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总是虚张声势，真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却又会退缩；
另一个则是锐意进取，总是想着真的发生点什么。
她了解他们。
所以，刚刚，她才会在裴英面前那么大胆。
当然，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在现代社会，都是司空见惯的。
“卿儿，你真折磨人。”他又爱又恨地说。
“折磨你什么了？”她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
“没什么。”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
太丢人了。
他从未这样过。
他本想运功将体内的火气压制下去，可来不及了。
这件事，将会成为他一生的秘密。
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
渐渐地，太阳西斜，火红色的云霞铺满天空。
无数倦鸟振翅往回飞，大片山林也被染成了红色。
两人坐在山坡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卿儿，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会的。”李卿靠在他的肩膀，坚定地说。
天色渐暗，两人牵着手回到四平城。
今天打了胜仗，从异族营地里牵了很多头羊回来。
城里正在举办盛大的烤全羊宴。
“将军，郡主！”
“将军，郡主！”
路过的将士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四平关地处边塞，没有京城那么多规矩。
裴英拉着李卿的手，来到营地最前方。
两人坐下后，立即有人送来一只火候正好的烤全羊。
面前的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美食美酒。
“卿儿，快尝尝。”裴英拒绝了一旁的侍女，亲自为她切了一盘羊肉。
李卿用小刀插了一块羊肉，沾上调料，放入口中。
“不错，肉质鲜嫩，也没有羊膻味儿。”
“卿儿，一定要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小声嘀咕:“哪里瘦了嘛？该有的都有。”
裴英见此，赶忙端起一大碗酒灌了下去。
她总是无意间让他欲罢不能。
真想早点成亲，早点拥有她。
一阵苍茫的乐器声骤然响起。
衣着鲜艳的女子们跳跃着步入场地中央，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翩翩起舞。
音乐与舞蹈交织，气氛格外欢快。
一些将士按捺不住，也纷纷加入舞蹈的行列。
只不过他们跳的格外滑稽，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卿吃得欢快，看得愉悦，没想到这北地苦寒之地竟如此令人陶醉。
“将军，若柳姑娘来了。”一个手下走过来禀报。
“给她在后面找个位置，上些酒菜。”
“是，将军。”
手下离开后，李卿问“若柳是谁？”
“是四平城的医者，医术很不错，救治了许多将士。”
她听后眉头微蹙，“我听朱琅说，已经运过来一批青霉素，难道没有用吗？”
“青霉素太过珍贵，只能先重伤的人用。卿儿，你发明的青霉素简直太神奇了，很多重伤必死的人，使用后居然奇迹般的恢复了。”
她微微一笑，“能帮到将士们就好。”
如今，青霉素的产量太低了，同时还需要供给南方修建水利的壮丁们。
一些患病的权贵，得知青霉素的神奇功效后，也想方设法地想要获取。
甚至，有的人还求到了皇帝那里。
在当前的生产条件下，青霉素的产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
能将大部分青霉素运往北地，已经是朱琅尽了最大的努力。
她了解实情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裴英见她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安慰道:“卿儿，别担心。自从青霉素送来北地，已经很少有将士死亡了。”
当然，青霉素并非万能。
仍有人因伤势过重而死去。
尽管如此，青霉素在四平城仍被视为神药般的存在。
在他的安慰下，李卿很快释然。
她已经尽力了。
场地中，热烈的舞蹈仍在继续，音乐声是那么地轻盈欢快。
让人的心情也明快起来。
她轻轻倚靠在他的肩头，欣赏着这里独有的舞蹈。
很长时间后，舞蹈才结束。
那些女子并未离开，而是走到四周将士的桌旁，有的倒酒，有的聊天，把将士们哄得眉开眼笑。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手搭在了女子的后背上，随后缓缓向下移动。
她怒目看着裴英。
“你有没有做过同样的事？”
“没有。世间哪个女子比得上卿儿你呀？”裴英笑着说。
“真的没有？”要是有，他一定剁了他的爪子。
“我发誓，卿儿，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卿儿，你就是皓月，萤火之光岂可与皓月相比。”
裴英一顿夸，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就好。其实，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在现代社会，她的行为属于脚踏两条船、出轨或其他类似的不忠行为。
但在这个世界上，她的行为虽然合法，却并不被人们认可。
即便是南阳公主，朱琅的姐姐，也不敢如此行事。
“卿儿，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李卿心中感动又有些愧疚。
他只是不知道实情。
如果知道了真相，他说不定会杀了他们两个。
她了解他，所以，才不敢告诉他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先这样吧，李卿想。
而且，这种事绝不能试探裴英的底线。
他有时候像个粗鄙武夫，但并不代表内心也同样如此。
相反，他格外机敏，且心狠手辣。
当然，这是对待敌人，对她，他从不设防。
“卿儿，吃饱了吗？”
裴英看着她，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他可不想这些粗鄙的汉子们，污了他的卿儿的眼睛。
“吃饱了。”李卿回以微笑。
“那我们回去吧，我们在这里，他们吃不痛快。”
李卿望着那些和舞女搂抱在一起调笑的将士，心想:这还不痛快，就差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她其实挺想看看这个朝代究竟开放到了什么程度，但裴英显然不愿意她再待下去。
“再看会儿。”她试探着说。
裴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顿时一黑，一把将她扛在肩头。
“不许看，我们回去！”
“你放我下来！”李卿压低声音喊道。
她可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引人注目，还不知道那些将士们在背后怎么蛐蛐她呢？
裴英将她放下来。
李卿立刻拿起桌上的一根大肉串，咬了一口说:“我再吃一串，就一串。”
“好吧。”
她脸上当即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