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城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吉普车,快步冲向后面的那辆大货车。与此同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军脸色苍白,用手使劲儿推开车门后,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只见他双腿一软,直接蹲在了路边,然后张开嘴巴开始疯狂呕吐起来。
大货车的司机本来也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刚要开口指责,突然看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身着军装的人,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这......您这是有啥急事啊?您这样贸然冲出来拦住我的车,实在太危险啦!”
文林城根本顾不上理睬他,伸手用力将其推开,径直朝着大货车的尾部走去。来到车尾处,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一把扯开覆盖在上面的棚子。当看清里面的情形时,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只见自己的家人们正一个挨着一个、整整齐齐地待在车上。
这时,文林城的母亲林花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平复一下受惊的情绪。紧接着,她那委屈的泪水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总算是知道回来了!咱们一家人都快被人家给欺负死了,你倒好,现在才想起回家来!”
只见文林城双手用力一撑车挡板,身形矫健地一个翻身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车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场的一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眼珠子瞪得仿佛要掉出来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因为太过惊讶而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居然看得见了!”
文林城没有理会旁人的惊叹,他的目光径直投向了人群中的夏清秋。此刻的夏清秋眼眶通红,就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般惹人怜爱。她心中满是委屈和思念,那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默默地流淌而下。
“你怎么才回来……”夏清秋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但更多的却是重逢后的喜悦与激动。文林城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心疼不已,真想立刻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然而,碍于众多亲人都在车上,他只能强忍着冲动,用饱含深情的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试图以此来给予她些许慰藉。
随后,文林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对着大家说道:“这里人多嘴杂,说话不太方便,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你们连夜赶去市里,住的地方都已经找好了吗?”
文峰缓缓地走到文林城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找到了啊!还是咱家闺女有本事,孩子平平安安地回来真是太好了。”听到这话,文林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切感受到了来自父亲那深沉而又温暖的关怀。于是,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紧接着,文林城转头看向夏清秋,轻声说道:“你来跟我一起坐吉普车吧,给他们带个路。”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向自己的父母以及幺姨,关切地问道:“爹、娘,还有幺姨,你们当中有没有会晕车的呀?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坐吉普车。”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表示都没有晕车的情况,愿意把更多的空间留给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
看到大家如此体贴,文林城心里满是感激。只见他动作利落地一个翻身,从大货车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随后,他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站在车下面准备接住即将下车的夏清秋。
此时,刚刚吐完的李军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过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扶着车身,艰难地爬上了大货车。一上车,他便有气无力地对着文林城喊道:“文队啊,你和嫂子坐吉普车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啦!这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得要命,我还是坐在大货车上吹吹风、透透气比较好。”说完,他便瘫软在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
文林城驾驶着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夏清秋则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沿着蜿蜒的道路疾驰而去,目的地正是繁华喧嚣的南市。
一路上,夏清秋专注地指引着方向,两人之间偶尔会交流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沉浸在这飞驰颠簸之中。没过多久,吉普车就在夏清秋的指示下停在了一座院子门前。
夏清秋下了车快步走到院门口,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并示意文林城将车开进去。文林城缓缓踩下油门,将吉普车开进了宽敞的院子。待他下了车后,不禁被眼前这座偌大的院子所震撼。
“租这样一个院子得花费不少钱吧?待会儿我拿些钱给你。”文林城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开口说道。此时,一辆大货车也恰好驶到了院门口,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夏清秋正想解释这院子其实是她买下的,可看到大家都忙着从大货车上往下搬运家具和行李等家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于是,她二话不说加入了搬运队伍,与众人齐心协力地将一件件沉重的物件搬进院子里。
幸好他们人多,大家分工明确、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功夫,大货车上的所有东西就全都被搬到了院子里。夏清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地合上了院门。接着,她开始有条不紊地给每个人分配房间。
文林城一直跟在夏清秋身旁帮忙,此刻听到她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林城哥,你住里边那间屋子,我就住外边这间屋子。要是有啥事情需要帮忙,我喊你一声就行。”
这是个什么情况?好歹他俩是夫妻,怎么还隔着墙隔着门?文林城想说些什么?可是有这么多人在,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点头同意,帮夏清秋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