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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战国策大秦传 > 第32章 再进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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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赢高被墨染和一众侍卫,给抬到了信宫,初初一进宫门,赢高就慢慢的下了软垫,慢步的走入了信宫之内。

二位王后和黎姜见到赢高,顿时高兴的不得了,一再追问赢高这一周的情况。

赢高又是好一阵解释,最终在将糕点和自己研究的一些吃食奉上之后,才堵住了三个女人的嘴,在无数个保证和承诺自己不会再让身体受伤和生气之后,才摆脱了三个女人的关心,得以离开,上了软垫,去往了章台宫,面见秦始皇。

远远的,一从还未到章台宫,就看到了殿门口,站在殿门之外,远远的望着众人从远处而来。

赢高见到秦始皇竟然站立在殿门之外,迎接自己,急忙命令众侍卫加快脚步,转瞬之间,一行众人来到了章台宫外,侍卫刚放下软垫,赢高正准备起身,秦始皇抢前一步,按住了赢高的身体,接着对着侍卫道:“停下干什么?直接抬进去,三公子不方便,你们都看不到吗?”

众侍卫眼神迷茫,但是大王下令了,于是只得继续将软垫抬着,进入到了章台宫内。

侍卫刚放下软垫,赢高就挣扎着要起身施礼。

秦始皇上前一步,按住了赢高道:“三儿,身体不适,就不要起来了,父王不在乎……”

赢高挣扎着还是要起身:“大王,礼不可废,儿臣还能起得来……”众侍卫见状,急忙施礼,一个个的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退出了宫殿。

秦始皇手上微微用力,制止住了赢高:“三儿,父王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父王真的不清楚你身体竟然……”

“儿臣不怪父王,此次入宫,是儿臣前来请罪来了,之前,儿臣口不择言,冒犯大王,还岂大王恕罪!”

“你我父子二人,何来罪不罪的,父王这数日之间,屡次思及三儿宫门呕血,均心痛的不行,三儿,你心里可是还在怪责父王?”

“儿臣不敢,大王一言一行均代表朝廷,代表大秦,儿臣怎敢怪责大王?”

秦始皇闻言脸色微苦:“听来三儿心中对父王还是有所怨念,三儿,父王不求你能原谅父王,但是父王希望你能明白,父王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大秦,为了整个朝廷!”

“儿臣明白,所以才不敢责怪大王,礼节一事虽小,但是影响极大,儿臣明白……”

“那三儿既然明白,又为何要执着于更改和变革呢?”

赢高沉默了,没有吱声。

秦始皇接着道:“礼法,自亘古以来,便深入民心,尤在朝堂之上,更是严苛,虽然偶尔可以忽略,但是不可习以为常,否则,天下齐齐学之,那么,法度将再无力量,礼之上,是为法。”

墨家静静的躺在软垫之上,斜斜靠着,只是双眼平静的看着秦始皇。

秦始皇看了看平静的赢高,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接着如何开口了。

父子二人沉静了一会之后,赢高方始长长的舒了口气:“父王,是三儿不对,请父王原谅!”

秦始皇诧异的看向了赢高。

“非是儿臣欲要改革礼制,从根本上说,此等礼制并无过错,而且,我大秦,亦无跪拜之礼……”说到了这儿,赢高停顿了一下,沉吟了一下。

接着又道:“可是,无论是何法度,亦或是礼制,总不能大过人伦亲情,儒家称之为三纲五常,法家理解便是纲常人伦,可是无论哪种学说,都在强调人伦亲情,之前儿臣就和父王提过,你还有亲情,还有十几个子女,可是,父王,你自己看看,这些个兄弟姊妹,平均一个月,你能见到几个?”

秦始皇脸色微变,但是并没有说话。

“父王,儿臣不是反对,更不是抵制,而是希望您自己能够做出一些改变,而这种改变,不是要让你去改变朝堂,而是改变的家庭,之前儿臣就提到过,父王竟然没有丝毫在意,噢,不对,只是对部分人员改变了。”赢高突然间改变道。

“可是,父王,您忘记了,你不止只是一个大王,还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丈夫,可是,数些年来,您除了满足于我们的生活,在感情上,你有哪一丝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父王不是给你们请了最好的老师,还有最佳的学习环境吗?”

“父王,您错了啊,难道您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二姐和其它姊妹的不同吗?”

秦始皇诧异的道:“有何不同?不是一样是本王的女儿,你的姐妹?”

“父王,爹,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除了二姐以外,平常竟然没有兄弟姐妹到这儿给您请安,亦没有人在你闲暇之时,来陪伴你聊聊天,承欢膝下?还有就是,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和大哥,也就是二姐平时能够过来见见你,其它的兄弟姐妹,甚至包括二哥,都没有来过章台宫?即使是小荣?,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

秦始皇闻言脸现异色,是啊,章台宫,之前,即使是扶苏,亦是很少过来,现在,除了赢高这个有了封衔的三儿之外,即使是二公子将闾,几乎是从未来过,就算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儿阳滋,也是前几日过来了趟,至于荣?,自上次刺杀之后,好像自己还从未去过信宫,即使是如此之近,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阵子,即使是想起,脑袋里想的是赢高的伤势如何,自己这十几个儿子,竟然好像没有太过于在意过,这是为何?

想到这里,秦始皇竟然脱口而出:“为何父王,心里时常念着的只有你和扶苏,偶尔亦有阳滋,其他孩儿竟然难以想及?”

赢高闻言,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抬手,将秦始皇的手慢慢的从身上拿开,然后,缓慢的坐起了身子。

秦始皇见状,连忙上前,亲手扶起了自己的儿子,再一看,儿子竟然想要起身,连忙道:“三儿勿要起身了,有事坐着说亦可。”

“爹你不用担心,儿臣此两日,已经偶有起身了,缓慢行动并不影响身体,还是让儿臣站起身来吧!”

秦始皇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手上还是用力,将赢高从软垫之上扶着站了起来。

赢高起身后,缓慢的走了几步,这才转身,双目凝视着秦始皇道:“父王,儿臣说话,向来耿直,如果有冒犯到父王,敢请父王恕罪。”

秦始皇闻言,立即沉声道:“四周你们退下吧,周围巡视即可,本王要与三公子聊一些王族之事。”

旁边大殿一侧,侍从着的赵高,以及四周原本无人的位置,突然齐齐传来一声:“诺!”

赢高见状,想来是上次秦始皇被刺杀之后,就及时加强了警卫,所以,黑冰台的人随时有人在身边护卫。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远去之后,秦始皇才道:“此间亦无外人在此了,三儿有话尽可直言。”

赢高心里一震,多疑则刚强的秦始皇,竟然因自己一句话,放弃了自己的守卫,并且还肯静气凝神的听自己述说,单此一事,就已经是莫大的改变了。

马上躬身道:“儿臣谢过父王信任。”

秦始皇脸色微红的道:“本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信任的话,这个大秦,还会有谁能够让本王相信?三儿直言无妨。”

“爹,儿臣知道父王年幼之时,承受了诸多磨难和算计,而且即位之后,又屡遭背叛和刁难,可是,儿臣想要告诉父王的第一件事,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信任和委屈,有的只是背叛的筹码够不够大罢了。”

秦始皇闻言轻轻点头。

“可是,父王不能够把成年人的世界,就强加到孩童之身上,虽然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那是因为父母长辈的言传身教,此前,儿臣亦就言传身教的事情,向父王解释过,但是,今天儿臣想说,想要改变一个人,就从言传身教开始。”

“三儿此言何解?”

“父王,你可知我为何要推行新文字以及儿童学校吗?”

“莫非三儿是要……”

赢高打断道:“不错,就是父王猜测的那样,自古以来,文字尽皆被富贵之人亦或是世家门阀所垄断,即使是我大秦,亦是出身番王,现在无论是游侠,亦或是读书之人,哪个家族里不是举家富贵?即使是有所贫困,亦只是一时,终有一日,只要他们文化不曾丢失,他们还是会回到富贵一族,父王可知为何?”

“就是因为学问?”

“父王所讲正确,皆因学问,父王可知,即使是新的文字的推广,普通百姓和原本就识字的那批人差距有多大吗?”

秦始皇沉思道:“应是极大,即使写法有所不同,但是原本识字之人,道理之理解,以及认知均与初学之人不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父王说的不错,即使是我们现在开始办了学校,穷苦人家愿意将孩子送过来上学,但是,差距一样亦是很大,但是,那些个读书人虽然起点高很多,但是有两点不如贫苦人家的孩子。”

秦始皇闻言奇道:“哪两点?”

“其一,是坚韧性没有贫苦人家的孩子强,就是因家里已经很穷了,所以,才会更努力,更加坚持,因为,贫苦人家的能孩子都能够明白,只要自己不努力,没有人会帮他们;其二,也就我刚才与父王提及的,言传身教,因为贫苦的孩子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世家那种劣根性,一切都要家族为重,无论是朝庭、还是国家、依或是生存,只要家族没事,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三儿为何如此痛恨世家门阀?要知道,你亦是世家门阀出身啊!”

“爹你错了,从大秦建立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再是门阀了,至少我们这一系不再是门阀了,族里的其它赢氏子弟可能还会有,但是要比其它的世家门阀要强很多,至少他们明白,如果大秦出了意外,那么,赢氏也不会好过;可是,其它的世家门阀不同,无论是哪个朝代,谁个为王做皇,都离不开这些世家门阀,大周都已经亡了几百年了,可是你看看,姜家、黄家等等以及诸子百家,哪一个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秦始皇训斥道:“乱说,我赢氏一族亦是周室天子门生。”

赢高急忙躬身一礼道:“爹,我是就事论事,不是要驳斥什么,你能不能要这样,再这样的话,儿子这会儿又躺下了啊!”说着,又白了秦始皇一眼。

看到赢高如此无赖的个性,秦始皇无奈的道:“好,父王不插嘴了,你说!”说完,还怜惜的看了一眼赢高,整整一副舐犊情深的状态。

赢高看着身体不由得一抖,急忙道:“而且,我相信,父王在朝庭里,更多的是一个裁判的角色,如何在世家门阀和普通百姓之间,维系着这份平衡,但是,朝庭里,更多的全是门阀世家或者官宦出身的人,父王有时候也是有力无力吧?”

秦始皇张大了嘴巴,骇然的看着赢高。

“其实,这些问题严重吗?很严重,但是,实际上又可以忽视不理,因为,无论是哪一个世家或者门阀,最终还是要从朝庭或者百姓身上获取利益的,所以,他们也会维系朝庭的尊严和法度,只是轻易不会让人触碰到自己的利益而已。”

秦始皇突然冷着脸道:“高儿此等情况,你是如何得来的?”

赢高奇怪的看着秦始皇道:“爹,这很难吗?儿臣看了一个多月的经典,还通古晓后,根据现在的情况,前后一论证,再一分析,不是很简单?”

“三儿,那大秦的结果究竟如何?你可否与父王说上一说?”

赢高纠结了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父王,我不敢说,参与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之前告诉了你那些,虽然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可是这次几乎送命却是真的,儿臣不是怕送命,如果说出来,即使送命亦是无碍,但是儿臣就只怕结果会变的更严重,或者引来其它的变化,就会更糟了。”

秦始皇闻言脸现失望,竟然有些许茫然之意。

赢高无奈的道:“儿臣虽然不能完全说明,但是有一些提示,还是可以告诉父王的。”

秦始皇闻言顿时面上喜色的道:“三儿快讲!”

“有几件事,儿臣已经改变了去向了,比如文字,我猜想父王原本是心理上要推广小篆的对吧?”

“高儿你是如何得知?”秦始皇诧异的望向赢高。

赢高伸出手指,指了指脑袋,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道:“父王心里最爱的女人是黎姜阿姨对吧?一直为不能封其为后而纠结!”

秦始皇顿时面色大变,骇然的道:“是谁人告诉吾儿的?”

赢高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伸出手指指了指脑袋,秦始皇顿时恍然大悟,没有再惊诧下去。

“儿臣还知道,父王除了黑冰台之外,还有一军,由一位巴蜀之地女统领。”

此刻,秦始皇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此乃他人生中最大的秘密,此刻,竟然被三儿一语道破,只是骇然的看向了赢高。

“父王,我所提此三点,应是对历史不会造成改变,同时,只是坚定父王您的想法,儿臣数次尝试,才清楚的知道的自己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同时,亦是深深的震憾自己明白了什么。”

秦始皇脸色有些灰暗的挥了挥衣袖,示意赢高继续。

“现在,儿臣只是希望父王能够在家人面前多一些改变,儿臣知道,父王这些年里,每年都会为我们增添一名兄弟姐妹,但是,儿臣是希望,父王在感情,能够多一些时间,给家人一丝温暖,多一些陪伴。”

秦始皇点头道:“三儿此刻再次提出此言,莫非是因此会带来……”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深沉的一笑,继续道:“明年在军队没有训练出来之前,不要对楚国动兵,无论是20万或60万。”

秦始皇脸色更是大变:“莫非此事三儿你亦知晓?”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继续道:“第三,无论是任何原因,不得服用丹药,特别是炼丹之术所炼制的。”

秦始皇这下不再是吃惊了,而是骇然的张大了嘴巴,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赢高没有理会秦始皇,而是继续道:“在秦王225年至228年三年间,父王不得召见任何胡女,或者带有胡人血脉的任何女子侍寝,更不可留下血脉。”说到这里,赢高心道:“胡亥,这下老子彻底绝了你的根,根本不让你出生,看看你如何颠覆大秦,如何杀我?”

秦始皇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这又是为何?”

赢高没有吱声,而是再次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继续道:“至于其它的,父王已经安排周渤博士去负责推广新的文字了,再加上军备的改革,以及其它的一些产品的出现,儿臣已经变化了太多太多了,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但是儿臣为大秦,万死无悔,只是希望父王能够明白,在大秦的背后,始终有着一批人,在砥砺前行。”

秦始皇勿自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还勿自沉浸在了刚才赢高话语之间带来的震惊之中。

许久之后,秦始皇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三儿方才所言,皆是要为父去做的?”

“爹,最多20年,20年之后,儿臣自当全盘告知父王,但是,这十年内,儿臣希望父王,在不违背大秦意志的前提下,尽量听从儿臣安排,包括……”

“包括什么?”

“包括立大哥扶苏为太子。”

秦始皇脸色微变的沉吟了一会儿:“高为,父王郑重的问你一句,你莫非当真对王位没有想法?”

赢高不由得撇嘴道:“爹,还能不能正经的聊会天儿?我这好好的给你分析事情,你倒好,一天到晚的篡倒儿子抢大哥的王位,如果大哥不成才倒还罢了,只是大哥如英明,你还有如此想法,莫非你是想让家庭和这朝堂不和不成?而且,今儿个,我赢高对着父王,和赢家的列祖列宗很郑重的说一句,儿臣真的不想为皇做王,儿臣真想的话,没有人能拦的住我,儿臣不想,谁也不能把儿臣给弄到那位置上去。”

秦始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随你吧,父王可以答应你,只要不违背大秦意志,父王尽皆随你心意便了。”

接着话音一转道:“你方才说,只要你想,没有人能拦的住你是何意?”

赢高闻言脸色一苦:“爹,你可不能就这抓我的语柄吧?我也就是无心一说!”

秦始皇微微笑道:“若是别人无心一说,父王便是信了,可是若是你小三儿,父王却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赢高脸色更苦的道:“父王这确是逼人上梁了,儿臣就是无心一说……”

秦始皇宠溺的看了一眼赢高,看似随口的道:“高儿,你要知道,你若想为王,父王无论如何,都会顶住压力,由你继位,若你无心为王,你需要尽心辅助你大哥,你可明白?”

赢高闻言。知道此言看似无心,实则是秦始皇心底里最隐秘的想法了,可能扶苏体会的到,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于是俯身跪倒:“父王,儿臣从未想过为王,所做所为皆是为了父王,为了大秦,亦是为了大哥,父王放心,儿臣誓死护佑大秦万年!”

秦始皇弯身搀起赢高道:“想我嬴政,一生征战,苍天护佑,得此佳儿承欢膝下,大秦之幸,我嬴政之幸,亦是万民之幸!”

赢高躬身道:“父王过誉了,儿臣只是想有所作为而已,当不得父王如此称赞。”

“不,你赢高当得,即使只要目前作为,你赢高便可称得上是治世良才了,父王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否则,亦不会准你如此乱来了。”

赢高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