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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团长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好热好热好热,感觉我快要被烤化了~”

“不清楚嘞,估计是谁惹到他了吧。”

“还有谁能惹到这樽瘟神啊,我真的日了,平时咱不是都恨不得绕着他走嘛?”

“嗨呀。你们这就不清楚了吧,小道消息,陆团长家里的那位跟他关系不和呢。”

“关系不和?怎么回事?上次我看嫂子来营里的时候,天啦!我生下来就没看到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

“团长这也舍得对她生气啊!我要是娶这么个媳妇,不得天天把她给供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听说啊,团长对她已经很好啦,工资什么的都是交到嫂子手里的!”

“嗨呀,说这个,依我看啊,嫂子跟陆团长经常闹脾气也很正常吧,你们想想,陆团长平时是不是老是板着个脸?”

“我们一群大男人在他面前心里面都发怵,就更别说嫂子一个娇花般的女人呢!”

说这后面句话的人朝着旁边的兄弟们挤眉弄眼,但很意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一个二个训练得仿佛特别认真一样。

他纳闷了,“你们演什么呢?趁着团长不在,还不赶快抓紧时间休息?”

旁边的兄弟都无语了,但还是秉持着兄弟情义疯狂给他眼神示意。

他没懂,挠了挠后脑勺,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冰凉得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自己偷懒就算了,还教唆别人跟你一起。”

小兵顿时身体一凛,表情都僵硬了。

但已经迟了,男人已经到了他面前,眸色很淡地看着他:“听你的话,刚才应该也休息一会儿了,差不多休息够了吧。”

小兵一脸苦涩,他怎么敢说没有休息够。

陆桑城继续道:“去跑个五公里,跑完回来报道。”

听到这话,小兵反而还松了口气,中气十五地行礼之后就麻溜地消失了,只剩下了原地的兄弟们面露苦涩。

五公里虽然麻烦,但他们也不是没有跑过,这中途还没有人盯着呢,总比在他们陆团长这个活阎王的手底下待着舒坦。

不过陆桑城的视线往他们身上一扫,众人就收敛了,一个二个动作比刚才做得标准得多。

陆桑城也并没有过多折腾他们。

等着下训的铃声一响,他知道手底下的这些小兵一个二个表现得老老实实,实际上耳朵已经恨不得竖起来,就等着他说休息的命令。

放过他们之后,他才缓步往宿舍的方向走。

还没到宿舍,就遇到了一个熟人,是个营长,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兄弟,名字叫楚秋河。

这家伙听说是京城那边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被下放到他们这个军区,但是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挺拼命的,平时也跟陆桑城说得来话,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一看到他,楚秋河就把多打的盒饭给递给了他:“早就猜到了你肯定没时间去食堂,拿着。”

“谢了。”陆桑城接过来,依旧面沉如水。

楚秋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倏地笑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今天下午,整个营地都传遍了,他们说陆团长疯都疯了,训得手底下的兵恨不得爬回去。”

陆桑城回得云淡风轻:“没有这么夸张。”

“哈哈哈哈哈,”楚秋河笑了几声,把脸凑到他面前,“嗨呀,让我猜一下……不,都不用猜,是不是你家里的那位又闹出些幺蛾子啦?”

他作为陆桑城的兄弟,当然是很不喜季呦呦的。

一个女人,还是已经成家这么多年,已经生了两个小孩儿的女人,一点都不知道顾家,成天只知道出去乱逛。

自私,小气,眼皮子浅,脾气差,还出轨。

说实话,他都弄不明白,陆桑城这样的人竟然还不跟她离婚,甚至还容忍了她这么多年。

难不成就是图季呦呦那张脸?

他啧了一声:“你呢,跟她离婚又不愿意,她要作妖你不就只能受着咯。”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陆桑城并没有往心里去,他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季呦呦,包括他,只是……

他眸色微沉,转移开话题,“帮我个忙。”

他不想说,楚秋河作为兄弟也不好老是揭他的短,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事?嗨!我俩都是兄弟,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呗。”

陆桑城说了那个在季呦呦情夫的信上看到的地址,以及他的名字,“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戾气几乎要溢出来,楚秋河不用问都知道这家伙是谁,应了一声,“行,过两天给你答复。”

他想来不是个安静的性格,没一会儿又喋喋不休起来:“……说起来,那个谁不是喜欢你吗?你何必非要在她季呦呦那根树枝上吊死?”

陆桑城皱起眉头:“谁?”

“嗨!”楚秋河一拍大腿,“陆团长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就楚军医啊,她对你啊,可谓是情根深种——”

就在说这话的档口,一道清丽的女声传过来:“陆团长。”

两个人顺着声音寻过去一看,说曹操曹操到,正是楚秋河嘴里提到的楚军医,楚清羽。

楚秋河“嘿嘿”一笑,又拍了拍陆桑城的肩膀,“你们看来有事要说,我就先走啦!”

嗨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体贴的兄弟!

他就说嘛,他兄弟这么优秀,肯定不能在季呦呦那个不讲道理的女人身上吊死啦!

他很快消失,楚清羽的视线却没有分到他身上一秒钟,一直黏在陆桑城身上。

男人刚刚才带兵训练完,全身都是汗,但是他身上就算是有汗也比别人好看得多。

他明明跟部队里那些最普通的小兵们出身一样,但跟他们在一起,就像是鹤立鸡群。

她刚才过来的路上,也看到了那群往食堂里冲的年轻男人的,他们一个二个袒胸露乳,在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恨不得把身上的全部衣服都脱光。

只有陆桑城,他身上有汗,但依旧保持着体面,身上的白衬衫一如既往地好好扎进裤腰里,只有脖子下面的两三颗扣子解开,露出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

楚清羽几乎是眼里带着虔诚地看着他。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陆桑城感受到她的视线,却微微皱了皱眉。

他又不是木头,当然知道楚清羽向他示好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对楚清羽并没有好感,或者准确来说,他还有点厌恶。

毕竟整个营地都知道他陆桑城是早就结了婚的人,要是楚清羽行事检点,是个好人,就不应该频繁往他面前凑。

季呦呦虽然不好,但到底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只有她是。

开口的时候,他的神情比平时对着别人的时候更加疏远:“有什么事吗?”

楚清羽情难自制地上前一步:“没有事……我只是听说,你心情不好……”

陆桑城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还好。”

“没有什么事的话,军医就不要来找我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长久以来的妄想突然冒出来刺激了她,也可能是听到这种来自于心上人的疏离让她过于难受,就在这一瞬间,楚清羽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

她眼里含着泪,大声打断陆桑城:“我知道!”

“可是我也知道,你家里的妻子无德无能,不仅跟你没有一点共同语言,而且因为她的不负责任,你们过得并不快乐!!”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淌出来,但她依旧仰着脑袋,一动不动地倔强地盯着陆桑城。

这种话,平时她也很耻于说出口的,但是这会儿她脸都不要了,只是想要陆桑城给她一个答复。

不过说实话,陆桑城听着她诉说爱慕的话,不仅没有觉得感动,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比不上季呦呦,她跟季呦呦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季呦呦是他的妻子,但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

陆桑城皱起眉头:“楚同志,请你注意言辞!”

“我的妻子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妻子,我忠诚于她,就如同忠诚于党一样。”

“她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你说话中伤她的理由,我要求你对她道歉!”

他说得义正辞严。

楚清羽呆了呆,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过了两秒钟后,她垂下头,依旧在抽泣着喃喃问:“我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她……”

“我那么喜欢你……”

陆桑城眸色更冷了,“我妻子很好。”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愣。

他原本只是想在外人面前维护一下季呦呦破得不能再破的形象,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一出口,他脑海里竟然还真的浮现出季呦呦的好来。

这段日子,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开始爱双胞胎,会认真教孩子道理,耐心教他们知识,在某些方面也适当纵容他们。

她开始“爱”他,不再用鼻孔仰天看他,给他做衣服买衣服,说话的时候跟他撒娇,声音甜得仿佛能挤出蜜来。

她开始顾家,不仅没有再听信夏双双的谗言,没有继续借钱借票给她,还主动去问夏双双把以前的钱都给要了回来。

她做饭很好吃,愿意下厨,也愿意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家务,家里的钱虽然给他们用得不多,但是好歹也不像以前那样……

不过只是稍微一晃神,他很快又镇定下来,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冷笑。

要是在今天之前,他说不定还会稍微有些感动。

但现在,他感动不起来了,他又想起了季呦呦那情夫寄来的信。

哈。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季呦呦的心里,想的是跟他组成的这个家,还是那个情夫?

他心情不好,说话也尤其刻薄:“楚同志,营地里每一位同志认识我的同志都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你继续纠缠我,对你的名声并没有好处。”

这话就差直接指着楚清羽说她一个女同志连名声都不要了,一厢情愿地纠缠一个已婚男人。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还是不甘心,但到底先小声随便扯了个理由离开了。

陆桑城收回视线,心绪没有为她停留半分,反而脑海里全都是某个女人娇滴滴撒娇的模样。

季呦呦。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她确实安分不了多久。

季呦呦并不知道陆桑城在闹什么脾气,但是被狗男人莫名其妙甩了脸子,她很不高兴。

她一不高兴,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说花花钱。

她把两个小孩儿安置在邻居黄大嫂家,自己就去了镇上供销社。

镇上的供销社还挺大的,不过不如云城的国营商场好逛,她晃悠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东西好买的。

但是出来的时候,却叫她有了一个新奇的发现。

夏双双鬼鬼祟祟地往供销社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钻。

干嘛呢。

季呦呦有些疑惑,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她就跟了上去。

凑过去远远地看了她才发现,原来这小巷子里已经发展成了一个黑市。

黑市,顾名思义,就是人们私下里交易的地方。这几年上面管得严,是不允许人们私下里做买卖交易的,一但被发现了,就会被冠上“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名头,拉出去批斗,严重的甚至还要枪毙。

季呦呦记得四年前这镇上都没有这样的地方,看来这地方是这几年才冒出来的。

夏双双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要知道,她男人黄超兴可是纺织厂的工人,要是她政治思想出了什么问题,黄超兴的工作也就别干了。

夏双双虽然经常被黄超兴家暴,但实际上她是很在意黄超兴在纺织厂的那个工作的,每次说出来都很骄傲的样子。

能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这种地方,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这么一想,季呦呦当然更是要跟上去看看。

她跟着夏双双左拐右拐,看着她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巷子尾停下来。

夏双双学了两声猫叫,面前的门就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手探出来,把一叠书直接扔进了她的怀里。

夏双双低头查看,好像有些不满意,声音大了些:“就这几本?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给我这几本书?”

里面的人则好像遇到了瘟神:“姑奶奶你就别害我了!这东西这年头我能找到这么多就不错了!老规矩!要是因为这事儿你被批斗了,可别说书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