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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府。

娜仁图雅一路扶着苏墨回了王府后院的屋中。

一进屋后,她便扶苏墨来到床边坐下,将房门关上。

“把衣服脱了。”娜仁图雅的语气似是命令,不让苏墨拒绝。

苏墨看着娜仁图雅覆着一层寒霜的面颊,摇头说道:“小伤而已,等会让季先生来帮我上药就好。”

“脱衣服!”娜仁图雅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苏墨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顺从的解开了衣衫。

娜仁图雅看着苏墨肩头那有些狰狞的贯穿伤,黛眉微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小心翼翼的洒在苏墨的伤口上。

药粉触碰到伤口的瞬间,苏墨忍不住闷哼一声,娜仁图雅见状,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几分。

“忍着点,这药粉虽说有些疼,但是效果很好。”娜仁图雅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带着几分安慰。

苏墨点了点头,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药粉带来的灼痛感。

待上完药后,娜仁图雅又从怀中掏出一卷白色的绷带,细心的为苏墨包扎伤口。

包扎完毕后,娜仁图雅看着苏墨身上有许多刀疤,新旧程度应该是最近半年才受了的伤,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苏墨身上的伤痕,柔声说道:“和我回北狄吧。”

苏墨随即一愣,将衣衫拉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我走不了,我答应了婉儿要陪着她。”

娜仁图雅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柔声道:“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啊!”

苏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语气低沉的说道:“在的,他一直都在这里。”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娜仁图雅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苏墨的手背上。

苏墨见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娜仁图雅。

娜仁图雅接过手帕,自己将泪水擦拭干净,抽泣了几声后才逐渐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选择我吗?”

苏墨沉默了片刻,看着窗棂的方向,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或许吧。”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娜仁图雅苦涩的心中多了一丝的希望。

“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娜仁图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苏墨知道她说的她是指林慕婉,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去说出那个名字,仿佛怕勾起那不好的回忆一般。

苏墨轻轻的点了点头。

……

桃林深处,林慕婉的坟前。

娜仁图雅将苏墨支开,说想和婉儿单独的说会话,是女人之间的小秘密,不准他偷听。

苏墨闻言,笑了笑,走到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娜仁图雅看着墓碑上林慕婉的名字,她缓缓蹲下身,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轻声说道:“婉儿姐姐,我来看你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好羡慕你。”娜仁图雅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林慕婉这三个字继续说道:“这辈子能碰到像苏墨这样的男子,即便你离开了这么久,他依旧满心满眼的都是你。”

“我从小在狄国长大,我们草原上的男子性格粗犷,大大咧咧的,”娜仁图雅轻轻一笑,侧头看向了在一边等候的苏墨,“可是他呢,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或许是从读到他的那首《桃花庵诗》,又或许是被你们救下之后?”

“他待人温和,又很细心,不慕权贵,不拘小节,又这般细心,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呢?只可惜,他心里只有你。”

娜仁图雅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一扫心中阴霾,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但是,我可是不会放弃的哦。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看到我的好,会与我在一起的,就算他心里依旧有你。”

娜仁图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婉儿姐姐,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着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终老吧?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婉儿姐姐,我下次再来看你。”说罢,娜仁图雅对着林慕婉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朝着苏墨走去。

那日之后,娜仁图雅带着北狄大军回了北狄,苏澈被苏瑾下旨永禁宗人府,朝堂之上所有余党全被铲除干净。

李毅和韩不助等人因为救驾有功,也被苏瑾封了官职。

苏瑾又增设了科举,选贤用能,朝堂上的风貌也焕然一新。

而苏墨这边,待朝廷上下稳定之后,便在林慕婉的墓旁搭了一间小屋住下,很少再回王府之中去了。

自此,苏墨便不再过问朝中事情,常伴在林慕婉的左右。

一年之后,娜仁图雅将北狄皇位传给了巴图,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京城,在苏墨的小屋旁又搭建了一个屋子,陪伴在苏墨身边。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林慕婉走后的第十个年头。

“爹爹!”

“爹爹!”

忌日当天,已经长大了的芷柔和芷靖见到苏墨,便笑着张开手臂朝着他跑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侯府众人与韩不助夫妇还有季炎。

“你们慢点!”周氏出声喊道。

苏墨笑着抱起芷柔,芷靖见到苏墨又只是抱着妹妹,不由得瘪起了小嘴。

一旁的娜仁图雅见到芷靖委屈的小模样不由得掩嘴轻笑,将芷靖抱起:“芷靖怎么还委屈上了。”

芷靖看着将他抱起的娜仁图雅咧嘴一笑,糯糯的叫了一声:“雅姨。”

苏墨歪头白了芷靖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

娜仁图雅笑着刮了刮芷靖的小鼻子,“不理你爹,芷靖在雅姨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苏墨笑着看着怀里的苏芷柔,笑着说道:“最近有没有好好听干爹干娘还有外公外婆他们的话啊?”

苏芷柔乖巧的点了点头,糯糯的说道:“芷柔可乖了,而且师傅还夸我了呢,说我医术学的很快,夸我是个小天才。”

说着苏芷柔骄傲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越来越有林慕婉的影子了。

“芷柔真厉害。”说着,苏墨用鼻子在苏芷柔的小脸上蹭了蹭,弄得苏芷柔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十年了,苏墨依旧没有续弦,他心里一直都只有林慕婉一人。娜仁图雅也一直都未嫁入,就这般陪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的起居。

“好了,我们该去给你娘上香了!”苏墨说着,将苏芷柔放下,牵着芷柔和芷靖的小手,朝着林慕婉的墓碑走去。

娜仁图雅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苏墨的背影,眼神温柔。

十年了,她依旧没有放弃,她相信,终有一日,他会明白她的心意。

“他还是这般……”一旁的甄娘来到娜仁图雅身边,轻声问道。

娜仁图雅轻轻的摇了摇头,朝着甄娘轻笑了一下。

“唉!”甄娘叹了口气,她很是心疼娜仁图雅这个姑娘,十年如一日的陪伴与付出,却始终得不到苏墨的回应。甄娘握住娜仁图雅的手,心疼的说道:“值得吗?”

娜仁图雅反握住甄娘的手,温柔的望向苏墨的背影,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值得,只要能看着他,看着他平安喜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今夜老韩要留在这里陪苏墨喝酒,你去我那,咱们也好久没有说说话了。”甄娘拉着娜仁图雅的手说道。

“嗯。”

上完香后,众人围坐在苏墨的小院之中,说着这些时日发生的趣事。

苏芷柔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在府中和宫中的趣事,苏芷靖则安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苏墨看着这一儿一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是婉儿留给他在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娜仁图雅静静的坐在苏墨身旁,为大家添茶倒水,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默默的守护着这个家。

夜幕降临,众人散去,只留下苏墨与韩不助二人还在此处喝酒。

没过多久,老韩还是醉倒了,苏墨摇头,将韩不助扶进屋中,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则拿着一坛酒坐在了林慕婉的墓碑旁,头轻轻的靠在墓碑上。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墨猛灌了一大口酒,泪水无声无息的划过脸颊。

“婉儿,我想你了……”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树叶‘沙沙’声,像是林慕婉在回应着他的思念。

一坛酒很快便见了底。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夜风越来越凉,苏墨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林慕婉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袭白衣,巧笑嫣然。

“婉儿……”苏墨呢喃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身影,“你来接我了吗?”

苏墨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

……

……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将苏墨吵醒,苏墨摸过手机,眯着眼睛一看,来电人写着‘胖子’两个字。

“喂!”苏墨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这端传了过去。

“苏墨!你到哪了?今天新总裁上任,你可千万别迟到了!”电话那边传来胖子焦急的声音。

苏墨这才一下从床上弹起,回了一句‘知道了’后便挂断电话,快速的起床洗漱。

此时他脑子胀痛不已,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眼角还有那未干透的泪痕。

苏墨甩了甩头,并未多想,换好衣服提上背包便朝着公司跑去。

今天新总裁上任,今早公司开会,他可不想新官上任的火烧到他的身上。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抵达公司的时候,已经9:05了,他提着包硬着头皮冲进会议室时,已经坐满了人,台上还站着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人,应该就是新上任的总裁吧。

苏墨并未敢看台上的女人,而是低着头朝着会议室里面走。

“等一下。”一道很好听的女声响起,不由得让苏墨身形一顿,“你是苏墨吧?”

苏墨转过头,看向台上声音的主人,顿时愣住了。

“你好,我叫林慕婉,今后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台上的女人巧笑嫣然,看着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墨。

苏墨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里,手中的背包滑落到了地上都没有惊醒他。

台上的林慕婉依旧巧笑嫣然,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一袭干练的职业装也掩盖不住她那熟悉的温婉气质以及她身上那抹熟悉的香味。

那张脸,那双眼睛,此时已经与他梦中日夜思念的人完全重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此时站着的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手与林慕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您好,我叫苏墨,今后请多多指教。”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