本两天一宿的路程,愣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到了。
没有停在服务区休息,车速又快,晚上马路上没有车,那就可以尽情的飙。
其实路程本来就不远,只是交通工具太废而已。
三口人,在空间里调整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才拎着大包小包从空间里出来。
家属院夜家门口。
如今小南屋已经修缮完毕,又在原来的房子基础加宽了半米,不过强势的王翠花是往外扩的,没多占自己院子一分一毫。
还在原先的南屋墙上对外开了个门,围上了半米高的花墙,搭花墙是镂空设计,所以用砖少。
这半米就是墙与房子之间的距离。
借着微弱路灯看完了南屋外围。
夜澜倾便拍响了家里的大门。
砰砰砰——
“妈——我回来了——”
她心情是有些小兴奋的,时隔两个多月,回来竟然让她如此亲切。
还是喜欢这面腥咸的空气味道。
屋里正在头疼的王翠花,听到喊声,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细细听外边的动静,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妈——我回来了——开门。”
砰砰——
“妈。是不是倾倾回来了,我听到了。”
在卧室里的夜澜星出来提醒道。
“你也听到了?”
王翠花一边问,一边急匆匆往外走,衣服都来不及穿。
其实大门如果从里面不锁的话,是可以打开的,但坏就坏在里面挂了锁。
“妈~”
“哎哎来了来了。”
在天井里,听声音就真切多了,王翠花赶紧打开大门。
外头站着的赫然是小女儿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