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四肢全部盘踞在洞口处。
她眼神有了片刻的恍惚,“我记得,下面有东西,很吸引我。”
镜黎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嘲意。
“呵,谁说不是呢。”
秦若兰突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咻的一下,窜到镜黎身后。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你有兴趣?”镜黎嘴角的弧度依旧保持,只是眼神中那股平静的湖水更加汹涌澎湃了。
明明是很死寂的平静,秦若兰却能感受到掩藏在平静下的波涛海浪。
“没兴趣。”
谁敢对这个疯女人有兴趣……
秦若兰暗暗飘到洞口。
“下面很暗,这么烈的太阳……太阳?!我怎么会见到太阳!!!”
秦若兰一下子反应过来,本能的找躲避太阳的地方。
化成一道黑影,来回穿梭,没找到能够完全遮住她的地方。
最后慌乱的想要躲在空间内。
却发现自己进不去了。
“让我进去!!太阳!太阳!”
尖锐的嗓子刺的镜黎耳朵疼。
“你已经在太阳下活动了好一会了,你没有发现吗?”
镜黎拽住躲在她身后,想要贴着她的秦若兰。
鬼怪反应迟钝,秦若兰听到这话后,才试探着看向天空。
又恍惚的打量自己的手。
青白的颜色一目了然。
她,可以见到太阳了?
“我,我为什么,可以见到,太阳……”
还没有一丝灼烧感……
镜黎拉下帽兜,太阳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犹如为她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光晕。
美好,纯净。
只是当仔细瞧到她的眼睛时,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好似所有秘密在她面前都无若遁逃。
“这一处,所有鬼怪均可存在。”
秦若兰立马转回目光,继续趴在洞口处,“你知道下面有什么!”
她的语调十分肯定。
镜黎:“不知道,知道怎么会让你下去呢?”
秦若兰用头发裹住自己的脑袋,“你只是为了确定。”
镜黎挑眉,“你不疯的时候还不算蠢。”
听见此话的秦若兰头发立马散开,直接炸在头顶。
像一簇簇钉子一样,竖立在上。
她阴狠的看向镜黎,见到黄色的符文后,又恶狠狠的扭过身子。
到底谁才是疯子!
明明她才是一个疯女人!!!!
啊啊啊啊啊——
她要杀……她要逃跑!!
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女人。
……
既然是招阴之处,鬼怪当然可以存在,太阳的光线,在此处,对于鬼怪来说,只能算是微弱的压制。
像秦若兰这种等级的厉鬼,这种微弱的压制,可以说是完全忽略。
镜黎再一次吩咐道:“你待会直接穿过水层,找着光源进去。”
秦若兰:“我不,好。”
果不其然,秦若兰飘浮了一段时间后,又从黑洞处冒出。
而头发依旧湿淋淋的拖在地上。
她后将头发缩短,不情不愿的说道:“下面有一处通道,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我看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玄术师,我没敢离那边太近……”
镜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太弱。”
秦若兰:“……”
好想把这个女人吃了。
我弱别把我喊出来啊!!
“那!你!让!我!回!去!”
秦若兰阴森森的语调都不在飘渺,咬字咬的极重,显然是被气急了。
“你不是我的打手吗?”
镜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初是我把你带出来的呦!”
“还有,弱者就该好好听话呦,要不然会被揍的哦,我比你强呢。”
秦若兰暗恨的四肢开始打转。
“……”
怎么会有如此可恨的女人。
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尽管秦若兰趋于淫威,不敢再表现出一点狂躁气息。
但身体扭曲的反应一点也不像屈服。
“下面的玄术师好像比你厉害,桀桀—”
秦若兰,四肢阴暗爬行,阴笑出声。
镜黎随意一看,“是吗?”
秦若兰继续笑着:“你赶紧下去吧!”
黑乎乎的洞,让她来回奔波,是时候该到她进去探探了。
结果,当事人,只是嫌弃的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原本供奉金佛像的门殿里。
绕着残存的金佛躯体,转了几圈。
秦若兰拉扯到耳后的嘴角突然顿住。
僵硬的扭头,完全不理解这个疯女人的各种行为。
她忽地飘进去,“你在做什么?”
绕着镜黎疯狂打转。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镜黎手指在空中一点,一道“咔嚓”声在门殿内突兀响起。
秦若兰左右环顾,都没有看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什么东西?!”
她左飘又飘,从门前荡到门后。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道隐形暗道正缓缓打开,暗道里面隐隐能够听到有水声流出。
镜黎抬眼看去。
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能人不少啊,竟然有人摆出了阵法。
她不顾秦若兰绿油油的眸色诧异的样子,径直走了进去。
而秦若兰,鬼脸出现她自己也想不到的表情。
那个疯女人,她一下子就消失了!!
秦若兰忽地窜了过去,紧跟着也消失在原地。
她感觉到一股力量渗透了自己的魂体。
再见时,只有前方米白色身影的疯女人目不斜视的缓慢走着。
……
……
“大师,这次上香仪式的步骤怎么这么复杂?”
刚才一批的人,正处在四周全部都是展示柜的地方。
他们坐落于楼层的上方,朝下看去,就有各种各样的玻璃展示柜。
中心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上方装着一盏很明亮的筒灯。
一束光明晃晃的打在舞台上。
“对啊,大师,今年这个步骤不仅复杂,就连时间也比往年多了许多。”
也有人跟着抱怨。
他们每个人对于时间都有很强的规划。
此处时间问题,让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都要接连跟着变化。
有些人难免开始抱怨。
“是啊!是啊!大师,是不是今年……出了什么事?!”
也有人因为害怕,试探着问道。
有人听到这话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们每年投给那些官员那么多钱,还不能摆平?”
“我们中间不是也有当官的吗?”
有人将目光转到人群中当官的那个人身上。
被那些人看着的当官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我做什么!我可是极力帮你们隐瞒的!而且,就算隐瞒了,又怎么样?他们知道的还是知道,这些家伙全部都是为了钱!”
就连他,都要养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