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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是,我意思是没有发生你说的那些事情,不过那对老夫妻确实有个十七岁的女儿,还是个孩子。”

封北下意识的解释。

夜澜倾表情夸张,龇牙咧嘴的:“矮油,还维护上了,十七岁呀?十七岁那年的雨季,你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她的突变画风,让在座的都摸不着头脑,怎么还唱上了。

但再听她的歌词……

夜淮顿觉小闺女小的时候学习不好,可能是她妈太严厉了,这词写的多好啊。

封北怔怔望着夜澜倾,眸色渐渐晦暗,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

他不希望梦成真,虽然他不喜欢夜澜倾,但更不喜欢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她的棍子比枪都好使,一下就爆头,此刻想到这些,再代入眼前的人,封北的后背腾的冒出一层冷汗。

安安跟着她,能行吗?

“小妹,还挺好听的,后面还有吗?”夜澜姗喜欢听音乐,她那时到处借钱买收音机,结果几个姐姐就三姐借她,但是钱不够,都被她花了。

妹妹的这几嗓子再次勾起了她买收音机的念头。

“没了,现编的。”

夜澜倾被封北看的烦躁,没再管什么礼仪,捡起筷子,就开吃。

“对,先吃,先吃,这可是小封特地给你买的,倾倾爸爸都没这么了解你,都是你爱吃的,我以为你只爱吃猪耳朵和猪拱地。”

“哈哈哈~”

夜澜姗十分配合的大笑。

她也觉得小妹喜欢吃的东西是那么另类奇葩,她虽然也喜欢吃肉,但对于耳朵和猪鼻子,还没那么热衷,不过也不是就说不爱吃,也吃,只是没那么强烈的欲望而已。

“吃吧,小封把孩子给我,你吃饭。”王翠花说罢,上前把孩子抱了过来。

小安安睡得正香,一换怀抱,就开始抻吧,小手作投向状,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安安一下离开,封北心里顿觉空落落的。

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能见到孩子,他就很开心了。

“来,小封你这劫后余生福运长,否极泰来喜满堂,咱爷俩喝一个?”

夜淮笑眯眯的端起茶缸子里烫着的酒壶,亲自给封北倒了一盅酒。

封北受宠若惊,连忙两只手虚虚扶了下盅子。

“爸,我给您倒。”

他站起身,接过酒壶,先是给二老鞠了一躬,然后才给夜淮倒满了酒。

“爸,我敬您,祝您喝酒怡情,身体倍棒,忧愁烦恼都消散,以后尽享天伦之乐!”

封北十七岁参军,十八岁被部队举荐读了大学,实则他才是个初中毕业,不过他很努力,用了三年,军校毕业,也有了名副其实的本科毕业证。

故而他也会说漂亮话。

至少夜淮很满意,爷俩碰杯喝酒,一盅子接一盅子的,没一会就喝了一壶。

两人看着有些微醺状态,就听封北说:“我两次差点丧命都是水,第一次是这里的海边,是倾倾救的我,我很感激,这一次又遇到了贵人。老天一直都很眷顾我。”

所以即便身世有问题,他也没去找刘婆子的茬治他的罪,他觉得老天对他挺够意思的,但刘桂芝欺负夜澜倾和孩子决不能原谅。

遂,他点了她们的房子,既然不让他媳妇和儿子住,那就谁都别住,他的钱盖得,他有权利处理。

闻言,夜澜倾嘴里的鸡翅膀瞬间不香了,娘的,这男人还好意思说,原主救了他的命,他娶了原主的堂姐。

不行,想到这里她的拳头又硬了。

砰——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封北,我救了你的命,你得报答我。”

既然不能处理掉这个男人,那就让他给钱,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桌上的人,视线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不明白她这又是作什么妖,一晚上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封北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往后我会对你好的。”

“好个屁,我要钱,你把你赚的钱都给我,往后也是,你的工资必须有一半是我和安安的。”不管你娶了谁。

夜澜倾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她得给安安争取最大的利益,签协议的那种,这样即便他发达了,那他的资产最起码有一多半都是安安的想反悔都不好使。

“都给你。”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点微扬的眼尾因为喝酒泛着淡淡的红,倒是给他那张冷硬的脸增添了一抹柔和。

“好,明天咱俩详谈此事。”

夜澜倾说罢,屁股顶开椅子,来到她妈跟前把孩子抱走了。

她回了房间,给安安喂奶后,小家伙彻底清醒了,她就把安安放在了写字台上。

径自收拾起床,因为床上原本的褥子是单人的,她只好从空间里拿出一床厚的被子,将就一下,明天她就出门溜达一圈,整个床垫子回来。

铺好了床,才把安安抱到床上。

屋里的温度赶不上农村那个小院,炕烧热整个屋里都温暖如春。

而这屋就是一截烟囱。

故而她给安安穿着棉衣服,还包着被。

这么想,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不然空间里空有那么多物资,都不能拿出来用,像是取暖器这种如果现在拿出来不就行了。

突然她灵光乍现,对呀,她有电褥子。

于是她又找了床比较普通的电褥子,弄了个小插排,再床与墙的缝隙里,插上没多一会,床上就热乎了。

她摸着小安安的鼻头都是凉的,实在不行半夜就得拿个取暖器出来。

想法刚落地,封北就推开门进来了。

夜澜倾正在枕着自己的手,逗着安安,两人四目相对,没有火与花的碰撞,只有不能融合的水与火。

“出去。”

夜澜倾面无表情,很是淡定的道。

“我想,跟你谈谈。”

封北嗓音低沉,一向清冽平淡的声线带上了一丝温和。

“不是说了明天吗?”夜澜倾语气中尽显不耐。

想着今晚就做份合同,明天让他签。

签完赶紧滚蛋。

封北发现夜澜倾不光态度有问题,她还厌恶自己。

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麻烦别打扰我们母子的惬意时光,现在立刻马上向后转,出去请关门。”

夜澜倾低头继续逗着安安,连个眼神都不愿再多给他。

砰——的关门声,使得夜澜倾这才掀起眼皮看向门口,本以为那家伙出去了。

谁知他竟然没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夜澜倾被他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我睡这里。”封北说着开始解外套的扣子。

封北说的很自然,甚至平静的就像是在说,我今晚吃了什么饭。

夜澜倾的慵懒松弛,再也维持不住,腾的站起身。

“你想什么呢,去去,爱去哪去哪,别在我跟前膈应人。”

封北闻言,脸色微沉。

她上去就作势要推封北,而男人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夜澜倾诧异,没想到身手还挺快,为了不再暴露自己,她选择用嘴。

她指着门,一副不讲理的样子,对封北说道:“出去,别让我说难听的。”

封北解扣子的手直接附在她伸直的手臂上。

想着给她顺子,顺便聊聊,他也想知道刘桂枝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这么排斥自己。

结果他手刚触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对方灵活的手反握住手腕。

还没反应过来的,夜澜倾脚迅速的勾住封北扎实的地盘,没看到她表情有什么变化,但腿上却被一股大力勾到,一下给他放倒了。

而且夜澜倾抓着他手腕的手依旧犹如铁钳,比他们团里的尤铁锤手劲都大。

砰——的一声巨响,封北的摔倒带来了连锁反应,门口的一个简易版挂衣架被他带倒了。

笃笃——

“倾倾——你们干嘛呢?”

外头传来夜淮温和的嗓音,可能是因为怕吵到安安,敲门和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封北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定夜澜倾的脸,这下看她怎么说,是她父母推着自己进来的,本来他是要去住招待所的。

夜澜倾自然不知道男人的心里活动,对上男人探究的眼神她眸子微眯,直接一把拽开了门,外头老夜同志正在用耳朵贴着门,静静聆听里面的声音,猝不及防就被打开了门。

“……”

“呵呵,你们整啥呢,你俩别……”干仗两个字硬生生又被他吞了回去。

因为他看见了姿势不怎么优雅的女婿,正在地上蛄蛹,可能是地方太逼仄,导致他起来都很费劲。

封北是故意的。

“爸,我还是去住招待所吧,您跟妈说一声,你看……这……”

他先是指了指脸色黑沉的夜澜倾,又指了指自己刚才摔倒的地方。

意思不言而喻,你女儿不让。

夜淮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摘下眼镜了。

他看向女儿:“倾倾,招待所没有炉子,冻死个人,你俩将就一下,明天我就去老付那里催催那张大床,行不行,要不然你们住我跟你妈那屋咋样?”

夜澜倾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爸,我不挑床,我只是挑人,要不您让我妈过来,你俩睡。”

“不用,我去招待所吧。”封北很是识时务的,就要往外走。

“你不用走,我的房子我说了算,就住这,倾倾你别无理取闹,妈妈就是这么教育的你?”

王翠花这时从卧室里走出来,目光不善的盯着夜澜倾。

夜阑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一边梳着头发也一边走了出来。

“我的房间,我说让谁睡就让谁睡,你要是不待见我,我大不了明天就走呗,别你的房子他的房子的,这话听着真伤人。”

虽然她知道原主母亲是好意,是想让她跟封北促进一下感情,毕竟分开一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威胁。

谁也不好使,这里要是不让买卖房,她回辛家庄就是了,这里的温度她还不适应呢。

砰——

门被她重重的合上,外头的四人面面相觑。

王翠花自知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了,不该拿房子来威胁她,但这死孩子也是真不给面子,让她下不来台。

迫于封北在,她咬牙忍了。

她强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小封,你跟你爸住我那屋,我去你四姐那里凑合一下,明天我在收拾她,她就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转身回屋时还又小声嘀咕道:“还真是让她爸给惯坏了,明天看我咋收拾她。”

没一会她拿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出来了,给封北换了个新被和枕头。

封北见状也不好再说走,只得跟岳父回了屋。

但他就很费解,难道真的梦境成真了?主要他也不了解夜澜倾,两人统共见面就那么五六天,前后说的话甚至都没今晚多。

他不是已经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梦想成真了嘛,为什么还……

王翠花用一根长条板凳拼接在四闺女的小床上,找了床旧褥子一叠铺在上头和女儿挤一个床。

闹剧总算是结束,累了一天,很快一家人都陷入了沉睡。

十二点十分的时候夜澜笙下夜班回来了。

她惦记着安安,不知道回来没,就没留宿宿舍。

为了下中班后,更好的休息,夜澜笙原本是在宿舍里要了一张床的。

也是为了避免妹妹说的那个梦。

只要她下班不走,肯定就不会多管闲事,自然而然的也疏远了堂妹。

但夜芷宁不那么想,她故意把自己的东西都没拿走,就是时不时的还会回来住一宿。

甚至回来的比夜澜笙都勤快。

今晚自然也是,看到堂姐要回家,她连脸都没洗,就凑了上去,一直等着。

声称自己来例假,卫生带没带来。(就是我们的妈妈辈,她们用的都是一块长条布,不透水的那种,一头有两根带,一头有一根短的松紧带,我也不知道那是干啥的,大家好奇的话可以百度。)

进家时,夜澜笙是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父母。

当她看到妹妹的房间关着门时,她眼底便有了笑意,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肯定是回来了。

夜芷宁也意识到了,因为平时她不在家的话,不关门。

但她假装不知道,作势就要去推门。

被夜澜笙拦住了。

她用气音说道:“你去我那屋凑合一宿吧,指定是倾倾回来了。”

家里很拥挤的时候,一张小床上睡两个人很正常。

她们姐妹以前也经常混睡。

“三姐,我得进去拿东西呀。”

夜芷宁声音都不压低一点,直接笑嘻嘻说道。

黑暗中夜澜笙翻了个白眼,她刚想说她进去给拿,就怕她没点逼数,给安安吵醒。

结果,门就被打开了。

夜澜倾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色的手工睡衣,是她自己做的,其实她最爱裸睡,但实在太冷,做不到。

炉子应该是熄灭了,她摸了摸烟囱,都是凉的。

“小妹~”夜澜笙欣喜不已。

“倾,倾倾~你真的回来啦?咱三姐跟我说,我还不信呢。”夜芷宁看到夜澜倾时,眸底有一瞬间的阴沉,不过很快被她调整好了。

夜澜笙闻言,再次翻了个白眼。

“你真的有宝宝了?哎呀我想看。”

夜芷宁声音尖利,上去一把抱住夜澜倾得胳膊亲昵的不行,像是两人的关系多么亲密无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